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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然不再,目光阴冷森然。 “你阿姐心存死志…” “那你便告诉她,若她不肯活,你便杀了我,用叶家血脉威胁,她一定会低头。” 威胁淑妃的主意,是温如故亲自提出的,他对这个jiejie足够了解。叶栖凰是他在叶家唯一的温情,所以他宁肯冒着天大的风险,也要联合严城将她救出。 本以为当年真相已经随着那些人的死去深埋土中,没想到叶栖梧竟然还活着,活着回到了京都! 他绝不会让阿姐知道真相。 而淑妃看着他的背影,旧事又浮现眼前。 “栖凰,你弟弟还活着!难道你不想为叶家留下最后的血脉了吗?!如果你死了,那他也活不了!” “只要你肯嫁我,我一定会让叶常兰以干干净净的身份出现在人前。” 她最终垂下头,轻声道:“好,我答应你。” 十五年,从严城做皇子时的后院到这孔雀台中,她就如同被剪断羽翼的凤凰,被圈养在这孔雀台中做一只金丝雀,可笑的是,他还觉得这是为了她好。 可她不也一样卑劣么?不过还是没有勇气去死,所以才在阴暗中苟延残喘,再也不能光明正大地出现在人前。 有时候,她也忍不住怨恨叶怀虚,若是他没有做出那等叛逆之事,叶家是不是就不会遭此横祸?可世上没有如果,陈国已经没有叶家,她的亲人,尽数死在那个血腥的夜晚。 淑妃目光缥缈,似乎又看见了那个杀戮的夜,哭嚎声尖叫声不绝于耳。眼前一片血红,淑妃站起身,踉踉跄跄地走到床边躺下。 作者有话要说: 所以说,淑妃和女主信息是不对等的 ☆、第六十一章 质问 郊外田庄上, 萧子垣为萧鎏霜系上披风,小声叮嘱道:“夫人早去早回。” 萧鎏霜对他笑了笑:“放心, 我有分寸的。” 温如故送了她那么大一份礼, 她要是不回报一二,怎么对得起他这一番苦心。 她上了马车, 念秋和夏栀并排坐在车前, 一挥马鞭,马儿嘶鸣着向前。 萧子垣目送着她们离去。 马车顺利地进了城,最后停在温如故的丞相府门前。马车上的夏栀已经不知所踪, 只有念秋扶着萧鎏霜走下马车。 丞相府周围住的也都是达官显贵,路上几乎没有什么人来往, 清净得紧。 萧鎏霜看着眼前高大的府邸, 心想, 卖了叶氏全族换了如今的权势,也不知道温如故这些年, 睡不睡得安稳, 可曾有故人入梦而来。 丞相府大门紧闭, 这里当然不是谁都能进去的地方。 萧鎏霜没有拜贴, 若是现在上前敲门,门房估计也不会搭理她们。 “主子,我们怎么进去?”到了门前,念秋忍不住问。 萧鎏霜回答:“还记得当日去陆家么?” 念秋的表情有些疑惑:“什么?” “我的意思是——踹门。”萧鎏霜笑得很是优雅,嘴里的话却是一点也不客气。 念秋有些惊讶,经过那日苍离道截杀, 她们不是应该小心行事么?若是光明正大地踹了丞相府的门,这可就和低调扯不上半点关系了。 萧鎏霜轻声道:“我今日来,本就是为了闹事。你只要记住,我们这边闹得越大,你夏栀jiejie那边行事就越方便。” 念秋听得似懂非懂,但她很是相信萧鎏霜,既然主子心中有数,她只需要按着她的吩咐去办就好了。 念秋深吸一口气,气成丹田,将一身气力灌注到右腿,上前狠狠一踹—— 厚重的红木门发出一声闷响,不堪重负地裂开,念秋拍了拍身上溅上的木茬:“好了。” 萧鎏霜带着念秋走进去,她头上带着兜帽,一张脸被掩在兜帽中。 丞相府的门房惊恐地看着萧鎏霜和念秋主仆二人,这么多年他从来没有遇上过这样的情况,因而一时根本反应不过来。 这样大的动静,自然很快就引来丞相府的侍卫,他们将两人团团围住,相府管家沉着脸看着萧鎏霜:“阁下是何人,可知擅闯丞相府是什么样的罪名!” 面对众多侍卫,萧鎏霜还是一贯的淡然,她冷声说道:“我是来寻温如故的,让他出来见我。” 管家皱眉道:“我家相爷是何许人也,岂是你这等无名小卒说见便能见的!” “那你便告诉他,十五年前,叶氏大火,故人来访,他会见我的。” 管家听她说得笃定,怕她真的与自己相爷有什么故交,因此便压下了立刻命人将她赶出去的想法,抬手召来一个小厮,对他耳语吩咐一番。 小厮点点头,快步跑走了。 管家领着一府侍卫,如临大敌地与萧鎏霜主仆二人对峙,丝毫不敢松懈。 萧鎏霜神色悠然地站着,等着与温如故的见面。 丞相府后院,夏栀一个鹞子翻身就越过了院墙,看着草木茂盛葱郁的园子,点了点头,倒是一个点火的好地方。 与此同时,管家得了命令,将萧鎏霜与念秋带去了书房。 书房门口,管家拦住念秋,对萧鎏霜道:“相爷吩咐了,只让你一人进去。” 念秋皱眉,若是里面埋伏了什么人,那怎么办?像温如故这样能干出当街截杀这种事的人,什么下流手段使不出来,念秋可不信他的人品。 萧鎏霜却答应下来,她安抚地对念秋笑笑,推开书房的门,走了进去。 管家要领念秋去休息,她对这人翻了个白眼,抱着手站在书房外,打定主意在这里等着萧鎏霜。只要她听到了一点不对的动静,就冲进去,把那个该死的陈国丞相砍成七八段。 站在温如故面前,萧鎏霜缓缓揭下自己的兜帽,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温如故脸色苍白地坐在书桌后,见着萧鎏霜的脸,忍不住咳嗽两声:“没想到,你还敢出现在我面前。” 他打量着萧鎏霜,明明是那么相似的一张脸,一个让他满心欢喜,另一个,却让他觉得见之生厌。 萧鎏霜反问道:“我为什么不敢?” 温如故歪在椅子上:“别忘了这可是我的府邸,你就不怕我一声令下,就有人将你擒下,要了你的命?” “就凭你那些软脚虾一样的侍卫?”萧鎏霜嘲讽道,“你尽管试试。” 两个人眼神对视,互不相让。 最后,还是温如故先开口:“看来,你是认出我来了。” “之前只觉得你眼熟,未曾往那方面去想,我的确是没想到,原来叶家,当年除了我,还有人活着。”萧鎏霜不疾不徐地说道。 “叶常兰,我真的没有想到,你竟然还活着。” 温如故笑了笑:“很久没有人叫过我这个名字了,叫我几乎要忘了,我曾经还有这么一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