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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太傅备好酒水,孤要和太傅好生聊聊!” 殷牧悠很想拦住李德忠,别啊,我还想回府呢。 这紫寰宫是有毒吗?进了不让出的? 李德忠跑得飞快,根本就拉不回来。 殷牧悠嘴角一抽,这太监总管是五十米冲刺高手吗?跑得这么快? 时间一点点过去,外面已经暗淡了下来,只留下天空几颗星星闪烁。 今夜竟然没有下雪,反倒拨开云雾见月明了,真是难得一见的月下雪景。 苏衍让人多端几个炭盆过来,他清楚太傅怕冷,便更要仔细着。 桃花酒很快就端了上来,从雕花窗内望出,今夜月色极美,外面一片梅花凛然开放在白雪之中。宫灯也逐渐挂起,把紫寰宫四周照得通亮。 殷牧悠满腹心事,不明白苏衍在搞什么鬼。 他下意识拿起一杯酒,却被苏衍拦住。 “酒得烫热了喝,这样才不会伤胃。” 殷牧悠抬起眸,久久没有说话。 苏衍笑着问:“太傅怎这样看着孤?” “陛下对臣的态度骤变,臣心中不安。” 苏衍轻声问:“孤以前不也是这样?” “……不,陛下虽然尊敬师长,却从不会对臣这样亲昵。” “孤这些时日是真的被jian人所害,还伤了手。不过生死一线之间,孤却恍然大悟,发现自己可真是蠢,差点错过了一个对孤最真心实意之人。” 苏衍说得句句属实,殷牧悠没想到他竟然敢把事情全都告诉自己。 这一瞬间,殷牧悠才明白了,苏衍不再戒备他了? 这种感觉极好,有种莫名的满足感,心脏的位置升起一股暖意。 苏衍有多么不信任人,殷牧悠最清楚不过,没想到苏衍还有同他敞开心扉的那一日。 高兴之余,殷牧悠所幸拿起一杯酒,打算与苏衍同饮。 谁知刚一拿起,手指就不受控制似的抖动起来,酒杯就这么洒在了地上。 殷牧悠睁大了眼,僵硬的看着自己的掌心出神。 这具身体已经羸弱到这种地步了吗?表面上看着无事,内里却已经腐烂。 苏衍看他痛苦的神情,心里只会更痛。 “孤能拜托太傅一件事情么?” 殷牧悠回过神来,以袖掩面,咳嗽了几声:“咳咳……陛下请说。” “这杯酒孤想喂太傅。” 殷牧悠:“!!!” 这是闹哪出啊? 殷牧悠原本想拒绝,可昏黄的灯火之下,苏衍小脸都红透了,眼神格外的信任和孺慕。 还是个孩子…… 拒绝的话都到了嘴边,殷牧悠忽然就说不出口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那……有劳陛下了。” 苏衍高高兴兴的凑了过来,举着酒盏,凑到了殷牧悠的嘴边。 “等国宴之后,孤一定去寻个神医,给太傅好好调理身体。” 殷牧悠笑得难看:“……嗯。” 不知是不是殷牧悠的错觉,他总觉得自己被猫科动物给盯上了。 朦胧的灯火之下,苏衍的眼神在那一秒变得极具侵占性,等殷牧悠好不容易喝完,对方又收敛了自己的眼神,坐到了对面,犹如最软糯的小动物,脸颊泛着红。 殷牧悠心不在焉的喝着酒,想起在风自楼那天晚上,身体都不自觉的泛起了热。 他没主动提起,没想到苏衍竟然说:“那天寿宴……” 殷牧悠一个哆嗦,赶忙绕过这个话题:“那天寿宴陛下不是回去了?” 苏衍面露失望。 太傅没发现是他,苏衍的心里有些安慰,又有些吃醋。 醋那天晚上的自己。 这天晚上,两人对饮了许久,殷牧悠贪杯竟醉过去了。 望着熟睡过去的殷牧悠,苏衍站起身朝他凑近。 他好喜欢眼前的人,自从回到宫中,日日都忍受着思念的折磨,直到把自己身边詹旭然安排的所有内侍都打发了,才敢宣他进宫。 他把自己平日喜欢的熏香都换成了沉水香,每晚都抱着他给的画入眠。 然而这些还不够,直到殷牧悠彻底出现在自己面前,心头那股喧嚣才得到平静。 “今、歌……” 苏衍的嗓音微哑,将沉睡的殷牧悠抱到了偏殿,好让他能睡得更安稳一些。 “为什么总是君长欢陪在你的身边?” 苏衍心里十分妒忌。 他找了个位置,像是不满足的瘾/君子一样,深深的吸了一口殷牧悠深深的气息,深埋在他的脖颈之间。 好喜欢。 作者有话要说: 苏衍:我就抱抱我绝对不动手动脚~! 第17章 夜晚的紫寰宫尤其凄冷,宫人们都被撤走,外面的宫灯也被熄灭。 殷牧悠做了一个梦,梦到一群猫科动物围着他开party,一人咬一口,眼神迷离的打转翻滚,整一个吸/毒现场。 瞬间,他就惊醒了过来。 还没来得及喘息几口,殷牧悠余光瞥向了远处。窗外阒黑一片,连熹微的光都没有,殷牧悠甚至觉得此处不像是皇帝的寝宫,反而像是一座冷宫。 他头疼欲裂,醉酒后脑子都是晕乎乎的。 被褥的一旁十分湿润,仿佛是被噩梦惊醒时流下的冷汗。 奇怪,他又没睡那个地方。 “来人。” “太傅醒了?”李德忠提着一盏宫灯,一步步走到里面,才疑惑的问,“怎的只有太傅一人?” 殷牧悠对他这个问法很是奇怪:“不是我一人,还有谁?” “陛下方才说……想和太傅一起睡。” 殷牧悠一口气没喘上来,狠狠的咳嗽了起来。 李德忠也倍感尴尬,陛下都过了撒娇的年纪了,怎的还对师长这般? 殷牧悠好不容易顺了这口气,忽而想起方才有些湿润的被褥,不由联想到了什么。 难道是苏衍做噩梦了? 他掀开了被子,起身寻找苏衍:“既然陛下是跟我一起睡的,这么晚了,陛下却消失不见了,别是发生了什么事,快去寻一寻!” 李德忠也想到了这一点,连忙出去喊人了。 可走到半路,李德忠就想起最近陛下行为古怪,脸色泛白的朝殷牧悠说:“太傅,之前陛下宣了荀夫人的侄儿鲍宏入宫……连续几天晚上陛下都很奇怪。” 殷牧悠脚步一顿:“那鲍宏人呢?” “那日宣了他之后,当天就出宫了啊。不过没多久就听说他得了麻疹,很快就被荀夫人隔离了。” 李德忠想了想,多嘴提了一句,“说来荀夫人可是真偏爱自己的侄儿,这几日荀家爆出了丑闻,荀夫人唯一的继女被鲍宏给毁了清白,荀夫人狠了心压下了这件事。当时老奴也说与陛下听了,陛下还叹惋了几声。” 殷牧悠暗叫不好,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