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日光阴h - 言情小说 - 美人如虎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4

    的确确是我的孩子……”

    这话的意思,太明显了。说到底,黄生年这个男人,没主见没本事,却格外在意自己的“根”,心里存了一点疑惑,立刻就按捺不住来问了。

    可女人还是没动气,轻轻柔柔的道:“你是怀疑我,怀疑幺儿?这也没什么。你要是疑惑,就送回来给我吧。我原先怕连累他,让你带着,给他一个清清白白的身份。你要是不信,送还给我。当初为了孩子,我给你不少银钱,也就归你了。我如今有这房子,好歹能把儿子养大。若是京城呆不下去,就带他回蔚州扎根。”

    黄生年看她说的这么干脆,哪里舍得让她带走自家的“根”,急忙认错。

    两人听了片刻,又原路翻墙出了小院。

    “看来,黄生年突然暴富,是因为这个蔚州女子。”谢无咎道,“这黄生年真是无耻,占尽了女人的便宜,又不敢得罪家里的母老虎,现在还任由这女子一个人在外面孤苦伶仃,连争都不敢替她争一争。孟大人,若是你如今一穷二白,突然有个女子跑上门来,给你钱财,还要给你生孩子,最后还不要名分,你怎么想?”

    孟濯缨摸摸下巴:“挺美。”

    谢无咎无语片刻:“孟大人,你就不想想,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

    孟濯缨道:“别人我是不知道,不过我常碰见,也属寻常。”

    谢无咎纳闷了:“哪里寻常?”

    孟濯缨又弯了眉眼,她气质清淡,一笑之下,露出几分少年人的调皮劲:“我长的好看!”

    谢无咎“呸”她一声,想说不要脸,可定睛看了看这团团绒毛簇拥着的俊俏脸蛋,实在说不出违心话。

    最后只能感慨一句:“现在的姑娘家,脸皮真厚!”

    谢无咎摸了摸下巴,琢磨道:“那女子究竟是什么人?嫁给黄生年图的是什么?”

    他心里已有了盘算,孟濯缨更直接:

    “谢大人,您看这蔚州女,是余孽,还是百姓?”

    第十章 夜探绣庄

    谢无咎摸了摸下巴,很猥琐的把问题又丢回给了孟濯缨:“你说呢?”

    虽然她官比他大,但不妨碍谢大人考验大理寺的“新人”。

    孟濯缨轻轻一笑,清风掠过细嫩柳枝一样:“其一,她确是蔚州人。”

    年轻女子已经亲口承认,还以此作为在外居住的理由。

    “其三,来历成谜,行事古怪。也颇有城府。她既然千里迢迢来京城谋生,又找了黄生年这么个男人,”孟濯缨黑亮的双眼微妙的眯了眯,似嘲似讽,“若说为了依靠,黄生年是个耙耳朵,怕老婆怕的厉害,连家门都进不去,只在外面住了一间荒凉小院。若说为了钱财,黄生年可是一穷二白。难不成,就为了这么个男人?”

    谢无咎立刻反驳:“太丑!还黑!又胖!”

    “她舍了钱财,还没名没分,最后,似乎只有一点好处。”

    孟濯缨顿了顿:“那就是藏起了那孩子。这女子虽然没有进黄家门,可黄家夫妇二人却被她cao控的不错,附近的人,哪怕周围的亲朋,都不知道,这孩子不是黄夫人亲生的。就连,他家里曾经多出过一个年轻女人,也无人知晓。这般手段,的确不错。”

    “这就是第三,有城府。”谢无咎揉了揉下巴,“这女子连个脸儿都没露,毛病倒是不少。”

    谢无咎逛了这么一会儿,肚里有点空了,放眼这么一瞧,随意挑开一处小店的布帘,片刻出来,手上端了两碗甜酒汤圆。

    小店门面不到两人宽,自然也没有桌椅。只有屋檐下安置着一张又长又宽的条凳。

    孟濯缨接过甜酒,刚要坐下,就见谢无咎轻车熟路的在条凳上蹲着了。

    孟濯缨:……感情这凳子不是拿来坐的?

    谢无咎吃了一口,又叫店家再送一碗给哑仆,又对孟濯缨道:“快吃!”

    孟濯缨单手端着碗,学他的样子蹲坐着。谢无咎埋头苦吃,看她过来,还顺手给她撩了一下披风。

    甜酒香醇,丸子软糯,店面虽然不起眼,味道却是格外的正宗。

    孟濯缨心想,谢无咎不愧是当年混迹京城的小太岁,能找到最好喝的茶,也能找到最好吃的甜酒。

    谢无咎几口吃完了,转过脸,看孟濯缨蹲在自己身旁。少年(大雾)身量未开,这样团着小小的一只,低着头,小口小口吃着甜酒,就跟——

    谢无咎在心里使劲琢磨了一下,才想出来,这样子,就跟锦鲤吃食一样。

    嘟,嘟,嘟。就差吐泡泡了。

    孟濯缨头也没抬:“谢大人,看我作什么?”

    谢无咎被人戳穿,笑笑:“你怎么知道,那孩子不是黄家娘子亲生的?”

    孟濯缨道:“都说百姓疼幺儿,何况,还是时隔十年盼来的老来子。谁家不是当成眼珠子疼?这黄家娘子却因为一点小事就又打又骂,可看不出半点慈爱。”她脸上突然扬起一抹坏笑,“其实,我也是瞎猜的。要紧的,还是看脸。你看看他二人,哪里能生出那么俊巴巴的孩子?”

    孟濯缨这直白的“看脸论”,说的谢无咎无法反驳。

    孟濯缨把空碗递给哑仆,问:“谢大人,现在打算如何?”

    谢无咎:“什么?”

    孟濯缨道:“劫尸的贼人曾在黄生年老家躲藏,可也不能说,就和他们有关联。虽是查到了蔚州女,似乎也没什么用处呢,谢大人。”

    她虽然这么说,眉眼里,可没有半点担忧的意思。

    谢无咎心想,他才考察过“新人”,“新人”就立刻考量起他这个“老大”来了?

    他拍拍手:“直接抓人!”

    半个时辰后,一个飞贼在集市闹事,被官差围捕的时候,顺手挟持了一个小孩儿,躲进了一户人家。

    实在巧的很,这被挟持的小孩子,就是黄家幺儿,躲进的人家,就是蔚州女的住所。

    “飞贼”被拿住后,官差客客气气的请蔚州女去写供词按手印。

    官差多客气啊,抱着孩子又给买糖又给买面人,心啊rou啊的哄着。蔚州女觉得太巧了,可又放不下孩子,也来不及多想,就被请进了大理寺。

    这一进大理寺,官差就变了脸。

    谢无咎唯恐拖久了,打草惊蛇,也不拖拉,亲自上阵审问。颜永嘉和徐妙锦则调查这女子日常行踪,双面夹击。耗到夜里,丁紫绒也不曾吐口,却被心细的徐妙锦筛查出一点要紧的讯息。

    丁紫绒深居简出,不常外出,但会做些绣活,每隔五天,送去城西的音匀绣庄。

    谢无咎拿冷水揉了把脸:“派人去绣庄了吗?”

    颜永嘉挠挠头,嘀咕道:“许多妇人,不都做绣活?这有什么奇的?”

    徐妙锦瞪圆了眼睛:“你是不是傻?除了绣活非常出众的,一般妇人只能靠这个维持生计,既熬眼睛,又没有多少银子。这丁紫绒不缺银钱,枕头里还藏着几张银票,是干这个活计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