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日光阴h - 言情小说 - 我只想要你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01

分卷阅读101

    向屋里走去。

    将霍靳珩在小卧室的床上安顿好,夏树不敢耽搁,树匆忙起身向外跑去。

    刚出西厢的门,易轩忽然叫道:“夏,夏潄……”

    夏树脚步停住。

    灯光下女孩子的脸庞满是急色,还有哭过的痕迹,不顾自己乱糟糟的头发和妆容,声线有细咽的哭调。

    “抱歉,易轩,我知道我们租着你家的房子,不太好带外人,但是阿珩不是外人。有什么事,我们回头说好吗?抱歉!”

    “不是,我是想问……”易轩说:“有没有需要我帮忙的?”

    “不用了,谢谢你!”

    她匆忙跑走。

    易轩僵站在原地。

    愣愣看着她的身影飞快看不见了,他才转身,讷讷看向西厢房。

    ……阿珩?

    方才虽然只是匆匆一面,易轩对那个男人的印象却很深刻。穿西装打领带,上层精英的模样,同他这种市井截然不同。

    尽管虚弱,他眉眼间那种经年沉淀的贵气却掩不住。无论从何处,这男人都是他不能比的。

    ……

    ——“他……叫霍靳珩,他的家,在南川;他的生日,是11月16日;今年,应该二十四岁了,比我大一岁……”

    ……

    阿珩……霍靳珩。

    所以那个人,就是夏潄喜欢的人吗?

    眼眸呆呆映着西厢的灯火,易轩心里忽然失落。

    -

    老梁诊所的梁医生是个老医生,早前是首都医院的老教授,退下来后就在家里开了个私人诊所。

    帝都医院挂号难。桐花胡同这一片邻里邻居但凡有个头疼脑热,就习惯了去老梁诊所看病。

    梁医生也素来医者仁心,只要有人相求,无论多晚都愿上门。

    “梁爷爷,这边!”

    匆匆引着梁医生走进西厢的侧房,霍靳珩正躺在夏树的单人床上,夏雄海坐在他身旁照顾他。

    忍了这样久,霍靳珩唇色已经完全白了,牙关紧咬着,青白指节死死揪着被角。

    夏树在他身旁蹲下,握住他的手,“阿珩,医生来了,你马上就会好了,坚持一下好不好?”

    霍靳珩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极轻地点了下头。

    夏雄海起身去外面烧水。

    仔细观察了下他的状况,梁医生问:“他喝了多少酒?”

    “大概……大概有五六瓶。”夏树说:“有白酒,也有红酒,白酒要居多。”

    “吐过了吗?”

    “吐,吐过了!”回想一下她到时地面上有狼藉的酒液,她犹豫了一下又点头。

    梁医生蹙起眉,沉思了一会儿向霍靳珩问:“你的胃不久前是不是发过急性炎症?另外还有酒精不耐受?”

    霍靳珩顿了顿,没立刻回答,反而是先向夏树的方向望了眼。

    他似乎不太想说,但默了默还是很轻地点了下头。

    夏树的胸口瞬时疯狂乱跳,眼圈一下灼红起来,想哭又强忍着的模样。

    霍靳珩看着她这模样轻轻揪起眉尖。

    梁医生忍不住薄斥:“疯了?明知道自己这样还要喝这么多酒,不要命了吗?……唉算了算了,先输液吧,他这情况光吃药不行,先消炎止疼。”

    他回身向跟着他过了的妻子说:“奥美拉唑、葡萄糖……”

    梁医生的妻子早年是护士,一一记在心里马上回去配药。

    梁夫人回来前,夏敏君突然过来了一趟。

    “哥,怎么了?这么吵。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啊?”

    夏敏君与马骏的房间在西厢的另一间,与夏树跟夏雄海的临着。这个时候,原本已经睡下了。

    大概是被扰醒,夏敏君打着哈欠,忽然皱眉,“怎么这么大酒味?”

    夏树一瞬间心跳都停滞住了,屏着呼吸大气都不敢出。

    她用摇头示意着霍靳珩别担忧,回头向梁医生比了一个嘘声的手势,目光有恳求。

    梁医生点点头。

    好在夏树房间的门虚掩着。外面正烧水的夏雄海说:“啊,没事,这不是小木嘛,去见客户喝了酒,有点醉,我烧点水给她擦擦脸。”

    “啊?”夏敏君惊了下,“这孩子小女孩家家的,喝什么酒啊!她没事吧?用不用我现在去给她熬点番茄汤醒醒酒?”

    她说着想推开夏树的屋门看一看。

    夏树的心脏一瞬悬得更紧。

    “欸你行了行了。”夏雄海拦住她,“你快歇吧,她都睡了,进去又把她吵醒了。快回吧回吧。”

    执拗不过他的坚持,夏敏君没想太多,嘱咐了几句走了。

    夏树暗暗松了口气。

    她看着霍靳珩,泪眸濛濛地向他弯唇笑笑。

    霍靳珩看她的目光脆弱却温柔。

    梁夫人回来了。夏树从外取来衣挂,帮着他们将吊瓶吊好。

    针尖刺破皮肤,倒流出一小截鲜红血迹。

    仔细嘱咐过注意事项,梁医生夫妇离去。

    折腾了这样一番,已是深夜。

    小巷里的灯光都几乎已经熄了,夏虫也藏进枝丛里入眠。

    输液的效力来得很快。霍靳珩的面颊仍旧雪白,但好在,汗已经不再出了,紧揪着被单的手也渐渐松开。

    他太过疲倦,睫眸轻轻阖着,不知何时坠进沉睡。

    夏树蹲在他的身旁静静注视着他。

    黯淡光晕流过他的眉眼。

    大概是输液的缘故,霍靳珩的指尖冰凉。药液的流入会刺激到血管,许是感觉刺痛,他指尖偶尔不自觉地蜷动。

    疏淡眉睫也随之轻蹙一蹙。

    夏树将滴速微微调慢一点,尽力用掌心温暖他的指尖。

    他渐渐平静,夏树轻轻替他掖了掖被角,起身出门。

    夏雄海正在院内。

    夏树过去时,夏雄海正坐在院中的石椅上抽着烟,默默看着天上的月。

    她走近他,“爸爸。”

    夏雄海回头,“呀,小木呀。”他将烟掐灭,轻手召唤她,“来。”

    夏树在他身边坐下了。

    “阿珩睡下了?”

    “嗯。”轻轻点点头,夏树的头深深低着。

    夏雄海温和问:“今天,是怎么回事?”

    夏树顿了顿。

    没有隐瞒他,她将最近,以及今晚的事说了说。

    夏树哭了,“爸爸,对不起。”

    泪珠一滴一滴落在石板地上,月光下微光荧荧,“我知道,我和阿珩差了好多,好多好多,可是我放不下,怎样都放不下。我一定要试一把。我不怕辛苦,我就怕他难过,我不能让他难过。”

    夏雄海长叹了声气。

    “小木啊,既然想往前走,那就走,慢慢来,别害怕,也别回头。”他替她擦眼泪,说:“爸爸老了。但无论什么困难,爸爸都会尽全力替你撑着的。”

    -

    霍靳珩睁开眼的时候,已不知道是何时。屋里面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