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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连一个‘互帮互助’的口头协定也没有,怎么能让他们直接参与会议?” 金老默默喝水, 蓄力中。 “葛大校说得在理。”另一名高大莽直的副将点头赞同, “金老, 这么做真不行。我说句难听的,男婚女嫁还得讲究三媒六聘才能登堂入室, 我们这八字都没一撇就进洞房, 是不是太急了?” 金老放下水杯, 蓄力将满。副手识相地后退一步, 降低自身的存在感。 “革命先辈说‘不能打无把握的仗’, 在没彻底了解觉醒者之前, 我们不能……” “这不能那不能, 人跑了我看你能不能!”金老蓄力值已满,强势开喷,“你的革命先辈是我的革命同辈,怎么他们的话你听,我的话你就不听了?是不是老爷子我得把自己的骨灰扬了,这说的话才能变成良言金句?” 众人:…… 在飞扬的唾沫中,副手悄无声息地远离战圈,唯剩金老狂战八方:“我不能代表国家做决定,是的!但我可以代表国家去向他们释放善意和诚意!” “只有让他们觉得自己被当成了‘自己人’,他们才会考虑合作的事情。搞清楚,现在是咱们有求于人家,而且这‘人家’还是纯种的中洲人。都是炎黄子孙,稍微放低点姿态怎么了?” “我也说句难听的,对待人才就像对待媳妇儿。不论结婚前后,既然决定娶了,那跟媳妇儿吵架时低个头又怎么了?”金老一拍大腿,“今儿你真把人气着了,信不信明天就是你啃骨头狗吃rou。” “睁大你们的眼睛看清楚,国门外有多少人等着捡漏!被你嫌弃的‘媳妇儿’,隔壁家光棍见了都馋哭了!” 话糙理不糙,众人一听只觉得振聋发聩,还有隐约被打通任督二脉之势。 一时间,军帐内只剩下金老的说话声。 “还‘磨合期’……”金老摇头,一副“你们无药可救”的表情,“你们再长两个头想想,要是今儿早上那位大祭司找上你,说是想通了决定跟官方合作,你特么会不会说一句‘不行,我们还得再磨合磨合’?” 众人突然说不出话了。 讲真,要是觉醒者主动跟官方谈合作,他们真是分分钟上报、一路开绿灯、全速批文件、立刻发军装都不带喘的! “明白没?这‘磨合期’的主动权根本不在我们手里。”金老翻了个白眼,“我们自以为的底牌和底气,在人家眼里什么也不是。” 到底是吃的盐比吃的米还多的老人,金老决定细细掰碎了干系,再给自己的兵蛋子喂下去:“全球形势不好,怪物频出,有些只靠火器根本对付不了。而觉醒者能力超群,光凭‘单杀怪物’这点,他们去哪儿都是座上宾。” “把人往外推的做法完全不可取。” “但就算是拉人,也得讲究分寸。”金老蹙眉,表情有点苦大仇深,“腰弯得太低,就意味着把觉醒者捧高。他们站得太高,或许会觉得自己高人一等,从而变了心性。” “可腰挺得太直,就意味着把觉醒者看轻。他们处于低位,就会被人扣上‘异端’的帽子。时间久了,被逼反是迟早的事。” 越是深入分析,营帐内的呼吸声越小。渐渐地,众人沉下心跟着金老的话思量,越想越觉得有道理。 “大灾大难来了,我们要的不是让两者对立,而是让两者互利互惠。官方最大的作用,不是把觉醒者收编成队伍再控制好他们,而是平衡觉醒者和普通人之间的关系。” “那么……”葛大校问道,“该怎么做?” 金老捧起水杯,抿了一口:“顺其自然。” 顺其自然? “顺其自然地相处,让他们觉得舒服。”金老本还有些想不通,可现在,他突然悟了纪斯的四字箴言,“如实上报‘觉醒者’的事,如实公布‘异能者’的存在。无需太详细,只要打个预防针,让他们知道有这么一批人就好。” “之后,给觉醒者最大的自由。” “与其说‘磨合期’适用于官方和觉醒者,倒不如说‘磨合期’更适用于普通人和觉醒者。” 金老叹道:“如何让群众对觉醒者的恐惧降到最低?那就让他们接触。如何接触?在灾难来临时接触。” 拯救与被拯救,是世界上最动人的关系。前者升华了觉醒者的思想境界,后者增进了普通人对觉醒者的理解和感恩。 如是,良性循环。 “让群众去适应觉醒者,让觉醒者认定自己仍是‘群众’的一员,这就是两厢平衡的最好办法。” 话落,大帐内鸦雀无声。 众人终于明白“将军”二字的分量了!真是集头脑、心胸、前瞻性和决策性一个都不少!比起金老,他们还真是有的学! 葛大校郑重欠身:“将军,是我肤浅了。” 副将低头道:“金老,是我莽撞了。” “你们没做错。”金老赞赏道,“当兵的就该直来直往,敢质疑权威没什么不好。只是特殊时期特殊对待,还请各位原谅老爷子我下了个任性的决定。” 军方会议让外人参与,他确实是任性了。 但,这任性值得! 至少,军方直到现在还搞不明白的事儿,觉醒者都能给他们掰扯得一清二楚。 …… 同日上午九点,宁原山脉东侧的营帐进入开会时间。只是这次会议除了眼熟的军人和科研工作者,还多了纪斯和他的小队。 骤然见到这么多经常在官方报纸上出现的巨佬,小队除了纪斯、司诺城和祁辛黎,其他人或多或少都有点不自在。 尤其是坐轮椅的俞铭洋,他几乎觉得自己的腿好全了,能站起来光速飞奔的那种,可姜启宁的手死死摁住了他的肩膀! 俞铭洋的眼神疯狂暗示:兄弟,推着我跑啊!咱俩普通人进来干嘛? 姜启宁全方位闪避暗示:卧槽好紧张,大场面太慌了!得抓点东西稳住……嗯,手下这个东西有点软,握紧我的抱枕! 拉基小小声打气:“……乌拉。”慌得一批。 半只乌拉进军帐,中乌友谊共久长。 在众人的注视下,纪斯像是见惯了大人物开会的场面似的,非但不慌,还习惯性走到主座左侧的位置,自然落座。 在很久以前,他辅佐新帝登基后也坐在皇位左侧的位置。 在漫长岁月里,他于轮回队伍中也习惯坐在队长的左侧。 以左为尊,是宰相的位置,是心脏的位置,也是纪斯给“引导者”这个身份的定位。他不会喧宾夺主,但也不会屈居人下。 落座时的选择和表态,就是他对官方提的第一个条件——他要这个位置! 营帐内气氛一滞,司诺城立刻上前两步挨着纪斯坐下,随即冲祁辛黎道:“我们觉醒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