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日光阴h - 言情小说 - 我救了命里无子的皇帝(穿书)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68

分卷阅读168

    那番威胁论,不过……也许胡卓说的真的有几分道理。

    宋皇后停药,或许真是为了趁这次机会出宫。但若不是冲她而来,那便只能是出于另一个原因了。

    她蓦地看向胡卓,“你这些话,可有跟你师傅说过?”

    胡卓撇了撇嘴,“师傅他老人家最怕事端,哪怕猜出椒房殿那位的用心,也绝不会宣之于口,更别说同微臣商量。”

    所以他才特意来到琼华殿告知林若秋此事,为的就是争夺头功。年轻人总是颇具雄心壮志,不忍见机会白白溜走。胡卓就总觉得黄松年胆子太小,且这些年太过独善其身,看似清高自持,其实却如无根之木一般,无所依靠。若他能成功混出头来,也好让师傅他老人家安心养老,这一点上胡卓还是很有孝心的。

    宋皇后当初也很有孝心,才忍心舍弃青梅竹马的恋人进宫,但看来她已经懊悔了——并且在竭力挽救。

    ☆、第98章 克制

    胡卓跃跃欲试地看着她, 颇有为她效劳之意,“娘娘, 您若不知也就罢了, 如今既已知道,可不能掉以轻心啊!”

    林若秋决定给他一个机会,“你觉得本宫该如何做?”

    她原以为按照胡卓急功近利的个性,会撺掇她跟宋皇后相争,再不济,也该阻挠宋皇后去行宫的进程——按照宫斗逻辑是这样的。

    可谁知胡卓想了想, 却正色道:“什么也不用做。娘娘如今正处在风口浪尖之时,膝下又有皇子公主傍身, 以不变应万变才是最大的安全。且宫中规矩森严,娘娘再得盛宠, 可仍是妾妃之位,若对皇后不敬,只怕会令旁人坐收渔翁之利。”

    林若秋不免对其另眼相看, 还以为这小子头脑简单, 谁知也能想得如此深远, 看样子黄松年没白白教他。

    她命红柳奉上一袋金锞子, “有劳大人。”

    胡卓本想推辞,禁不住对方一腔盛情,只得高高兴兴地收起, 可脑子里仍是一团懵:他根本什么也没做, 淑妃娘娘却仿佛很感激他似的, 实在费解。

    林若秋微笑着目送他离去,方才轻轻吁了口气。

    胡卓特意来告诉她这消息,是好意也是麻烦。好处在于她掌握了宋皇后的动向,那么宋皇后无论做些什么,都牵连不到她;麻烦却在于,她不知该如何处理这件事,是该牢牢守住秘密,还是该告诉皇帝?

    她拿不准楚镇是怎么看待宋氏的,是仅仅将她当成一个摆设,还是认为她理当遵守皇后的清规戒律?若是后者,那宋皇后妄图私逃便成了重罪,一旦被发觉,可想而知会有多么严重的后果。固然身为皇后理当认清自己的位置,但,难道她此生都该困在这深宫里么?

    只是若隐瞒不报,似乎对皇帝而言又不太公平。宋氏名份上总归是他的妻子,妻子与人有私,试图欺瞒他这位丈夫,这在情理上亦是无可饶恕之事。

    林若秋算是知道当年还珠格格里头,小燕子她们帮助香妃私逃那段为何会引起如此巨大的争议了,其实无关对错,只是观念上的差别。如今她走得越高,面临抉择与分歧就越多,倘若她将此事告诉皇帝,那么宋皇后毫无疑问会被废黜,只是这么一来,宋氏此生唯一的希望也都毁了。

    幸而胡卓方才的答案给了她指引,倘若她弄不清孰是孰非,那么就遵从本心,什么也不做吧。都说知道的秘密越多,人只会活得越痛苦,林若秋情愿永远无知无识下去。

    难得糊涂,才最痛快。

    也许黄松年知道的比她想象中还要多些,可他却选择了和她一样的做法——的确是宫里难得的聪明人,林若秋决定向他多多学习才是。

    数日之后,黄松年果然上报,道宋皇后今夏精神颇有好转,比起去岁健朗了不少。楚镇暂缓废后的打算,那么皇后的颜面还是要给的,因循例遣人去椒房殿问了问,原以为宋氏性子冷淡,必不会参与这份热闹,可谁知魏安回报,说皇后欣然答应,很愿意陪同去往行宫,这便命人收拾启程。

    楚镇来琼华殿告诉林若秋此事,神色颇为狐疑,“朕让魏安说了,若她身子孱弱,实在不宜出门,那么不去也使得。”

    往年宋氏也是这么答应的,今年却一反常态,无怪乎皇帝起疑。

    林若秋自己心虚,只得弱弱的垂下头道:“许是皇后娘娘在宫中待得腻味,想出去透个新鲜吧。”

    若她在同一个地方待上七八年,寸步也不出宫门,的确闷得难受。

    “她要去,朕自然也不能拦着。只是朕原想着这回跟你在行宫好好作耍,骤然多了个人,难免有些心烦。”楚镇摩挲着她的颈子叹道,语气不无遗憾。

    林若秋心道宋氏也很烦你呢,若非实在找不到借口出宫,她也不会挑在这时候。

    不过皇帝这样直抒胸臆,林若秋听了还是很高兴的,她也想好好跟楚镇过二人世界,但就算没有宋皇后,两人也不可能清闲下来——那两个小魔头也得捎上。

    想起儿女们,林若秋便来了兴致,命人将婳婳抱进来,喜孜孜的道:“陛下您瞧瞧,公主如今会叫人了呢。”

    其实是在她有意引导下,景婳才能含糊念出几个字,只是以她眼下口齿不清的状态,想咬准那几个音实在太难。让她喊母妃,说出来却是“吾灰”。让她唤父皇,一出口倒成了“唔汪”,跟小狗叫一般。

    楚镇听了半天,含笑道:“嗯,是挺聪明。”

    他瞅着林若秋一脸的欢心喜悦之色,实在不忍打消对方的积极性。这么几个不连贯的音节就让她高兴得什么似的,从前他满嘴的情话也没见她动容分毫。

    这么一想,皇帝心内的醋意便蒸腾起来,让乳母将公主抱出去,却一手搂着林若秋的腰倒在帐中,声音微冷的道:“对着婳婳你就满脸的笑,先前朕对你念了许多的诗,也不见你称赞半句。”

    林若秋没想到他还清楚记得这茬,且在过去这么久之后还算起账来,登时觉得十分冤枉:她明明很给皇帝面子,哪怕皇帝说的情话再土,她都会适当的表现出娇羞之意——天底下没有比她更善解人意的妃子了吧?

    楚镇冷哼一声,“少来,一个人是真心还是假意,朕岂会看不出?你当时假惺惺的恭维朕的诗才,眼里却不尽不实,你说朕该不该罚你?”

    这一点被他说中了,林若秋没什么可反驳的,可她的表现也是情理之中吧:从小到大背了那么多古诗文,她的审美趣味早就被提高了,皇帝自己做的诗虽然词句畅通,比起名家名作还差得远——当然,她并不会因此而看轻楚镇,他天生就该是一个政客,而非文人,术业有专攻嘛。

    既然她的举动情有可原,那皇帝专程找她算账就纯属小心眼。林若秋尝试挣脱他的禁锢,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