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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我的病是心病?” 男子险些骡车上出来,可他还是沉住了气。 多年的经历,让他知道,越是紧张的时刻,越是要沉稳。 “若是寻常的病,一把脉便知。你的病,在心里。若是阁下信得过我的话,在下请阁下喝杯酒,就在前面的酒肆。饭菜一般,不过酒还不错,温过,冬日喝着刚好。” 鬼扈指了指不远处的酒肆。 那里还亮着灯。 陈河正要呵斥,他们家主子怎么可能去那种旮旯地方喝酒。 “陈河,把车赶过去。酒,我只能在车上喝。我这身子骨,见不得风。” 男子也是有些能耐,把谎话说的跟真的似的。 他既是心病,和身体无关,又怎么不能见风。 不过他答应了鬼扈,倒是让辛霖有些意外。 鬼扈也不多说,转身就走。 骡车上,男子目光微敛,酒,温过,冬日喝着刚好。 九个字,相同的话,多年前,他曾经听另外一个人说起过。 骡车慢悠悠到了酒肆前,酒肆的老夫妻显然没想到,客人还会去而复返。 不过这位客人出手阔绰,他们刚得了一笔不菲的酒钱,对人很有些好感,忙上前,置了几个酒菜,温好了酒水,按照鬼扈所说,三份,一份给了骡车上的人,一份给了陈河。 鬼扈自己坐了一桌,只备了酒。 “说罢,这心病发作起来时,是何征兆。” 几杯温酒下肚,鬼扈的脸色缓和了些。 骡车上,那人也喝了几杯,脸上微醺。 “疯病,你可会治?” 鬼扈酒杯一顿。 辛霖也是竖起了耳朵。 “我觉得,我是疯了。我经常不记得,自己做过什么。有时候后,做梦会记起一些事。我也不知道,那是梦还是真的发生过。我梦到,我害了我的兄弟。” 男子的声音里,多了几分苦涩的意味。 “爷,那都是梦。” 陈河不禁焦急道。 二爷的事,那都是意外,可大爷始终是心结难平。 第1823章 “那不是梦,他是被我害得!” 车上,酒杯落地的声响,男子的情绪陡然激动了起来。 “似乎提起了他的二弟,他就很容易激动。” 辛霖嘀咕着。 鬼扈也发现了这一点。 “爷,您失态了,二爷……他还好好的。” 陈河忙上前,压低了声音道。 可骡车里的那一位,在听到了这句话后,愈发恼火。 “你们都在睁眼说瞎话,一个个都在瞒着我。她如此,你也如此,每一个人都是如此。” 他越说越是激动,似乎要跳出骡车。 陈河也焦急了起来。 爷最近脾气愈发暴躁,今晚看病并不顺利,又被刺激到了。 “爷,我们先回去。” 陈河不敢再逗留,哪知话音未落,骡子忽然受惊,一声嘶鸣,撒开蹄子就往前头的巷尾奔去。 “爷!” 陈河大惊,他脚下一蹴而起,抓住了缰绳。 可哪知道,今日这骡马却像是发了疯似的,它口鼻里喘着粗气,眼前一片血红。 它撒开了蹄子,挣脱了陈河的手,撩起了蹄子,狠狠冲着陈河就是来了一脚。 陈河只觉得身前被狠狠一撞,仿佛有千斤之力,身子被撞飞了出去。 陈河脚下踉跄,险些没跌落在地。 可身后,却有一力,在他的腰间托了一把,陈河刚站稳了脚。 就见那骡子拉着骡车,朝着墙壁撞去。 骡车上,爷还在疯狂之中。 陈河呲目欲裂,就欲拼死护主。 可有人比他更快。 那小白脸已经长腿一跨,飞身而上,一把按住了骡背。 那骡子也是健壮,提醒不下一匹骏马。 可小白脸随随便便这一按,看上去只有一指之力。 可那健壮的骡马嘶鸣一声,浑身的骨骼如同爆豆般,发出了哔啵声响,骨头碎成了齑粉,几百斤重的身躯就倒在了地上,口吐着血沫。 “骡马被人下了药。” 鬼扈睨了眼那匹骡马。 骡车停在了墙边。 车上,一阵痛苦声,鬼扈却没有上前,只是若是所思看了眼地上的骡子。 “怎么会?这骡子是我精心挑选过的,出门前,还查看过。” 陈河惊魂未定。 一惊的是发疯的骡子,二惊得是眼前这小白脸的实力。 自己都还未看清他怎么出的手,骡车就废了。 那发狠起来,如虎犊子似的骡子,也断了气。 陈河不禁后怕,自己方才要是再多说几句,是不是也会像是这骡子一样,直接就没了命。 “不是一般的毒,是兽血。应该是某种凶兽的血,骡子性温顺,喝了兽血后,会蛰伏几个时辰,骤然爆发狂化。” 鬼扈沉声道。 这一切都来的很突然。 连鬼扈都看走了眼。 只是,他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同寻常,无论是骡车还是骡车上的男子。 “所以说,我们都看错了,这晦气不是来自车上的人,而是来自那骡子?” 辛霖瞅瞅那骡子。 骡子失后,车旁的灰气似乎也消失了。 辛霖不禁怀疑自己早前看错了。 只是如此一来,自己和鬼扈忙活了一晚上,不是白费了? 第1824章 “多谢这位壮士,不知壮士姓甚名甚,在下感激不尽,必当重谢。” 骡车里,男子似乎也平静了下来。 经历了一场生死,男子倒是很沉得住气。 “区区贱名,无足挂齿,倒是你的心病……” 鬼扈话锋一转。 “傲娇尸,病症还未确认,你可别乱说。” 辛霖担心道。 连她,都没法子确定车上的男人的病症。 对方说自己是疯子。 可就好比醉酒之人都不承认自己酒醉,又有哪个疯子会承认自己是疯子。 “心病还需心药医,既然你记挂了多年,不如找到心病症结所在。我以为,你的症结所在,就是你的二弟。” 鬼扈沉声道。 辛霖心头微微一动。 没想到,鬼扈倒是个心细的。 男子早前字里行间,最后悔的就是自己害了自己二弟这件事。 听陈河的语气,那二弟并未死。 既是如此,还不如劝男人直面自己的二弟。 骡车上,男子沉默了许久。 “爷?” 陈河有些担心,他想要呵斥鬼扈。 可是见到了鬼扈刚才那一手后,又没那个胆。 他又怕鬼扈的话,刺激到了爷。 “好一个心病还需心药医。你说的很对,我躲了这么多年,早该去查清楚了。” 男子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