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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也就他郁展一个。 穆央身穿一件浅色长衫,脸色稍比前一日在浴池时见到的差一些,半束半披的发式又增添了几分弱态。他举着一个青色陶罐,略有些得意的说:“这桑茶可是穆央亲自去采的,今日特意拿来让殿下品鉴品鉴。” 他身后随行而来的女婢会意,双手接过他手里的陶罐便出了屋,不想也知道必是泡茶去了。 我拉开话题:“昨日穆王爷可是有什么急事?” 见他的神色瞬间暗淡了下去,想是我提到了不该提的,穆央轻叹一气:“倒也没什么要紧的事,只因表兄时刻记挂着我的病,便不停的四下寻求名医,前些时日他找到一名江湖术士,说是能将我的病看好。”说着便将两只袖子撩了起来,将白皙如玉的两只修长胳膊举到我的面前。 我细细看去,只见他胳膊上有密密麻麻的红点,看着有些触目惊心,我问:“这是怎么弄的?” 语气里带了些不易察觉的娇嗔:“不就是那个江湖术士给弄的,折腾了我半天将浑身上下都扎了个遍,说是再有几次就能见效,我信他才有鬼,再这么下去不等我病好也要被他给扎死了。” 美人百态,都是各有各的□□,然而能将这百态齐集于一身的却不多见,这穆央便是这其中之一。从初见时的冷艳妩媚,再到他数落江湖术士显露出的孩子气,竟没有丝毫的违和感。 我笑过之后便略有些担忧的问:“究竟是什么病,又是如何得来的,何故久治不愈?” 他将胳膊收了回去,摇了摇头:“具体是什么病也没人说得清,只知是从娘胎带出来的,逢医便说我活不过二十岁,眼见再有一两年就是我的大限了,所以表兄才会如此着急,也不管什么人,拉来就乱治一通,我若真死了也被这些人折磨……” 我忙去捂他的嘴:“不许胡说,也别动不动就提死这个字。” 手心是他唇齿间温热的气息,方才情急之下也不知这举动有多暧昧,只见他的脸微微一红,一双似水的眸子却清亮的很。 先是穆琛,再是穆央,这两人也不知究竟有什么魔力,愣是将我二十几年来不曾有过的情愫给勾了出来。对于穆琛,我是于心不忍,不忍用最卑劣最阴狠的手段将他逼至绝境,可对于穆央,此刻流露出的温情也并非是假装,我着实是有些心疼他的。 在尤国有许多善使邪术的巫师,他们不仅能将死人复活,对于一些疑难杂症也是手到病除,故此父皇才会重用他们,更是依托着他们诡异的奇术才敢觊觎朔国。 只不过,若有一天穆琛照着那条充满阴谋与陷阱的道路走到终点,届时穆央又何如何看我呢? “穆央。”我正打算许下一个或许永远也兑现不了的承诺。 “怎么?” “回尤国的时候你同本宫一起吧,那里最不缺的就是好大夫,莫说保你过完二十岁,即是长命百岁也不在话下。” 这个时候茶也奉了上来,我朝那女婢摆了摆手,示意她退下。 门又被合上了,屋内跌入静谧之中,穆央低垂着脸随意拨弄茶盏,似里水面有什么值得他一看再看的东西,久久也不见他抬头。 我问:“可是本宫又说错什么话了?” 他又摇头:“殿下从不曾说错过话,只是穆央不知是有什么值得殿下如此挂心的,想是表兄的关怀就已超出了本份,殿下又这般……倒是折煞我了。” 我冁然一笑,举了举手中的杯子:“光是乘人之美这件你就做得足够好,你与本宫同样爱它,也当是意趣相投了。” 他再将脸抬起的时候,孩子气的表情已荡然无存,嘴角并挂着意味深长的笑,透露出毫不做作的妩媚:“穆央与殿下意趣相投的可不止这一件。” “哦……说来听听。” 他略有些调皮的眨了下眼,扇子一般的羽睫似能掀起一阵细不可察的风:“你猜。” 穆央眼波中所流转的光彩我是再熟悉不过:“你……真要我猜?” 他将脸凑近了一些,离我不过两尺之隔:“怎么?殿下不敢猜?” 此刻我尚存的理智如一根绷紧的线瞬间断开,姿态如此明显,话也说到了这个份上,若再不有所行动我便不是那个皇子屏了。我站起身来,他便仰着头与我对视,下颚至脖颈优美的线条毕露无遗。 随即便勾住了他的后颈,在他淡得有些白发的唇上落下一个轻如羽毛的吻。 我放开他:“本宫可是猜对了?” 他有些淘气的说:“还差一点……” 接着便是一个冗长而深入的吻,与那排山倒海的□□一比,这个吻却有了些细水长流的味道。唇齿间都是桑尖青涩微甘的淡淡香气,我不由得睁开眼,只见穆央那双清亮的眸子正盯着我看。 我禁不住笑得将他松开:“这个时候你应该闭眼。”说罢我又意犹未尽的舔了舔他的唇角。 “殿下,公主请你过去。”当我正准备将人揽入怀中的时候门被敲响了,郁展声音里的怒意只有我能察觉到,平素他总识趣得很,近来却处处与我作对。 被扫了兴,穆央露出些许不满的神色,我刮了刮他精致的鼻梁:“本宫先送你回去,若得空了再去找你。” 穆央眨了眨眼:“可别诓我。” 安抚美人才是我最拿手的绝对,我指了指胸口:“本宫若是诓你,就用你们郡王府的绿沉枪往这戳。” 他被我逗得‘噗嗤’一笑:“你就别送了,我自己能回去,若再耽搁,这门估计要被他给拍坏了。”说完郁展又适明的拍敲了门,照着他一下重过一下的力度拍下去,这门确实有被拍坏的危险。 与他相视一笑后,我才不急不徐的去开了门。 待穆央走后,郁展便一脸怒色的问:“殿下何故就失了分寸?” 他问我,我问谁去? meimei来找我倒也不是个幌子,想来她是在府中呆得生闷,央求着我带她出去走走。在她面前我从没有身为兄长的自觉,说一千道一万就是懒得带她出门:“外面冰天雪地有什么可走的,过一阵子就是你大喜的日子,若是冻坏了怎么办?” 她先是同我撒娇,好哥哥好哥哥的叫了数十遍,奈何她的娇态在我面前丝毫不起作用,我说:“让郁展带你去,我没空。” 许是见我没有回转的余地,一收先前的温言软语,怒声喝道:“好你个郁屏,你给我等着,待回了尤国看我不向父皇告状。” 这才是我最真实的meimei,我不怒反笑:“你都嫁到了朔国了哪还有回去的机会,本宫劝你有空还是学学如何讨好男人,若不然今后失了宠,就只能在深宫里了却残生喽。” 她被我气得发指眦裂,扬手就要来打我,郁展见状忙的将他挡住:“公主身份尊贵,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