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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种程度的不欢迎吗? 但季珩这会儿似乎又关闭了对外界情感的感知, 完全没感觉到严潼正在“心疼”他,自顾自的说了下去。 “那次侥幸逃生后我就更不喜欢出去和别的孩子一起玩了。母亲担心我,想尽了法子想告诉我并不是每个人都会像那个女孩一样充满恶意, 她不想让我始终孤独的画地为牢, 所以一直让我尝试多接触人。 但我却越来越孤僻,母亲实在担忧,最后居然找了一个驱魔师想为我‘驱魔’。 也就是那个驱魔师告诉母亲, 我那次误闯进深山,是赶上了邪神降世,恰好那邪神又看上了我的‘心魔’,就当成自身养分给吸走了。 虽然不知道这个驱魔师的说法靠不靠谱,但现在我能确定的是,我的那一缕魂确实是在那个时候丢的,而且……他现在确实在你体内。” 严潼听了,心里可谓是五味杂陈,心酸苦辣什么滋味都涌了出来。 所以说,是他这个“邪神”在自己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吸走了自家师尊的一缕魂魄? 过了刚刚那阵狂喜,他这会儿才后知后觉的担忧起来,他吸走了季珩的一缕魂儿,对季珩……有什么不好的影响吗? 季珩说完没听见他出声就偏头看了看他,也许是他脸上的忧虑和疑问变现的太过于明显,季珩这次居然看出了他的担忧,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严潼就看向他,眼里的愧疚快要漫出来。 季珩似乎是轻叹了一口气,轻笑了一声对严潼道:“你放心,你带走的这一缕魂对我并没有什么不好的影响,反而给我带来了福运。” 严潼闻言愣了愣,疑道:“什么?” 季珩解释道:“你带走的那一缕魂是我的心魔,你是魔,所以它于你本身的灵脉有益,于我却无甚助益,甚至可能毁了我的修行之途。 所以,仔细说来,是我们无意间救了对方的命。” 严潼愣愣地盯着季珩,此时已经被巨大的欢喜冲昏了头脑,简直不知道要做什么才好,一激动,一下子扑到季珩身上,把他压在草地上吻咬他的脖颈和耳垂,低笑着喃喃:“师尊,你怎么那么好……” 季珩被他的动作弄的往后一缩,耳垂又迅速红起来,他抿了抿嘴角,轻声道:“你也很好。” 严潼就嗤嗤的笑。 他心头的担忧总算放了下来,想着又觉得庆幸无比,原来他刚降生在这个世界时,他和季珩之间的羁绊就已经这么深了。 这么一件陈年旧事,竟也让严潼慢慢体会出了一点儿冥冥之中自有天意的意思。 他有些甜蜜的想,他和自家师尊,原本就是天作之合,是连命理都纠缠在一起的两个人。 他就这么像个孩子似的打滚,季珩也没说什么,只是默默地伸出手回抱住他,任他胡闹。 但甜蜜的时光不长,严潼心头突然猛烈的痛了一阵,他骤然停下抱着季珩胡闹的手,脸色煞白地捂着心口,眉头紧皱。 季珩一惊,飞快地翻身起来扶着他,看他面色苍白似活鬼一般,心下一沉:“怎么了?” 谁知原本还处在巨大欢喜中的严潼像是突然被人掐住了喉咙一般,脸色的血色消失殆尽,眼中也迅速充血,仿佛正处在巨大的痛苦之中。 心脏像被一把无形的手紧紧攥住,严潼浑身的血液都快速的冷了下来。 他是最清楚这种感觉的。 当初他被剜去心脏,推入妖渊,又在妖渊中炼就赤将,重新生出一颗心脏时,就是这种感觉。 剧烈的根本无法忍受的疼痛。 这样无端的剧痛只有两种可能,第一种是赤将的新生,那代表着以他心头血为基的利器练成。 第二种……剑毁人亡。 赤将……将死。 他整颗心都猛然沉了下来,双手冰凉,季珩担忧他,此刻正轻轻握着他冰凉的手柔声问他发生了什么事。 他满目慌张地望向季珩,张了张嘴,半天才哑声道:“师尊,我要回长恨殿,赤将……出事了。” 季珩亦是一惊。 赤将好好待在长恨殿,怎么会出事? 但严潼的脸色太难看,他知道事情一定很严重,所以就没多问,微微皱了眉,又嘱咐严潼凝神。 严潼虽心下惶惶无措,但还是下意识地听从了季珩的安排。 下一刻,季珩就结成了一个法阵,他回头看了看严潼越来越难看的脸色,轻轻捂住了他的眼睛,缓缓道:“不会出事的,我们马上就能回去了。” 严潼不知是不是受到了这句话的鼓励,闻言慢慢回握住季珩牵着他的那只手。 一凉一暖,他死命地抓着季珩,仿佛能从那双温暖的手上汲取一点儿力量。 两人到长恨殿山脚下的时候,严潼拉住了想继续往前走的季珩,拉着他的手不自觉的有点抖,他脸色还是很不好,季珩停下来看着他。 他望着季珩,眼里是季珩从没见过的痛苦绝望。 季珩有些慌了,他另一只手都不知如何安放,他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也不知道该怎么和这样的严潼相处。 但幸好严潼只是沉默了一会儿,又深深看了季珩几眼,突然哑着嗓子没头没尾地对季珩说了一句:“师尊,赤将是因我对你的恨才降生于世。” 季珩心下微沉,隐约已经感觉到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果然,严潼艰难地垂了垂眸,整个身体都止不住地轻颤,似乎整个人都被巨大的痛苦悲伤笼罩住了,他握着季珩的手慢慢收紧,绝望和愧疚从嗓音里溢了出来:“师尊……我因自己的遗憾和仇恨创造了赤将,如今,如今……”他看起来实在太过慌张无助,声音都哽在了喉咙口:“我的恨没了,赤将……活不了了。” 严潼惶惶又绝望地望着季珩,眼眶都红了,他哽咽着嗓音都在细颤:“师尊……我错了,可是,我该怎么办啊?……” 因为赤将一直很排斥季珩,所以之前在千面山的时候,严潼曾告诉过他赤将因何而生,又为什么会如此恨他。 但季珩对赤将的感觉却一直很复杂。 既感谢他在妖渊中陪了严潼百年,又嫉妒那一百年的时间是赤将陪在严潼身边。 可是不管赤将如何看待他,他是希望这个一心一意念着严潼的剑灵能够安稳活下去的。 骤闻赤将即将身死,季珩也相当错愕。 但他知道眼下严潼更为痛苦,所以只能安抚地摩挲着严潼的手背:“童童,当年的事谁也不能预料到,你并没有错。 赤将……也不一定真的会出事,别怕,我陪你一起去看看他好吗?” 严潼像是听进去了一些,但神色依旧惶然空茫,季珩捉紧握着严潼的手,看着严潼的眼睛,慢慢道:“你是他的潼哥哥,他在等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