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日光阴h - 言情小说 - 美人如虎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07

分卷阅读207

    滚!老子要睡觉了!”

    谢无咎一屁股坐在地上,兴奋未停息:“唐秀,谢谢你。他们都说我疯魔了,异想天开,只有你一直帮着我……”

    唐秀:“放屁!我也觉得你疯了,现在还傻了!我就是帮你看看,好让你快点死心。”

    谢无咎平息了片刻,问:“唐秀,你白日去探路,对我说,只能查探到侯府千金住在四时春。明里人不多,暗处的侍卫却不少,连你都没能寻到机会,去探一探小姐真容。”

    唐秀点头,打了个呵欠:“没错。我要见到她了,就直接把她带出来了。”

    谢无咎问:“那前院呢?”

    “余侯爷那,还没几个人守着呢。就带了一个小厮,机灵点,没什么底子,估计就会几手拳脚,还不如余侯爷呢。”

    问题正在此处。

    唐秀也回过味来了。

    “难道,仅仅只是为了保护小世子,才放了这么多人?”

    谢无咎回想她方才的迟疑,那凝重的眼神一闪而过,分明是在谋定。

    “倘若,救下孟大人的,本来就不是余侯爷呢?”

    这京中有什么人,能让余侯爷心甘情愿的认一个女儿?且还是上了族谱的。

    又有什么人,手底下能放出这么多身手不凡的侍卫,让唐秀都难以靠近?

    今日若不是借了这场雨,守卫都有些许惫懒,只怕,他一靠近,就会被人发觉了。

    这个背后的人,呼之欲出。

    唐秀拍了拍谢无咎的肩膀:“老谢,任重道远啊!你且忙活着吧,也不知几时能把媳妇儿取进门。”

    阿云一案,越发甚嚣尘上。

    天子今日临朝,不等两方再次开始例行厮杀,就言,先帝曾留有遗言,认为阿云这个女子,义勇双全,当日判了死罪,实在遗憾。

    这话一出,先是寂静一片。

    很好,满朝文武维持了大官的威严赫赫。

    随后,便又是一声接着一声的“臣以为不妥”、“臣有本奏”、“臣以为”……

    天子还一句话都没吱呢,下面就你一句,我一段儿,吵起来了,到后来,连“臣有话要讲”、“X大人,您这话欠妥”这种客气话都不讲了,一群老儒对着一群热血青年,那是唇枪对着舌箭,就差撸袖子打起来了。

    满朝文武唾沫星子横飞,差点把大殿吵成了菜市场。

    李瑾隐秘的揉了揉眉心,唇角反而微微翘起。

    谢无咎可没上阵去吵,一见天子露出这个表情,先躬身弯下腰——

    来了!这位一肚子的坏水,马上就要倒出来了。

    一会儿,淹死一个,是一个!

    第一百三十八章 隐情

    底下的议论声越来越大, 几个年长的手持玉笏, 恨不得一时不顺, 就当做暗器给飞了出去。

    李瑾眯了眯眼,轻咳一声。

    身旁的内侍首领便清唱一声:“肃静~~~”

    大殿之上, 立时鸦雀无声。所有人各自恭敬立正,身子微微前倾,恭敬的弯下腰。——谢无咎早就摆好姿势了。

    李瑾含笑指向吵得最凶的翰林院大学士方正甫:“方卿,朕方才听你说,以为不妥?哪里不妥?如何不妥?怎样不妥?”

    方正甫胡子花白,头发稀疏,几根白头发从官帽底下调皮的遗漏出来:“陛下——!老臣以为,这女子阿云以妻杀夫, 先是罔顾人伦。随后又逃脱出去,隐姓埋名,在外偷生二十年, 又视国法于不顾, 实在是个不伦不法的恶女!此等女子, 先帝在时,便亲笔敕令, 将其斩首示众, 怎能赦其无罪呢?”

    李瑾若有所思:“哦!方爱卿的意思,还是觉得, 她以妻杀夫,罪该万死?”

    方正甫义正言辞:“自然!不止当死, 且还应昭告天下,以为严例,从而教化万民。”

    李瑾心头嗤笑:什么教化?愚化还差不多。

    李瑾自来不屑。

    “方卿所说,妻为夫纲,的确不错。”李瑾露出沉吟状,随后竟认可了方正甫的话。

    殿下众臣一听,议论又将起。谢无咎忙道:“陛下,臣倒有几个问题,想问一问方大人。”

    李瑾颔首允准。

    方正甫老眉一竖:“你问便是。”

    谢无咎笑笑:“敢问方大人,先帝在时,对先孝德皇太后如何?”

    方正甫一听,便知不大好,可面上不得不摆出十二万分的恭敬来,拱手一礼:“自然是至诚至孝。”

    谢无咎:“可知先帝以仁孝治天下,百姓无有不乐业安居着。”这般的套话,莫说站在这大殿之上的,便是宫里随便抓一个小太监,也能一说一整套。

    谢无咎自然半点压力也没有,片刻功夫,嘴皮子直溜儿的歌颂了先帝的仁德和纯孝。

    “先帝至孝,先孝德皇太后西去,先帝茶饭不思,罢朝三日,茹素一年,以天子之尊,尚且为皇太后服孝一年。可知,这阿云被逼签下婚书时,她母亲过世才不到两个月?”

    方正甫强词辩驳:“那恶女枉顾人伦,更是不通国法,知道何为孝义?在守孝期间便先行出嫁,嫁与那富户做填房,正是她寡廉鲜耻,不通教化之故!”

    老东西颠倒黑白!

    谢无咎这样的老油子,都险些被他给气笑了。

    “方大人,您是听不懂话吗?”

    听不懂人话吗?

    “我已经说明,阿云是被骗,才签下了婚书。她彼时不到十三岁,母亲亡故之后,无依无靠,便有那所谓的长辈趁虚而入,收了银钱,将这良家小姑娘卖给了一个臭名昭著的地痞老流氓做填房!”

    谢无咎不等方正甫继续出声,便高声道:“陛下,这是臣多次走访得来。因阿云案轰动一时,那地方的老人们,现在还记得。阿云自幼丧父,母亲凭着几亩薄田和缫丝的手艺将她抚养长大。阿云不仅孝顺,且十分聪慧,不足六岁,便能效仿黄香为母温席。其母病重后,阿云多次去集镇上,卖身救母,但都被心生怜悯的同乡给拉了回来。”

    “敢问各位大人,这样一个不辞辛劳、不顾自身的孩子,又怎会是不孝不义之人?她孝事在身,又是被骗,这样的婚事岂能作数?”

    “方大人,您只知道揪着‘夫为妻纲’不放,可知道,她那所谓的丈夫,在出事时,正意图欺辱一个不足十三四岁的孩子?她遇见这禽兽行径,难道能不伸张正义?难道,——方大人,您见了这种情形,能忍得下去?能任由这等惨事发生?”

    “分明义举,岂能歪曲?”

    李瑾适时出事:“不错。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