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日光阴h - 言情小说 - 女配她一心出家(重生)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90

分卷阅读190

    一到宁国公府,她将马鞭扔了,大步向湔雪堂走去。

    管家擦了擦汗,上前来:“主子也是担心夫人,外面凶险着呢。”

    阮宁不为所动,踏进门里去。

    谢九玄手里捏着本书,抬头向她看来:“回来了?”

    阮宁淡淡道:“嗯。”

    她坐下喝了口茶。也没提醒,谢九玄书拿倒了。

    可能这一幕太让人讶异,以至于她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房里一片安静。

    谢九玄不时翻动书页,两个人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管家将手笼在袖中,视线在二位祖宗身上飘来飘去,明明深秋寒凉,却只觉得越来越热,额头上汗水不住往下掉。

    跟随阮宁回来的九幽默默站在管家一旁,沉默着。

    他至今还不很清楚,夫人只是出门一趟,怎么府上全都是紧张兮兮的模样。

    他离开一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时间仿佛过去很久,久到管家脚都要发麻了,他挪了挪脚,将重心换了个脚。

    “管叔别站着了,坐吧。”阮宁道。

    管家从善若流,拉开椅子便坐下。

    “外面景色好吗?”谢九玄放下书,替阮宁倒了杯茶。

    “唔,很漂亮。”阮宁道。

    她心中那股淡淡的恼火已经平息下去,更多地在思考问题的原因。

    看见那队冲出城来的人马,她就意识到,这些时日以来发现的不对劲并非是她胡思乱想。

    谢九玄是真的不对劲。

    “你随我来。”她猛地起身,准备好好谈谈。

    有什么话不可以说清楚,她并不打算猜来猜去。

    他们一直向花圃走去。

    深秋了,百花凋零,花圃里只剩竹子,平铺了一片绿意。

    两人脚踩在枯枝残叶上,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

    谢九玄扶住她肩膀,将她揽了过去。

    他整个人压在阮宁肩膀上,压得她差点没站住。

    这一刻,她感受到了谢九玄身上铺天盖地的焦虑和烦躁,像是压抑了很长时间,将他自己团团困住,不得解脱。

    她心口一滞,伸出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背。

    “怎么了?”她问。

    “我做了个梦。”谢九玄的声音低沉沙哑,还带着nongnong不解和焦虑。

    阮宁从没有见过他这样。

    “一个梦——”她眼睛猛地睁大,嘴唇颤抖着,“而已。”

    “梦到什么?”她心提起。

    谢九玄更紧地抱着她:“梦见什么,醒来都不记得了。”

    “我只是,很难过。”他咕哝着。

    阮宁紧紧环住他:“下次会告诉你去哪里。”

    关于上辈子的事,她没有想过告诉谢九玄。

    如果老天让他知道,她顺其自然。

    如果他不知道,那便不知道好了。

    “所以你最近患得患失,就因为一个梦?”她试图将话题往轻松的地方引。

    谢九玄:“我总觉得,那并不只是一个梦,可惜,记不清了。”

    阮宁缓缓将他推开,深深看着他:“既然心里有事,为何不说?”

    “十日内,不许跟我说话。”她冷酷无情道。

    谢九玄:“……”

    ☆、117

    117

    是夜, 窗外落了雪。

    谢九玄皱着眉头半夜醒来,浑身气息黑暗而阴沉,脸上满是挥之不去的阴郁烦躁。

    他静静坐立半响, 视线无神,如同一座冰雕。

    阮宁蓦地动了动,自然而然将手搭在他手心。

    他一怔,才回过神, 盯着阮宁伸出被子的手脚蹙了眉头,低头将她的手脚轻轻挪进去, 被子拉到她脖颈。

    他就着低头的动作,嘴唇轻触了触阮宁的唇。

    仿佛冻僵手脚的人坐到了温暖的火炉旁边、饥肠辘辘的旅人喝下一口热气腾腾的rou汤, 他身体里冷彻骨髓的寒意渐渐散去,僵硬的四肢恢复正常,大脑也清晰起来。

    他深深地、深深地吸了口气, 侧躺下去, 伸手将阮宁抱进自己怀里。

    他的手在颤抖。

    阮宁睡得无知无觉。

    她在谢九玄身边一直睡得很安稳。

    谢九玄有时候醒来, 看见她这样毫无防备、安稳平和地睡着, 总会有些高兴。

    他思绪飘忽,并没有完全从方才的梦中平复, 心里一阵一阵发冷, 手臂无意识越抱越紧,等到他发觉时,阮宁拧着眉头,一副要醒来的样子。

    他手臂一僵, 轻轻松开。

    阮宁翻了个身,脚又从被子里伸了出来。

    谢九玄无奈地笑了笑,用被子将她裹紧。

    他就这样侧身抱着阮宁,目光凝视着她的脸,一寸一寸,连细小的绒毛都令他心生喜欢。

    那双眉毛带了些英气,却很漂亮,眼睛闭着,睫毛浓密卷翘,鼻子挺直而秀气,鼻尖有颗小小的美人痣,嘴唇粉嫩红润,呼出的气息带着淡淡温热,拂在他脖颈上。

    他细细描摹,目光专注。

    半晌,他失笑:“若是你不在,我一个人活着,也没意思。”

    也没什么好怕的了。

    这段时日,他常常做梦。

    梦非常压抑,他好像整夜整夜都在找一个人,最后总是撕心裂肺痛不欲生。

    记不清梦到什么,那种绝望压抑却仿佛从灵魂传到四肢百骸。

    让他止不住地心悸。

    那种绝望,即使隔了梦境,依然让他不舒服。

    一次两次他并不放在心上,可连续一个梦做了月余,他便不耐起来。

    除此之外,他又在阮宁周围增加了防卫。

    甚至一个时辰见不到她,他就会无法忍受。

    似乎梦中那种永远找不到她的绝望立即就要出现。

    他意识到自己日渐焦虑,时时都想将阮宁放在眼皮子底下,甚至想将她关在府里哪里都不要去。

    这种想法很危险。

    以阮宁的聪明,发现不对劲是必然的。

    他叹了口气。

    “谢九玄。”阮宁不知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睛,定定看着他,“半夜不睡觉,叹什么气?宁国公府穷得揭不开锅了?”

    谢九玄盯着她,失笑,“你何时醒的?”

    阮宁:“又做梦?”

    谢九玄将头埋到她脖颈间,两个人交颈相缠,亲密无间,“嗯,又做梦。”

    淡淡温馨围绕在两人身边,谢九玄于千万思绪中随意抓住一缕:“我记得,你刚入京时,明明很喜欢我来着。”

    阮宁猛地抬头,有些无语地看着他。

    谢九玄:“难不成都是假的?”

    阮宁:“陈年往事,你还记着。”

    “若非当时在我眼皮底下,我会怀疑你被人掉包了。”

    “你性子变了太多。”

    “然而有一事我确实不甚明白,至今也没有想清楚。”谢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