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日光阴h - 言情小说 - 我所知道的后来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30

分卷阅读30

    个人。”

    田芮笑拧开水之前承认道:“是吧。”

    Anna笑起来:“在我二十岁的时候,我从早到晚都在想着男朋友,想知道他每分钟都在做什么,想着午饭跟他吃什么,晚上跟他去哪里散步,周末跟他去哪里玩,节日要制造什么样的惊喜和浪漫……那时候他是我的全部,我也是她的全部。”

    田芮笑粲然地看着她:“是啊,二十岁谁都想要这样的恋爱。”

    Anna迟了阵子,开口有些无奈:“可这毕竟只能是二十岁的时候了。”

    田芮笑知道她要说什么了。下一秒,Anna再次开口:“在三十岁男人的世界里,女人排得很远,尤其是那种……位高权重的男人。”

    田芮笑嘴角一弯:“是啊,他们身上其他担子要重太多。”

    Anna也笑了一下,语气颇为深长:“亲爱的,他给不了你想要的陪伴和甜蜜。”

    田芮笑看向她,脑袋一歪,说:“Anna姐真好,跟着您除了工作,还能有一个知心jiejie。”

    Anna笑起来总是那么明艳:“这是我第一次给人当知心jiejie。”

    田芮笑知道她在说什么,之前从未有人出现过这种问题。再具体一点,之前从未有人和某位老板产生这样的问题。“Anna姐……”她想好好解释,“其实真的只是我单方面添了麻烦,这只是个意外,不会再有下次了。”

    Anna点到为止,不再多说。她站起来往里看了看,目光定在一处:“那家牛杂粉店这个点开不开啊?”

    田芮笑洗好了脸,走到她身边:“开的,只是有点远哦。”

    说完了她才恍觉,原来这么远,昨晚那么晚了他也愿意陪她去。

    Anna像是又发现了什么,暧昧地看着她说:“看别人吃得那么开心,我也想尝尝。”

    看着她的脸涨红起来,Anna得逞一般笑了,转身出门:“好了,大家都起得差不多了,收拾一下我们该去机场了。”

    Anna走了。田芮笑红着脸倚在墙上,久久不动。

    他真的也吃了啊?真的吃得很开心吗?她以为他不会吃那种……路边摊。

    田芮笑到餐厅的时候,已过上午十点。还好她不是最后一个,在她之后的同事过来时,扫了一圈在座,问:“老板呢?”

    有人答:“老板已经起来跑完步、吃完早饭,还给我发了几份文件了。”

    真是个一上了发条般机械而严谨的男人。

    田芮笑问:“你们几点的飞机呀?”

    “一点半,Anna姐说了你不跟我们回去,没事儿你吃完了饭就可以回家了,不用等我们。”

    坐在另一头的Anna挑了挑眉:“你要是想等我们退房帮我们搬行李上车,我很不介意。”

    大家都笑了,只有田芮笑听得懂她在说什么。

    她笑笑:“哥和姐要是需要,我当然要帮忙啦。”

    “行啦,这点行李都让你搬了,咱们还叫什么哥和姐。”

    “那可不一定,小田上次还给庄总扛水了,比你们几个娇滴滴的强多了。”

    “你们还让不让人回家了,”有哥最后说,“小田你吃完饭就回去吧,咱们周一再见。”

    田芮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欣然答应:“好。”

    出门前她没忍住回头看了一眼,接受了回京之前不会再见到庄久霖的事实。

    也不知道为什么,就那么想在这里再看见他一次,好像在深圳的庄久霖和在北京的庄久霖有什么不同似的。她不知道,或许真的会不同,深圳的庄久霖陪她兜风散步、吃路边摊,或许北京的庄久霖再也不会。

    尽管视频伊始那声男人所喊的“开始”已向她证明,昨晚陪着她的人确确实实是他,可她还是想再看他一眼,期盼着他的眼神从此是否对她不同以往。

    尽管Anna说的每一个字都是醒世恒言,但,年轻之所以年轻,不就是因为年少轻狂不听劝吗?

    到了医院田芮笑才想起来,她明明答应了昨晚回家,mama和jiejie竟没人找她。她很快得知了缘由:“你团队老板Anna告诉伊恩,你喝醉了在酒店睡下了,”田芮雯对她说,“不会喝就不要勉强,给领导添麻烦可不好。”

    田芮笑默默收下教导:“我知道了。”

    她不知道庄久霖是怎样对Anna解释的——噢不对,他怎么可能会解释呢?他一定是说“她在屋里睡着了,给她的家人说一声”,可这偏偏最引人遐想。

    噢,还有,或许他说的是“田芮笑睡着了”,他是三个字分开打的?又或者——他的手机从此记住了她的名字。

    就连想想这件事,都值得她在心底偷笑。

    田芮笑掏出手机,也试着输入他的名字——zhuangjiulin——屏幕里出现那精准的三个字,因为她早已向蒋纯和方也说过内蒙的事。可那时这三个字仅代表着一个遥远的教科书级人物,而今天,她就连看一眼这三个字,心跳都会莫名地怦怦加快。

    晚饭由芮娴掌勺,其余三人帮忙打下手。

    田芮笑注意到了伊恩对她欲言又止,她猜想那又与庄久霖有关,但他终究什么也没说。

    田芮雯下周就要开学回英国,照料田镇南的担子落在了芮娴一人身上。田芮笑悄悄对mama说:“mama,我的存款还有一点,如果爸爸住院不够,你不要跟别人借。”

    “不用不用,”芮娴紧握她的手,“你那点钱自己留着用,如果不够,不要扛着,告诉mama,你永远是爸爸mama的责任,永远都是。”

    田家倒也不是到了家徒四壁的地步,只是与从前相比一落千丈,变成了普普通通的人。

    田镇南的康复治疗还很漫长,但在田芮笑回京这天,他努力地挤出了一个微笑。

    回京之后的一周,田芮笑都没有见到庄久霖。时间一长,深圳湾夜里那些零星的画面,仿佛已随着海风消散而去。

    她没有太多时间为此感伤,一季报的到来让全公司陷入极其变态的黑白颠倒工作制,大量dirty work无孔不入地占据着她的时间精力,夜里两三点查找还有哪家店能送外卖都成了一种偷闲乐趣。

    忙到庄久霖仅有的几次出现在公司,她连抬头看他一眼都顾不上。

    熬了小半个月,好不容易等来周末,Anna毫无防备地出现在面前:“亲爱的,把你的护照给我,我们过几天到印度出差。”

    一旁孙兴鼓励道:“你要的出差看项目机会来了。”

    就这样,随团队从印度回来,已是一周之后,到了四月下旬。田芮笑恍然发现,自己今年连北京一朵樱花的影子都没见着。

    浦越待实习生的确不错,充分放手让实习生与高管交谈,更鼓励他们大胆发表意见,难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