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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解释,可张了张嘴,却好生无力,心虚地垂下眼睛,盯着手下的墨汁,望着墨块在砚台上画出一个又一个圈。 静室里一片寂静,只有偶尔的衣服悉索之声,和秦栩君落笔换笔的轻微碰撞声。 不多时,秦栩君的画渐渐有了些模样。 何元菱偷偷看着,发现是一扇窗,视角是从室内透过窗户看向室外,而室外的院子墙角,错错落落地堆着好些花盆。 何元菱只觉得这景致似乎有些眼熟,终于忍不住问:“皇上画的这是哪里?” 秦栩君却不说,搁下笔:“今日便画这些,明日上了色,你便知道朕画的是哪里。” “皇上不画完?” 以前在兴云山庄作画,秦栩君向来是一鼓作气,不吃不睡也要画完。见他居然半途搁笔,何元菱好生意外。 秦栩君却似乎并不遗憾,走到装了水的铜盆前洗了手。 “时间不早了,还得批阅奏章。朕是很难再随心所欲了。” 这个十八岁的少年皇帝,很知孰轻孰重。 懂得克制、又懂得取舍的小朋友啊,何元菱心中敬他。端了水出去,叫郭展换了一盘清水进来,却见秦栩君从奏折堆里抬起头来,笑吟吟地望着自己。 何元菱将铜盆放回原位,不由摸了摸脸上:“奴婢脸上有东西吗?” “有。” “啊。”何元菱一阵乱抹,也没抹下来什么,赶紧跑到铜盆前低头去照。 一汪清水中,小脸上干干净净,依然是以往那个何元菱啊。 “哪有东西啊,皇上您骗奴……” 话音未落,水面上突然又多了一个人的倒影。 秦栩君已经悄无声地走到她身后,轻轻地拥住她。 “你脸上有光芒。照进朕心底的光芒。” 作者有话要说:秦栩君同学情话技能满分 129、随便用 突如其来的眩晕, 灯烛亦是失色。 任何元菱竭力挽留, 心头残存的那一点点理智也在秦栩君炙热的拥抱中,一丝一丝消散而去。 她没说话, 也没有挣扎, 放任自己偎在他的怀中, 感受从背后传来的心跳。 秦栩君年轻的双臂,似乎从慵懒中苏醒, 生出积蓄已久的力量,紧紧地箍住何元菱。 在这暗流涌动的深宫里,身体之外、皆是孤寂,唯有这寂静深夜的拥抱, 既让人战栗,又让人宁静。这是奇妙的感受。如同那日在宝座背后, 亲密的接触叫他们卸下平日的伪装,赤心赤肚的将自己交予这凝固的时光。 “你弟弟叫你什么?”秦栩君低声问。 “阿姐。”虽不知他为何这么问, 何元菱还是乖顺地回答。 这语气糥糥的,带着江南特有的潮湿与绵软,听得秦栩君心中荡漾不已。 他喃喃地道:“阿姐……江南话真好听。你奶奶又叫你什么?” “小菱。” “朕还以为, 会叫你阿菱。” “倒是不曾。江南人叫jiejie作阿姐、叫哥哥作阿哥, 称呼小名,却不会叫阿菱。” “那朕也叫你小菱。” 秦栩君从背后拥着她, 却又低着头,嘴唇凑在她耳边低语。每说一句话,温热的气息便袭向何元菱的耳畔, 痒痒的,叫人酥软。 可是,奶奶叫我“小菱”,您也这么叫,合适吗? 何元菱轻声道:“皇上定是想占奴婢便宜……” 可这话一出口,何元菱顿时大窘。太有歧义了,能保证皇帝这个不正经的小朋友不想歪吗? 不可能的。任哪个男人如此紧拥着让自己心动的姑娘,都不会有心思去想什么奶奶。 果然秦栩君哼道:“朕若想占你便宜,可不会如此便宜你……” 一时间何元菱竟有些懵,仿佛不认识“便宜”两个字。 理智在一点一点回来,哪怕身后的秦栩君已经腾出手来拨弄她的头发,何元菱也已经从意乱情迷中逐渐清醒。 她不会一直留在宫中,她在江南还有奶奶和弟弟。 她要给奶奶一个幸福的晚年,她要帮助弟弟圆那个首富的梦。而她何元菱,来大靖朝一趟,也不是为了与某个男人卿卿我 我,她要辅佐皇帝,然后功成身退。 不能让自己身陷其中,搞到没有退路啊。 何元菱覆盖住揽在自己胸.前的那只手,轻轻地握住,极为自然地转身,努力地保持着镇定,迎上秦栩君的目光。 “奴婢的奶奶叫奴婢小菱,皇上也这么叫,可不就是想占奴婢的便宜?” 秦栩君突然明白过来,却丝毫不为自己的误会感觉到羞愧。他忍不住笑意:“你若觉得辈份小了,也可以叫朕阿哥……” 又停顿想了一想:“还挺好听,以后朕叫你小菱,你叫朕阿哥,可好?” 不好,不是亲兄妹,还叫什么阿哥阿妹,怎么听着都暧昧。 何元菱摇头:“奴婢可不敢胡乱称呼,皇上就是皇上。再说了,皇上可是称奴婢为何大人的,这变卦得也太快了。” 秦栩君却满脸的不在意:“这叫此一时彼一时。小笨蛋,一点都不懂得朕的心思。” 这话何元菱不接,她也不敢去懂皇帝陛下在某方面的心思。 秦栩君还在发腻:“朕就是要给你赐很多很多的爱称,只咱俩能用,旁人都不许用。以后何大人是你、小菱是你、小凶婆子也是你、小笨蛋也是你……” 何元菱终于笑出声来:“皇上到底放不下一个‘蛋’字。” 当年幼小的秦栩君为何能口吐芬芳,说出“去你的蛋”这种惊天之言,那么多智勇双全的文臣武将、内侍内官查了好久,都没能查出个端倪。成为大靖朝一大悬案。 倒是秦栩君回宫后,越加焕发出帝王霸气,都把这口头禅给冷落了。 秦栩君屈起手指,用食指关节叩了叩何元菱的脸颊:“朕放不下的,不是‘蛋’,是你这个‘小笨蛋’。” 何元菱怕自己又一次沦陷,扭身挣开秦栩君的怀抱,摸着发烫的脸颊,掩饰着心中的慌乱。 “皇上要批折子了吧,奴婢帮您准备。” 何元菱一遛烟就跑到宝座前,动手开始调制朱砂。 见她躲得迅疾,秦栩君也不能确定她是害羞还是逃避。只道这何元菱,在外是威风凛凛的“何大人”,私底下却只是未满十六岁的“小菱”,终究也不好意思攻得太狠,想了想,微笑着跟了过去。 秦栩君人是坐下了,桌上折子也 摊开了,却没着急下手,而是问何元菱:“之前未及细问,只说一日顺利。可有需要朕的……” “用不着,用不着。”何元菱赶紧道。 就自己那点儿“何总管”的繁琐小事,哪好意思再劳烦皇帝大人。皇帝大人现在可是日理万机。 秦栩君却笑道:“朕不介意给你用。” 何元菱脸又红了。 皇帝陛下,本姑娘可是后世来的,不是在大靖朝土生土长,你那些一语双关的sao话,真当本姑娘听不懂吗? 也是奇怪了。这么会撩拨的皇帝大人,怎么会至今形单影只? 难道是那些嫔妃太主动,所以皇上不喜欢,所以也完全不想去了解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