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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德妃不知如何是好时,不知是不是要“醒转”时,忽而听得殿外传来一声通禀—— “娘娘!慈宁宫来人了。” 阮清绮眉梢微挑,心里已是有了些计较,淡淡道:“叫人进来吧。” 进来的乃是陆太后身边伺候的程公公,他缓步上前行礼,然后才慢悠悠的道:“听说坤元宫里出了事,太后娘娘很是担心,特意令奴才过来问一声,不知事情如何了?” 阮清绮便看了眼绿荷。 绿荷出面将事情简略的说了。 程公公听罢,不由摇头,掐着尖细的嗓子道:“依奴才所见,德妃娘娘久病,难免有些疲乏,有时候说错了话也不一定。皇后娘娘乃是后宫之主,何必非要这般斤斤计较,为着这点小事闹得阖宫上下不得安宁,若是惊扰了太后娘娘,岂不是大不孝?” 阮清绮深深的看着那程公公。 程公公却笑了笑,不为所动,反倒说:“既事情也都解决了,奴才也得回慈宁宫回禀太后娘娘。”说着,又看了眼还在装晕的德妃,“对了,太后娘娘还有事想要问一问德妃,你们扶着德妃,也一起走吧?” 德妃身边伺候的几个宫人正不知如何收场,忽闻此言,也是如蒙大赦,自然立时就应了下来。 不一时,便由程公公领头,画屏等人扶着“晕厥”的德妃出了坤元宫。 待得一行人都出了殿,殿中也静了许多。 阮清绮径自从椅子上起来,抬步走到阮樱樱身前,握着她的手叹道:“原是想为meimei你出口气,没想到.....” 说着,阮清绮又摇了摇头,满是怜惜的看着阮樱樱,很是怜惜的模样。 阮樱樱今日在阮清绮处收了不少委屈,也觉察到了两人忽然倒转的巨大落差,对着阮清绮总有些不是滋味——哪怕适才阮清绮一番话下来,几乎已把德妃说得辩无可辩,明眼人都知道,多半是德妃使人放的蛇。既然这不是阮清绮做的事,阮清绮又是有心要为她做主,她原本是不该怀疑阮清绮,更不该生阮清绮气的,可....... 一时间,阮樱樱也说不出自己此时究竟是什么滋味,只能小声道:“没事的。” 阮清绮又侧头去看徐氏,一副推心置腹的模样:“夫人也是瞧见了的,德妃乃是吏部尚书之女,又有太后撑腰,仗着自己的背景,在后宫里一直都是横冲直撞,从未将我这个皇后放在眼里。今儿,夫人与meimei难得入宫,她竟也是说动手就动手,明知父亲视meimei如掌珠,爱若性命,竟还敢对meimei动手,甚至还想借此挑拨我们一家人的关系。” 说着,阮清绮长长的叹了口气,意有所指的看着徐氏:“不知道的,还以为吏部尚书比父亲这个首辅还要来的威风呢.......” 徐氏原就是内宅妇人,阮修竹也不许她过问前朝政事,此时听阮清绮一口一个吏部尚书,实是有些坐不住了,连忙道:“娘娘!娘娘万不可妄言国事!” 阮清绮只得又顿了顿,然后接着叹气:“算了,不说这个。我送夫人和meimei出宫吧。” 听到这里,徐氏和阮樱樱不觉对视了一眼,倒是暗暗的松了口气。 阮清绮一路把人送到了坤元宫的门口,先是叫阮樱樱上了轿,然后又握着徐氏的手,道:“对了,明儿我就叫陈嬷嬷收拾收拾,回府里伺候夫人。” 徐氏下意识的想要推拒,可如今马上就要出宫,实在是懒得与阮清绮歪缠,再者,阮清绮今日实在是有些难缠,到底还是叫她觉得棘手了。徐氏素来欺软怕硬,一时犹豫,也就没有拒绝。 阮清绮笑了笑,不知想起了什么,忽而又垂首在徐氏耳边低语了一句。 徐氏闻言,脸色大变,下意识的去看阮清绮,然后又想要回头去看阮樱樱。只是,阮樱樱已是上了车轿,徐氏只见着那鸦青色的帘子,顿了顿,才咬牙道:“不可能,你父亲他......” 阮清绮握着徐氏的手将她送到车轿前,步履轻缓,神态从容:“父亲素来明达睿智,自然是瞒不过他的。可,若是他也心知肚明呢?” 徐氏脸色立时就全白了下来,毫无半点血色的嘴唇下意识的嗫喏了下,竟是说不出话来。 阮清绮反倒扶着徐氏的手,把人送到了车轿里。她手里抓着轿帘子没放,先时垂首与徐氏对视着,然后才淡淡道:“这话我也只与夫人你说,夫人自己想一想吧。” 徐氏深吸了一口气,到底还是什么也没说,只一言不发的伸手将轿帘子从阮清绮手里一点点的扯回来,然后放下了帘子。 阮清绮轻笑了声,站在远处,目送着车轿往外去,然后抬步回了内殿。 徐氏与阮樱樱坐着车轿,一路上都不曾言语,一直等出了宫门,坐上了阮家的马车,方才觉得身上紧绷着的弦跟着松动了些,只是两人此时皆是五味交杂,竟是一时都没有开口说话。 一直等到了半路上,阮樱樱才稍稍回过神来。想起宫里那些事,她心里又委屈又难受,还有些不平,含着眼泪,哽咽道:“娘,我以后再不要去宫里了。” 徐氏见着她泫然欲泣的模样,也觉心疼,连忙哄她道:“好好好,以后再不去了。” 阮樱樱被她这样一哄,更觉委屈,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般。 徐氏便抽了帕子替她拭泪,温声道:“好孩子,娘知道你受委屈,回头娘与你爹爹说,叫他给你出气,再不叫人欺负你了。” 顿了顿,徐氏到底不愿就为着这点儿事就扯上德妃乃至于德妃背后的吏部尚书——她虽不知官场中事却也知道轻重,更是看重阮修竹如今的权位,实不愿为着内宅这点事就累及前朝,与人结怨。正所谓柿子捡软的捏,终究还是阮清绮这个“自家人”更容易拿捏些。 所以,徐氏思忖片刻,开口与阮樱樱说起话时也不多提德妃,只是叹气:“德妃如此,多半也是想要借此设计皇后娘娘。樱樱你此回实是不巧,竟是乱入其中,倒是替皇后娘娘受过了。” 徐氏这般说辞,倒还真合了阮樱樱的胃口,她一面掉眼泪,一面哽咽着道:“我原只是想去瞧一瞧大jiejie,倒是没想到大jiejie她冷着我不说,反倒叫我,叫我........” 她一时有些说不下去,想起偏殿里遇着蛇时的惊恐与惶然,雪白的小脸更白了,几无一丝血色。 徐氏忙又抚着她的后背,低低的安慰起来。 阮樱樱却是再忍不住,越哭越觉委屈,越委屈越是哭得厉害。 待马车到了阮家,阮樱樱已是哭得一抽一抽,险些要背过气去,还是徐氏扶着人下了马车。 阮修竹是知道今日阮樱樱要随徐氏一同入宫的,本就惦记着,听说阮樱樱是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