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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的──」 「我是准备复仇,不是准备失去他──」唐砚大吼一声,用光了身上全部的力气,开始呼吸困难。 汪奇连忙给他戴上氧气罩,并喊一边呆站著的杨思凌过来帮忙,将唐砚扶回床上。 这时医生也赶到,连忙给他做检查,确定他并无大碍,只是伤口裂开後,进行紧急处理,然後离开。 至始至终唐砚都一动不动,四肢僵硬的躺在那里,如活死人一般。 杨思凌看他那个样子,心头的气更盛,不怀好意的说道:「你不去见他最後一面吗?也许……你去喊一喊,哭一哭,他就活过来了也不一定……」 「闭嘴!」汪奇吼了一声,担心的看著唐砚,生怕他真如杨思凌所言,不要命的跑出去,那样不仅不会帮助安以忱,反而会害死他自己。 但唐砚的表情让他慢慢放下心,因为他终於摆脱那死人的模样,黑亮的眼神变得犀利起来,目光如炬的盯著杨思凌。 「不要那样看我,是你对不起我,不是我对不起你!」那样的目光连鲸杀盟的人都能被制服,何论杨思凌,她承受不了的喊了一声,夺门而出。 唐砚闭上眼,浑身颤抖著,感觉有刀子在自己身上割rou放血。 以忱……你一定要挺过去……你的生命,不仅仅是你一个人的…… 51 安以忱觉得自己漂浮在空中,天上有个巨大的洞,却不是光明的,是个无边的黑洞,如有磁力一般,一直拉扯著他,吸引著他。 他的身体不受自己控制,向那个洞飞去,然而他的意识是清醒的,他清楚的知道,一旦进去那个洞,他将永远不能出来! 但同时,他也可以抛下一切的束缚,得到自由! 他知道,迎接自己的不会是天堂,像他这种害死自己母亲的罪人,是要下十八层地狱的! 那是他应得的,在他拔下呼吸管的一瞬间,他已经做好死後被剖心挖肺的准备! 但是,他仍然不愿意被吸去,他努力抗拒著,他想回到地面,回到人间! 不是惧怕地狱,而是惧怕孤独一人的地狱……他知道,无论他去了哪,都有一个人会陪在他身边,所以,他要回去找那个人,生死都要和他一起! mama……等我还了情债,再来还血债吧! 睁开眼,一片刺目的光芒,一双手在他脸上摸索检查,然後耳边响起男声:「恭喜,病人已经渡过危险期!」 随後,是带著哭音的呼喊:「忱忱……你醒了,忱忱……谢天谢地!忱忱……」 好不容易适应了光明,看清在自己面前摇晃的身影,安以忱发出沙哑的声音:「妈……」 「忱忱──」肖欣抱住儿子,几天来他都徘徊在生死的边缘,这一声呼喊,终於让她确信自己没失去唯一的儿子! 「对不起……让您担心了……」安以忱虚弱的微笑著,眼神四处搜寻,却没找到那个让他回来的理由。「妈……唐砚呢?他、他跟我一起……」 肖欣像是没听到唐砚的问话,自顾自的说了起来:「忱忱,你爸爸去办手续了,今天我们就转回安洁去,你不用担心,我们很快就回家了!」 「妈──唐砚……我问你唐砚……」 「以後mama会看著你,不会让别人伤害你──」 「妈──」安以忱大喊了一声,用尽全身的力气,开始不停的喘息,脸色更加苍白,几秒锺後,身体痉挛起来。 肖欣大惊失色,连忙喊来医生,随後她被护士推了出去。 医生刚要为安以忱做检查,他却奇异的停止的抽动,反而一把抓住医生的手,迫切的问:「有没有人……跟我一起送来医院?是个男人──」 「哦!你是说送你来的那个唐砚吗?」 「对!就是唐砚,他……他怎麽样?」 「他严重脑震荡,肋骨和腿骨都有不同程度的骨折,内脏也严重受损──」看到安以忱一瞬间铁青的脸,医生又赶紧解释道:「不过他的手术很成功,已经脱离了危险期!」 「啊……」安以忱感觉自己提到嗓子眼的心,终於落回了原地。「他死不了……对吗?」 「应该没什麽事情了,安先生,你刚脱离危险期,不要太激动,不要说这麽多的话──」 「我……没事……」安以忱勉强露出微笑,继续询问:「我昏迷了几天?」 「十八天!」 「什麽?」安以忱做梦也没想到,听到的会是这麽漫长的时间。「唐砚……还住在这个医院吗」 「在!」 「我能,请你帮我个忙吗?」见医生点头,安以忱连忙嘱咐道:「你帮我带几句话给唐砚……」 …… 「这麽说,他是脱离的危险期了?」 「可以这麽说!他今天就要转院了!」 「这样……也好!」唐砚松了一口气,躺在病床上,觉得压了自己半个多月的乌云终於有了散去的迹象。 「你也要注意调养……」医生又叮嘱了一些注意事项,然後离开。 站在一旁的汪奇上前,拍了拍唐砚的肩膀,一脸轻松的笑容:「恭喜啦,你的小猫没事了,你也不用再愁眉苦脸的了!」 唐砚欣慰的笑了笑,这几天都担惊受怕,一下子轻松下来,觉得浑身乏力。 「他给你带的话是什麽意思啊?」汪奇坐到他旁边,好奇的问:「第一句,我没死。这我明白,可这不用专程委托医生带话吧?能带话就证明他没死啊!」 「没死……不仅是rou体,也是精神……是信念!以忱想说,他还是他,没有任何改变!」 「还真是复杂的意思!」汪奇点点头,接著问:「第二句,不用管我!是什麽意思?让你不要给他报仇吗?」 「恰恰相反……不用管他,就是不用顾及他……想怎麽做就怎麽做吧!」 「最後一句,我最後跟你说的话!是什麽意思?他最後跟你说的不是不用管我吗?」 「最後……说的是……」唐砚头一歪,进入了受伤以来,第一个安眠的梦中! 「哎,你先回答我再睡嘛……」汪奇推了他几下,见他睡的死,泄气的垂下肩,可已经被勾起的好奇心,却怎麽也平复不下去。 「我爱你!」安以忱最後,跟唐砚如是说。 我爱你……那是梦中一直重温的甜蜜话语。 以忱,我爱你! 52 安成杰当天就办好了手续,下午安以忱就离开了这家医院,他被担架抬出医院的时候,唐砚就站在楼上看著,目送他上车。 在车开走的最後一刻,安以忱对著窗外挥了挥手,然後车子绝尘而去。 以唐砚病房的角度,安以忱是绝对不会看到他站在窗口的,可是,安以忱知道唐砚一定会看著他,就像唐砚知道,安以忱是在向自己挥手一样! 经过半个多月的修养,唐砚以惊人的恢复力站了起来,只是走路还有点跛,但行动已无碍。 安排好必要的事情以後,唐砚独自一人,回到了那好不容易逃出的牢笼──鲸杀盟。 接到通报,穆天佑迅速赶下楼,却意外的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