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卖至青楼
第一章 卖至青楼
我是被卖进的春月楼的,这个表面上春花雪月,背地里搞皮rou生意的地方。 那是个普通的下午,和过去的每一个下午都一样,只是家里莫名闯进了一帮子人,各各膀大腰圆,闹哄哄地就往屋子里闯,把桌子椅子能砸的全砸了个稀巴烂。 我眼睁睁地看着家里鸡飞狗跳,娘冲上去地想要拦,没能拦得住,反而被推了个踉跄。她躺在地上直打滚,边哭骂着。 从他们的只言片语中依稀听到“欠了两百两” “赌钱”这类的字语,我才知道我家欠钱了,还欠的不少。 一番闹腾之后,一个方脸大汉把我大哥从外头拎了过来,像是拎小鸡仔一样。 “这小子让我好找”他啐了一口接着道,“管家,他还不起钱怎么办,要不把手剁了吧”。 那个被叫管家的是个圆润的四五十岁男子,他一副儒雅的模样,眼里却闪着精明的光。 “行,剁了吧” “不行,不行,我儿的手不能剁啊”娘哭着扑上去抱住方脸大汉的腿,被拽开后,又去抱管家的腿。 菜刀被高高举起,哥的手被压在桌上,眼见着那刀要砍下去,我吓得闭上眼睛,不敢再看下去。 片刻过去,等我从惊吓里面回过神时,却并没有听到大哥的惨叫声,只听管家说:“再给你最后三天时间,如果没凑够银子,就把你儿的手脚一起剁掉”。 “三天的时间怎么凑的了这么多钱,哎呦喂,干脆把老娘命给你吧”娘跪坐在地上嚎道。 “你一个老婆子的命我要了做什么,倒是你家姑娘的命还值点银子,不如送到春月楼里换些银子把钱还了”管家瘆人的目光打量着我,满是不怀好意,盯得我全身发毛,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娘还是哭,只是不再说话。 我心里一惊,想着如果还不上钱,娘该不会是真要把我卖进春月楼吧。 没多久,家里那些来闹事的便都走了个干净,徒留一片狼藉。 大哥缩着脑袋站在角落里,眼泪鼻涕糊了满脸,他低着头努力想降低存在感,娘怎么可能忘了他,当即一个巴掌扇在他的脸上,薅着头发拳打脚踢。 “你个杀千刀的畜牲东西”她大概是气狠了,嘴里反反复复就这一句话。 最后实在是打得没力气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又是号啕大哭,“你做什么不好要去赌钱,我们只是平头百姓,哪里有这么多钱,把你爹娘卖了都没这么多钱”。 大哥的眼泪也掉了下来。 我茫然的看着这场闹剧,有种不真实感,眼前的一切离我很近又仿佛很远,只知道以我家的家底,这钱定然是还不上的。 晚上爹风尘仆仆地赶了回来,又是抄着棍子把大哥一顿揍。 后面的两天,大家都不提那两百两银子该怎么还,就好像之前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一样,只是看我的目光都带着愧疚,甚至于吃饭的时候默认多给我一大勺米饭。 我的心渐渐凉了下来,为什么是我?明明犯了错的是大哥。 就因为大哥是男子吗?爹娘以前是那么的疼爱我,这种疼爱相较于大哥都不遑多让,为什么出了事后第一个抛弃的是我? 尽管这两天的饭菜比以往好些,我也没什么胃口,甚至于晚上彻夜失眠。 “小晚” “嗯”我知道娘大概是有话对我说,因为她的神情明显不对劲。 “不要怪娘狠心,娘实在是没有办法了”说着说着她又哭了起来。 我别过头,只觉得心里阵阵绞痛,眼泪刷的流下来,我早就预料到她要说什么,但是真正听到还是不一样的。 春月楼是个什么样的地方,据说那里表面上是个看戏听曲喝茶的地儿,实际上背地里坐着皮rou生意。 我不信娘不清楚,但她还是要把我往火坑里推。 第二天一大早,半睡半醒中我隐约听到了外面的嘈杂声,听到其中一个中年女人说:“30两,不能再多了”。 “再多一些,40两”是娘的声音。 我扒在门缝边往外看,春月楼的老鸨已经已经来到了我家门口,正在和我娘讲价。春月楼和县里的赌坊都是赵家开的,估计早就串通好了。 最终她们把价格谈到了35两,娘收下银钱,“小晚在睡觉,我得帮她收拾收拾东西,能不能再宽限点时间”。 老鸨爽快的答应了,两人签字画押。 见她们交易完了,我躲回床上装睡,没过一会儿娘就来敲我门,我装作刚醒的样子从床上爬起来洗漱。 饭桌椅子早就被砸坏了,大家都蹲在地上吃早饭,尴尬的气氛弥漫,谁也不说话,大哥更是躲躲闪闪不敢看我。 我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最终还是憋了回去,心里早就有了决断。 “一会儿我自己去春月楼”我率先开口道。 娘显然没想到我会突然这么说,一时有些无措“要不要送一送你”。 “不用” “娘送送你吧” “放心吧,我不会跑了的” 她显然没想到我会这么说,愣是没有再说一句话。 “那你好好照顾自己”爹闷了半天终究还是吐出一句关心来。 我端着碗走到外头去,眼泪一颗颗地掉进粥里,女人大多在意贞洁,我也不能例外,然而我却要成为那种最肮脏的妓女,这种认知让我觉得既惶恐又难堪。 不让家里人送不过是想维持最后的体面罢了。 后来我到了春月楼,来时路上的种种煎熬不再赘述,只记得踏进楼里的那一刻,浑身发冷,如坠冰窟,等回过神来时手心早已被汗浸湿。 因为一双修长的手指,我成了里面的琴妓。好在新来的姑娘是不用接客的,我们的“初夜”很值钱,自然不可草率,这也让我松了一口气。 平城县最有权势的大概就是赵家,县里的很多店铺包括这家春月楼都是赵家开的,然而这个赵家也不过是京城赵家的旁支。 老鸨说要把我送去京城的春月楼,说我稍稍打扮一下那身段相貌是一等一的好,让我在这种小地方接客多少有点浪费了。 只是去京城前还是得稍加培训,接下来的三个月,老鸨专门安排了位女师傅专门教我琴艺和仪态举止等。 再后来,我被辗转送至京城。 京城的春月楼是平城县的数倍大,回型的双层建筑,雕栏画栋,是我见过最气派的地方。 “你就是桑晚?”老鸨精明的眼神上下扫视着我,似在打量一件商品。 “是我”我怯怯回复。 “弹一曲你最熟悉的曲子听听” 在我们县里的春月楼,如果琴艺出色是要上台的,上台了后是要接客的,想必京城这边也是一样。 我不愿意接客,自然也不会好好弹,于是挑了一首自己最不熟悉的曲子。 “这琴艺还需要再练练,认得字吗?” “认得一些” “会写吗?” “不会” “果然是小地方来的”老鸨有些不太满意。 由于我是新人,老鸨指派了楼里的烟儿来带我。 烟儿笑容柔柔的,说起话来也是柔柔的,一点风尘之气也没有,只是偶尔露出一丝轻浮,这丝轻浮是大多数妓院女子都会有的。 她热心地帮我领了两套衣服,又告诉我一些注意事项。 “别的都不重要,想要在我们楼里过得好,最主要的一点就是听话” “如果不听话会怎么样” “以后你就知道了” …… 到了新环境里,我有些睡不着觉,隔壁隐隐约约能听到床板的咯吱声以及女子娇媚的呻吟,想必是某位jiejie在接客。 这种声音我在平城县听过了无数次,从第一次的尴尬到后面的麻木也不过短短几个月时间。 今天我却再一次失眠了,那声音离我如此的近,想到过段时间或许我也是要接客的,我就觉得不安,心底渐渐蔓延出一股恐惧来。 我不想接客,不想被男人碰,不想在男人身下承欢,一想到要被男人那样,我就觉得还不如一头撞死算了。 我恨自己是个懦弱的人,不仅怕死,更怕疼。我觉得应该在受辱之前给自己一个体面,但却没有勇气。 在各种复杂情绪的交杂之下,我彻夜未眠。 第二天卯时醒来后便要开始干杂活,除了前一天夜里接客的,剩余的人都要辰时打扫卫生,巳时帮忙洗床单被罩,或者是干一些其它事儿。 过了午时又要集中到后院学艺。 人逐渐到齐,整个空旷的后院都热闹起来,这时,两个小厮架着一位女子闯了进来。 女子头发衣服尽是凌乱,脸上乱糟糟的全是眼泪,一副凄凄惨惨的模样。 “怎么回事?”我望向旁边的烟儿悄悄问道。 烟儿只摇摇头示意我继续看下去。 那位女子被粗暴的抬上一张方桌,两个小厮不顾其挣扎,扯光其衣服,将她的双手双脚分别用绳子绑在四个桌腿上。 “不要,啊,我错了,放过我,放过我,我再也不敢了……”女子声嘶力竭哭喊着。 但很快,她的嘴里被塞进一块抹布,只能呜呜呜个不停。 小厮将她的头压下,使她的脸贴在桌上,一边又用藤条抽她的屁股,“屁股抬高点,贱货”。 我呆住了,毕竟此番景象是我从未看过的。我不敢相信如果此时趴在桌上的那个人是自己…… “这就是我昨日与你说的不听话的后果” “她犯了什么事儿” “私自出逃” …… 我讷讷地不敢说话,其实我也动过想要出逃的心思,但至今都没有实施过,一来是看管的严,二来也是因为胆子小。 将女子束缚在桌上后,其中一个小厮跳上桌子,接着褪下裤子,露出高昂的又黑又粗的生殖器。 我下意识地移开视线不敢看,却见周围人都仿佛熟视无睹,坐在各自的椅子上,淡定看戏。她们的淡定也一定程度上缓解了我内心的尴尬。 于是好奇心驱使我挪回视线。 只见那小厮跪在女子的身后,掰开对方的屁股,扶着自己的生殖器,腰一挺便进入其中。 女子呜呜呜的哭声更响了,伴随着身体剧烈的挣扎晃动。然而她的挣扎在一个健壮的男人面前犹如蚍蜉撼大树。 男人整个人压在她的背上,一直手臂撑着桌子,另一只手臂则横在女子的胸前,不断揉捏她的胸。 接着他的腰不断发力,撞击着女子的屁股,发出啪啪啪的声响,两人如同野兽般交合。 整场单方面的强暴持续了大约一刻钟,一开始那女子还挣扎个不停,后来似乎是没力气了,只能任由对方抽插。 明明是一场香艳情色的场面,我却看得冷汗直冒,手心与背上都是汗,在此刻,我才意识到“妓女”的含义真正含义…… 不等我缓过神来,今日的琴课就开始了,当妓女也是有个几技之长,且不说琴棋书画,有的还要学习弹琵琶、跳舞、唱曲儿。 因为心里有事,我频频走神,以至于曲不成调。 很快我的走神就被发现了。 “手伸出来”教习的女管事说道。 啪啪两板子落在手心上火辣辣得疼,手指都忍不住蜷缩起来。 “你是新来的?” “是的”我回答道。 “长得倒是还不错,若是才情也能出众些想必能吸引不少男子” 我垂下眼眸,心里想的却是巴不得自己是个丑八怪,不要被任何一个男的看上。 然而长相是父母给的,若不是因为这容貌,恐怕我也不会入了这春月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