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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孙大圣与八戒驾着狂风,把两个小妖摄到乱石山碧波潭,住定云头,将一个黑鱼怪割了耳朵,鲇鱼精割了下唇,撇在水里,开言骂道:“老泥鳅,齐天大圣孙爷爷在此,即送祭赛国金光寺塔上的宝贝出来,免你一家性命!”那万圣龙王正与九头驸马饮酒,忽闻水上叫阵声音,听说是孙行者齐天大圣,唬得魂不附体,魄散九霄,那驸马笑道:“太岳怕他做甚!等我出去与他交战三合,管取那厮缩首归降,不敢仰视。” 好妖怪,急纵身披挂了,使一般兵器,叫做月牙铲,步出宫,分开水道,在水面上叫道:“是什么齐天大圣!快上来纳命!”行者按一按金箍,理一理铁棒道:“老孙便是。” 那驸马闻言,微微冷笑道:“你原来是取经的和尚,没要紧罗织管事!我偷他的宝贝,你取佛的经文,与你何干,却来厮斗!只怕起手处,不得留情,一时间伤了你的性命,误了你去取经!”行者大怒,骂道:“这泼贼怪,有甚强能,敢开大口!走上来,吃老爷一棒!”那驸马更不心慌,把月牙铲架住铁棒,猪八戒立在山前,举着钉钯,从妖精背后一筑,原来那怪九个头,转转都是眼睛,看得明白,转头来战八戒,他两个往往来来,斗经三十余合,不分胜负,八戒便道:哥啊,你先走,我老猪来斗这妖怪,若得胜,就打烂他九个虫头;若不胜,你再来潭岸上救应。“ 行者大喜,只教仔细,八戒道:“不怕他!战斗本事,我略有些儿。”行者丢了他,使一个闭水法,捻着诀,扑的钻入波中,分开水路,径入碧波潭底,一声喊,打将进去,大小水族,奔奔波波,跑上宫殿,吆喝道:“不好了!打进来了!”那老龙措手不及,跳起来,藏藏躲躲,行者闯上宫殿,喝声:“休走!”只一下,把个老龙头打得稀烂,唬得那龙子龙孙各各逃命,行者也不理会,只顾寻那万圣公主,分开水路,于礁石珊瑚小径中行走,去往内宫。 却说那万圣公主听见前朝打斗,闹吵纷纷,心中已觉不安,思来想去,便将寺塔上的宝贝取出贴身藏了,和两个侍婢出宫暂避,谁知半路正撞上一个毛脸雷公嘴的和尚,样子十分骇人的紧,登时柳眉倒竖,怒道:“你是哪里来的妖怪和尚,敢阻我的路?” 行者定睛一看,见一个女子当先说话,气势汹汹,后随着一黄衫,一红衫两个侍女,观看那女子怎生模样,但见她:罗衣叠雪,宝髻堆云;珮响流葩,宝珠光盈。风神妩妩,涂脂抹粉新妆艳;体态婀娜,袅袅腰肢可人疼。绣带儿卷飘杨柳绿,罗衫儿紧衬樱桃红。开言蛾眉时带秀,嗔怒凤眼也含情。 行者料她正是那万圣宫主,单手托着金箍棒,向她一指,乃道:你这贼怪,原来不识你孙爷爷!还不快还国宝来!” 万圣公主听他口气狂大,便当真仔细观看,瞧来瞧去,哪里认得,回头和身后二姬相互会了眼神,都是摇头摆手,于是放下心来,呵呵冷笑道:“我看你这厮乃是个猴子成精,焉敢这样海口轻狂?冲撞了老娘,你死活也不知哩!” 行者不多言,从耳中抽出金箍棒来,晃一晃,有井栏粗细,七八丈长短,横空一扫,只听“轰隆”“噼啪”一阵乱响,把珊瑚树打得粉碎,玳瑁屏掼得凋零,又舞的那铁棒呼呼作响,左近什么礁石、海藻、乌龟、老蟹,但凡沾着些儿边壳角片,尽皆打的渣滓不留。 你道这大圣恁般神通广大,本事高强,何不一棒下去,将个公主并两个小婢打死了事?盖因他此来本为夺回国宝,这碧波潭鱼龙混杂,水路众多,说不得随便在哪个蚌精螺怪的壳中一藏,又往哪里寻去?故只使些威风手段吓她一吓,逼迫说出国宝下落来。 就见那二婢果然吓得花容失色,战战兢兢搂作一团,唯有公主服气不过,自拿一柄画杆方天戟,跳出亭门,柳眉倒竖,杏眼圆睁,怒骂道:“泼猴惫懒!怎敢这等欺人!伤我眷族,毁我家园,赶早儿引颈受死,吃老娘一记!”随言双手举戟,往大圣头上打来,大圣见此怎肯容情,使金箍棒劈面相迎,两个一来一往,战不上两个回合,那公主力软,败阵回走,教大圣拿住膀子一把按在地上,举棒作势要打,两个使女见了,虽心中怕的了不得,也只好强壮胆子,硬起头皮,架着双股剑就要刺来解救,大圣单手轻轻挥棒,只听叮叮当当的一阵乱响,顷刻打的二人兵器脱飞,腿脚酸麻站立不稳,坐于地下叫苦连天。 却说那万圣公主疼痛难禁,伏在地上又不敢挣扎,连叫:“大王饶命!大王饶命!”行者收了手上劲力,道:“什么大王,我乃齐天大圣孙悟空!”后面两个婢子心眼更快,当下齐叫一声:“大慈大悲齐天大圣菩萨,可怜蝼蚁贪生之意,饶了我们性命罢!”行者冷笑道:“莫废工夫,省几个字儿,快将国宝拿来就是。” 万圣公主听如此说,默然不语,心下计较,忽然笑道:“大圣原为此事而来,怎不早说,害得奴家误会,不合动了刀兵,大圣要那国宝,此时就在我的寝殿,大圣且随我来,与你取了去吧。”行者量她也不敢耍什么花招,便放开手道:“引路罢。” 公主随言答应一声,拢拢衣衫,两个侍女左右搀扶着,跌跌撞撞,踉踉跄跄又往回转,一进龙宫寝殿,但见霞光缥缈,碧波摇光,宝树琼楼,玉影瑶隍。珠箔银屏,列障宝床开迤逦,花冠不整,泪点莹莹下堂来。陈说奴本无心举,横卧膝头求垂怜。若问国宝应何在?只缘身在此山前。 行者道:“休啰嗦,特引我到这里,究竟是有也无?”万圣公主既舍不得献宝,又舍不得自家性命,心中只将这不解风情的猢狲暗自骂了几百遍,情急不顾其他,咬牙狠心,将自家衣襟儿左右一扯,高烛明光之下,豁然露出白莹莹一色雪脯! 行者见那两只趐乳儿玲珑挺拔,如覆玉杯,奶头鲜红,犹樱桃挂枝,摇颤可爱,便握住一边玉乳儿在手中轻抚摩玩,微微笑道:“好个臊精,怪道你拿腔乔势,原来想与我老孙做这风月勾当,岂不知我是出家人吗?”万圣公主故意弄出十分娇媚之态,伸了纤纤十指就去胯下掐他的臊根,果然膨大胀硬,心知此事十拿九稳,仰面娇声道:“大圣,常言黄金未为贵,安乐值钱多,既来到府上,怎可不让妾身一尽地主之谊?这便替你接风洗尘,香怜,玉爱,你们速去准备一桌素酒,送来我与孙长老屋中吃用。” 二婢立时答应去了,这万圣公主携定行者站起,身上绸缎衫裙如水波般滑脱在地上,赤条条胴体肌理丰腴,分毫毕现,红绡点颤,兰香徐喷,当庭而立,犹似玉人,再看行者本为石猴化生,身长不满四尺,瘦小佝偻,站于公主跟前,头顶方至其肩颈,任谁人瞧了都觉滑稽好笑。这时也不客气,双手抱住rou身,张口一咬,正将胸前奶头衔在口中啧啧咂吮,万圣公主也是做惯风流之人,丝毫不见羞怯躲闪,一低身也抱住了行者,吃吃笑道:“好大圣,咬的奴心窝发痒,此处不便施展,且往床上耍子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