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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人诡异的僵持着,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等秋溯终于解开了自己手脚上的束缚,从地上站起来的那刻,看着江羽的目光,何其幽深可怖,简直生吞活剥了他的心都有。 江羽漫不经心地和他对视了一眼,抬起自己鲜血淋漓的左手,“看,出血了。” 众人“……” “张先生,你就没有听到,外面有什么奇怪的声音吗?” 张既封眯眼,“什么意思?” 江羽不语,只笑。 穿着黑夹克的女人一脚踹开大门,沈钰竹飞快地放开张既封,一步退到楼梯口,微微侧身,浑身的肌rou都绷紧着。 那女人对着张既封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内容是什么江羽依然听不懂,但是看着张既封骤变的脸色,还有远方忽然响起的爆炸声,他微微笑了笑,掏出了那张芯片捏在手心里。 秋溯的脸色锅底一样,只幽幽看了江羽一眼,就忙不迭跑出去了,张既封掏出那把M1911,拉开保险栓,枪口对准了沈钰竹。 “放心,只是让你失去行动能力而已,我还舍不得要你的命——” “你说,如果我点燃这枚芯片,大家还活不活得下去?”江羽将手里那枚薄如蝉翼的芯片拿起来捏在手里,左手拿着打火机,轻轻摁了一下,小小的蓝色火焰就这么冒了出来。 女人脸色大变,抄出一把枪对准江羽,然后又是一顿叽里咕噜。 江羽将火焰凑近芯片,温柔道“别说了美女jiejie,我听不懂你的鸟语,会英语吗?法语我也会一点。” 女人气急败坏,拉动了保险栓,同时,江羽轻笑一声,将火焰对准了芯片下方。 “大不了就是一起死,反正活着也没什么意思,只是没想到临死前还能拉这么多大佬来垫背……别说,挺爽的。” 火焰灼烧着芯片底部,与此同时,女人大叫一声,扣动了扳机—— 三天后,某驻安平市军区医院。 沈钰竹将最后一口粥喂给江羽时,吻了吻他的唇。 林书航敲了敲门,站在走廊里等着。 “我先出去一下,你再睡会儿了。” 说着,他将江羽重新放回被窝里,“乖,睡一觉,睡醒了我就回来了,听话。” 然而江羽只看着他,两人对视着,好一会儿,江羽才转开视线,闭上眼睛。 沈钰竹替他拉了拉被子,之后就出去了,脚步声渐渐远去,江羽睫毛颤了颤,睁开了眼。 他知道,就在距离他不远处,或许就在上面一层楼,或许在下面一层楼,或许就在旁边,或许在别的什么地方,一个男人,正静静躺在病床上。 他有着一张和钟子规四五分相似的脸,却与之却绝然相反的气质,他叫钟子衍,是钟子规的哥哥,也是…… 令沈钰竹不惜用自己作饵,拼尽全力,九死一生也要带出来的人。 那个女人冲他扣动扳机的时候,江羽以为自己必死无疑,这已经不知道是他第几次濒临死亡了,前几次还会心惊rou跳,到了这一次,却一点儿感觉也没有了。 沈钰竹用一个烟灰缸砸偏了女人的枪,恰好这时救援的人到了,炮火连天里,张既封不得不暂时放了他们,在救援人员全部登录这座岛之前,带着秋溯和一群心腹离开了这里,与此同时,他断了地下室的电。 知道地下室断电的那刻,沈钰竹疯了一样跑了出去,江羽看着他越来越远的身影,捂着自己鲜血直淌的左手,轻轻笑了笑。 其实,有些事情,真的不必说出来,大家都懂,只是偏偏他太蠢,居然真的陷了进来。 谁说的?杀马特不一定是熊孩子,大将军也不一定是英雄,就像那些看着温柔的人,其实心里,或许比谁都冷漠。 只可惜他太蠢又太笨,同样一个陷阱,人家就是将原本铺的青草换成了鲜花,他就又踏了进去。 前世对钟子规动心是他蠢是他贱,怎么这辈子,又载到了其他人的陷阱里? 听到他失踪的消息,自己疯魔了一样想办法,为此不惜找到廉尘,让他和那些人在他手臂里缝一个随时都有可能会爆炸的东西,甚至为了让他脱险,还把自己搞的鲜血淋漓。 江羽看着雪白的天花板,心里一片平静,他本来以为自己会很痛苦的,或者说,会很难受,但不知怎么的,大概是前世将这些激烈的感情都给了钟子规吧,他除了觉得心里一片冰冷外,隐隐约约的,竟对沈钰竹的做法觉得理所应该。 就像那些人说的,江羽是个丧门星,克尽亲友最终还要克自己。 这么说其实是很有道理的,就像他前世不得好死,这一世,大概也会如此,与其到时候错愕难受不可置信,倒不如一开始就做好准备,只是他也好奇,他会在什么时候,又以什么样的姿态死去。 沈钰竹离去的背影越来越远,外面炮火连天,江羽用完好的右手按了按胸口,慢慢出了房子。 鲜血蜿蜒,一滴一滴落在地上,江羽视若无睹,走到门口时撞到门框上,被作用力反弹着微微晃了晃身子,这才如梦初醒一般,连忙跑回来找东西止血。 可张既封为了保证沈钰竹没有武器,房间里根本没有尖锐的东西,没办法,江羽只能掏出打火机,抖开桌布,一点一点焚烧出一块长条,用来绑住伤口。 粗糙的桌布接触到伤口的瞬间,江羽疼得哆嗦了一下,但最终还是忍痛缠了上去,他一边缠桌布一边低声哄自己,让自己乖,一点儿也不疼。 伤口缠好,江羽眼前已经是一片黑色了,他在地上坐了好一会儿,等眼前的黑色消失了才站起来,之后一路摇摇晃晃,走出了别墅。 出别墅的那刻,刚好秦阙冲进来,于是将他扶着,一路带回了直升机。 在直升机外面,江羽有幸见到了被一群白大褂从不远处抬来的男人,沈钰竹跟在担架旁,面沉如水,时不时用手将他的后脑勺垫一下,防止医生走太快颠簸了他。 江羽看着这一幕,心口忽然产生的窒息和沉重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而他耳边的聒噪声,更是让他的心跌到了谷底。 “沈教官和这人什么关系啊,竟然为了他亲自来这儿当卧底,我的天,还从来没见他为谁这么折腾过……还动用了这么大的力量,有那个什么部队,有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