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日光阴h - 言情小说 - 恶犬有糖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23

分卷阅读123

    己给自己改了名字,现在我身份证上的名字是祁飞,飞是飞起来的飞。”

    祁飞笑起来。

    “我起这个名字很简单,我小时候的梦想就是想从你们身边逃离,逃得远远的,那时候我就想,如果我会飞就好了...”

    还有一个理由祁飞没有说出口。

    最重要也是最根本的原因。

    如果那天晚上她会飞的话,她是不是能拽住掉落下去的他们...

    他们是不是就不会死

    傍晚,祁飞在水果市场旁的一个小破旅馆入住。

    老板免费送泰国鸡米饭,但是祁飞没动,直接放在了房门口。

    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空调风吹得很聒噪,但后背一直没有停止流汗。

    她为自己接下来要去的地方积蓄着力量,脑子里盘旋的都是很久以前的事。

    祁飞想起黄豆有次骨折,疼得叫了一个晚上,但他的养父就是没送他去医院。

    最后拖着就医的时候,骨头的角度都快定住了,医生说再晚一点,这条腿就真废了。

    但黄豆只会笑着说没事儿没事儿。

    如果能回到过去,祁飞想带着他早点去医院,每一次都那么拖着,天知道他有多疼。

    如果能回到过去,祁飞想过去告诉那两个在房间里吸着癫狂的夫妇,不要再这样做,这玩意儿只会让日子越来越苦,越来越黑,如同墨色一样刻在身上。

    永远爬不出来。

    越是悲哀,越是沉沦,越是没有尽头。

    房间的隔音效果不是很好,祁飞几乎能听到隔壁打火机响起的声音。

    没多久她的手机又开始震动起来,拿出手机的时候祁飞的手都在发软。

    手指在屏幕上滑,最终挂断。

    来电显示里不仅有夏正行,刘云,黄豆、卫风,还有原野院的那些人,甚至还有九中的心理老师,杂七杂八加起来有一百多条未接来电。

    一股冲动推动着祁飞,她想把电话打回给夏正行,但很快祁飞用左手按住自己的右手。

    不行,还没到时候。

    还不知道是不是能回去,能不能再次认真地面对自己的生活。

    如果说过去是一种诅咒,祁飞不想把这种厄运带给别人。

    祁飞翻开短信,十几条未读,全都是夏正行发给她的。

    ‘店里器材到了,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妈给你做了蛋糕,我骗她说你出去旅游了。’

    ‘九中的心理老师打电话给我问你的情况怎么样。’

    ‘买了苹果味的糖,你什么时候回来?今天去超市去了好多趟,每次都买了许多糖,箱子已经装满了。’

    ‘我想你了。’

    看到这条后祁飞的手猛得颤抖,立马用手捂住自己的眼睛。

    扔开手机,祁飞躺在床上调整呼吸,在各种声音的交错下给自己倒计时。

    时钟足足转了三四个钟头,祁飞从床上坐起来,用力拍了拍自己的侧脸,套上运动服。

    振作起来。

    现在很艰难,但以后只会越来越艰难。

    祁飞戴上卫衣帽子,推开门往外走。

    在走出旅馆之前,祁飞打开手机,最后看了一眼夏正行发来了消息。

    ‘我想你了。’

    她也想他了。

    想到快要死了。

    想回去。

    如果能回去的话,就是抱住夏正行不松手。

    祁飞低着头踏上熟悉的路。

    那栋高楼离水果市场很近,以水果市场为线,和白天去的那片红草地完全是对称的关系。

    茫茫的夜色中,祁飞眯着眼。

    在走去高楼前,祁飞一想到有去无回的可能性,就开始紧张,嘴皮子发抖,于是她转弯去了水果市场。

    祁飞杂七杂八买了一些水果,而后开始往外转悠,最后在一家刀铺前停下了脚步。

    “买刀吗?”

    穿着花衬衫的老板泰语问祁飞。

    看她没有反应,老板立马换成了中文。

    “我们家的刀可以定制。”

    祁飞跃上台阶往里走,铺子的刀成色都不错,有的好得甚至让祁飞有点意外。

    她的视线扫过店面,最后定在一把军刀上。

    弧度很直,是祁飞喜欢的那种。

    一般男人用这种刀比较多,用这种刀的优点是角度直接,落刀点笔直,缺点是扎进骨头时比较费劲儿。

    老板显然也很懂。

    “这个是男人用的,你要是想买的这边有比较适合轻量级的。”

    “我就是看男款的。”

    “送给男朋友?”

    老板笑起来,用中文磕绊得说着。

    “刀上可以定制签名,这会就可以帮你刻。”

    祁飞看着沉默了很久。

    “帮我刻一个夏字。”

    “中文?”

    老板问到。

    “是夏天的吗...你到电脑里找个字体。”

    一通忙活后,时间又过去了一个小时候。

    再次出来的时候,祁飞的口袋里又多了一副刀。

    她回到住房区,没有找到白天蹲着剥豆子的小孩儿们。

    于是祁飞把买好的水果挂在那间房子的门口,转身离开。

    她猛得勒紧口袋中的刀,在模糊的夜虫叫声走向高楼。

    泰国温度太高了,就这么一来一回得走,后背已经出了一层汗。

    踏上高楼的过程漫长到让祁飞几乎忘却该如何走路。

    台阶上的每一步,脚都如同被针扎着,越往上走肩头就越重,祁飞握着刀的手也越紧。

    喉咙中甚至有股血腥味,祁飞想起那天晚上他们如同发疯一样从屋子里跑出来的样子。

    高声尖叫着欢呼着往外跑,声嘶力竭,哪怕破音也不停下叫喊声。

    踏上最高层的时候,全身的血液豁然沸腾起来,呼吸也变得急促。

    带着热气的风扑在脸上,就像是一个永远都搅拌不开的艳阳天。

    看不见影子的那种。

    风越来越大,燥热吹在人脸上,有种胡椒面儿蹭脸发麻的感觉。

    祁飞站在天台的门前,风从门间的缝隙爬出来,她的手在门把手上起码停顿了有5分钟,就像有胶水粘着她的手一样。

    深呼吸一口,再慢慢吐出去。

    “咔嗒”一声,祁飞用力推开门迈进天台。

    铁锈味一下裹袭卷而来,祁飞睁大眼睛,眼角发酸。

    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