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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香小月护在床边。两个丫头都是泪眼蒙蒙的, 双手颤抖着。 婉婉面无血色地躺在床上,额上被缠了纱布, 包扎着, 布上还见些许血痕。 “小姐……” 芸香声音哽咽。 那轿子蓦然落地,婉婉伤了头, 芸香等人看到之时,她已然昏了过去。 然不仅如此, 芸香掀开轿帘, 眼睁睁地看着血流从小姐的裙下流淌出来, 滴落到地上。 众人登时都是慌了! 这时,但听外头响起了脚步声, 众人齐齐问候,却是魏昭来了。 魏昭面色深沉,刚下了朝便听说了这事儿,而后便过了来。 芸香小月见皇上过来, 都急着让开。 魏昭直奔了过去,见那柔弱的小人儿一动不动地躺在那,脸色更沉了。 “太医怎么还没到?” 他声音又冷又夹着气愤。 芸香急忙跪下去, “回皇上,小康子已经去了,应该就快来了!” 魏昭没回应。他脸色冷的令人生寒,瞬时屋中半丝声音也没有,直到外头再度响起脚步声。 常兰引着太医入内。 那张太医一进见了皇上, 连忙叩拜。 魏昭起了身,冷着一张俊脸,颇是不耐。 “快点。” “是是!” 张太医抬袖拭去额上的汗水,万分紧张。连连点头,躬身过了去。 他进来之时,那床上的帷帐已然落了下来,急着拜见了后,便跪在床边,开始为婉婉搭起了脉。 魏昭背身负手立在一旁,一言不发,屋中一片肃穆。 眼见着那太医的脸色越来越沉,芸香的心也跟着沉了下去…… 许久,那张太医缩回了手,起身连忙朝着皇上而去,“启禀皇上,婉贵妃身娇体弱,轿子蓦然落地,伤了头,昏了过去,不过并无大碍,休息一下便可醒来,只是……” “只是什么?” “皇上,婉贵妃怀孕了……” “然后呢?” 魏昭声音深沉,那眸子已然现了杀气,实则听闻见血,谁人第一猜测都是人已经怀了孕。 张太医浑身战栗,蓦然跪了下去,声音发颤,“怕是凶多吉少了……” 那太医膝盖刚着了地,便觉得脖间一紧,却是被魏昭拎了起来。 “皇上……” 只见那帝王面色凛然,深沉的眸子盯着他。 “凶多吉少,便是还有希望,嗯?” “这……话虽如此,但……孕初见红,本就是流产先兆,婉贵妃又受了那一下,所以才,现下可谓希望……” “保。” 魏昭没让他那“渺茫”二字说出来,只是斩钉截铁地便这一个字。 男人说着,一把松开了那太医。 “张太医,显示你妙手回春,医术高超的时候到了,嗯?”他说完之后,只淡然地瞥了他一眼。 张太医一身冷汗,心不住地哆嗦,急着拜下去。 “臣一定尽力而为……”说着汗珠已然从脸上落了下来。 钟粹宫中一片紧张,不时便又有十多名太医来到了钟粹宫。众人集聚,自然是商量对策。 王皇后与梁贵妃等位分高的妃嫔没一会儿便也都赶了过来,各各都是一脸担忧和紧张,询问了情况。 待见到皇上从婉婉寝居出来,王皇后便赶紧奔了过来。 “皇上……” 魏昭只瞥了她一眼,没有停留。 王皇后小心地跟了上去。 “臣妾略有耳闻,皇上,婉贵妃还好吧……” 她这说着,眼圈就红了。但见魏昭瞥了她一眼,“把人都朕叫来。” “额,是。” 魏昭淡淡地说着,而后也没瞧她,转身便朝着大殿走去。 王皇后登时心颤了起来,立时派人去各个宫把人都叫了过来。 大殿上,魏昭坐在正位,王淑媛在其左侧,不时人便到齐了。 进了屋,那梁贵妃便先张了口,“皇上,这事儿显然是有人特意为之,不然好好的轿杠怎么会断?那不是太滑稽好笑了。” 齐常在接口道:“是呀,妾身记得那轿杠很是结实,况且婉贵妃入宫不久,轿子也是新的,更没有断了的可能了,不知是出了什么问题,可怜了婉贵妃受苦了……皇上,皇嗣吉人天相,一定不会有事的。” 这齐常在说着便抹了抹泪,一副极是心疼的样子。 她是那梁贵妃是亲信,自然是唯梁贵妃马首是瞻,顺着梁贵妃说。 梁贵妃也拿出帕子沾了沾眼睛,悄然瞄了皇上一眼,但见男人面色深沉地坐在那,手中缓缓地摇着一串翡翠珠链,看起来漫不经心的。 其他人大多做出了哭状,心中自然没真心的,大部分人是等着看好戏。 王淑媛愈发地心慌,这事儿自然是她做的,本来不算是什么大事,没想到竟涉及了皇嗣! 眼下皇上一言不发,事情也没交于她处理,想来这是他自己动了手了,就是因为如此,王皇后才害怕。她身旁的淳儿轻轻地碰了碰她,向她示意安慰,王皇后微微点头,但还是心中惴惴的。 梁贵妃自然有她的想法。 前几日,她去找过那王皇后,表示过除了苏婉婉,但王皇后一副大度的样子,让她生气,此为其一;其二这满座的人中就她与那苏婉婉有明显过节,自己不抓紧表个态,若是真的给人栽赃了,岂不被动;其三也是最关键的,谁不想当皇后,在座众人,轮家事,王皇后倒台了就应该是她。至于那苏婉婉,梁贵妃笑了,那是个没用的花瓶。她担不起。 思及此,梁贵妃此时却是做足了看好戏的准。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大体说的都是与那齐常在与梁贵妃相像的话。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这时但听屋外传来了脚步声。众人视线都落到了殿门处,只见护卫拎进了两人。那俩人皆是战战兢兢,哆嗦乱颤,却是两名太监! 魏昭把玩着珠子的手,这时方才停了下。男人凛冽的眸光朝那太监看了去。 那两个太监登时就跪在了地上。 “皇上,皇上饶命。” 妃嫔中有人认出了人。 “这不是婉贵妃和孟答应的院中的人么!” 魏昭眯了那俩人一眼,也没用他问话,那办事的亲信护卫便躬身禀报了起来。 “启禀皇上,这名太监是小德子,是婉贵妃娘娘宫中的人,这个是东安,是孟答应院中的人。昨夜这东安打晕了那小德子,把人丢在了隐蔽之处,假扮成了那小德子混进了钟粹宫,半夜里给贵妃娘娘的轿子做了手脚。” 那梁贵妃一听,立时秀眉蹙起。 “孟答应,一个小答应竟然这么大的胆子,她又跟婉贵妃有何恩怨,皇上……” 梁贵妃说着便转头朝向了魏昭。 “臣妾以为这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