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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还是直接拨120。 左后轮紧抓着路面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在幽静的山道上犹如平地砸雷,山脚下的祁奇然等人头皮发麻不由揪紧了心脏。 聂远一无所知,发狠地踩着油门不放,见车窗外李是傻站着,还有心思朝他比了个中指。亢奋的大脑无意识cao控方向盘,不知触动了哪里,右后轮险险抓到地面,注意力集中到一个高速,聂远瞬间做出反应稳住车身,不过几秒,车身犹如离弦的箭冲了出去,若不是左侧车身上明显的划痕和凹陷,李是都要以为刚刚的一切都是自己的意yin了。 这个不要命的东西! 李是在原地又站了会儿,失笑着收回手机,上车跟着往山下开。 回到山脚的时候,一群人都围在GT边上,车门紧锁,看样子聂远一直没出来过。赵彦急的直踹了好几脚车门,使劲拍着车门叫聂远的名字。李是透过车窗只能看到模糊的一个侧面,聂远垂着脑袋安静地坐着,跟刚刚飙车时的样子大相径庭。 李是下了车,拨开人群走了进去。赵彦一看是他脸色更难看了,又发狠踹了几脚,丝毫没平日里心疼小老婆的样子。李是耐心地敲着车窗,敲了约莫十来下,聂远终于有了反应,“咔哒”一声解了锁,祁奇然忙拉开车门把人拽了出来。 聂远任他拽着,站稳时表情也恢复成了轻慢,“服气了?” “服,怎么不服,”李是轻笑一声,往日里的傲慢散了多了些真挚,“我说三儿,咱们做朋友吧,我更喜欢你了。” 聂远白了他一眼,没说行也没说不行,就靠着车身盯着自己脚尖看,大有看出朵花来才罢休的架势。 李是凑上前,狗皮膏药一样黏上去,“我说真的,咱们做朋友吧,你要是想打一炮我也乐意奉陪。” 聂远扭头看了他一眼,薄薄的嘴唇弯了弯,吐了个“滚”出来,李是不泄气,还想继续缠着他说话,身后突然劲风扫过,他下意识弯腰往边上避了避,就听到闷闷的一声,耳熟的很,他们队里rou搏时拿拳头砸人就是这声。 李是抬起头,杏仁眼瞪得快掉出来了。 被打的人是聂远,破布一样跌在地上,衣领还被人死揪着往上提,来人眉眼间满是寒霜,原本进退有度的脸狞恶得像地狱爬上来的恶鬼,正是聂家老大聂朝东。 “飙车?你他妈找死我成全你!” 祁奇然和赵彦急的想扑上去拉聂朝东,聂朝东一个眼刀过去,小崽子们就不敢动了,只能焦急地看着低声劝他。聂远被他提着呼吸不畅,手在半空挥舞一阵,认准了聂朝东的胳膊缠了上去,聂朝东一愣手劲松了些,然而聂远更变本加厉地将胳膊绕到聂朝东脖子上,整个人就跟围巾一样挂在了聂朝东身上。 “哥……” 作者有话要说: 真·飙车真难 第7章 第 7 章 . 聂远他爷爷有四个孩子,老大聂昭杭也就是现任家主承欢膝下,老二聂昭徽早年被场车祸带走了一家三口,三女儿聂昭苏二十年前就远走国外再没回来过,四女儿聂昭兰下嫁祁家,还算走动勤快。到了聂远这一代,子嗣反而比聂昭杭那代还少,唯有聂朝东和聂远二人。 聂朝东是老大聂昭杭所出,聂昭徽那场车祸把聂远他哥也带走了,二房就只剩下了聂远这个‘遗腹子’,三代子嗣零丁,连带着祁奇然这个外姓也颇受老爷子宠爱。作为三代里顶天的存在,聂朝东从小就表现出异于常人的成熟,相当有主见,即便父亲对聂远诸多不喜,也还是自觉带着聂昭徽的份管教聂远。 照理说三代里聂远应该和聂朝东亲近些,可从小受聂朝东冷面管束,反骨都给管出来了,反得越狠聂朝东管得更严苛,如此一来聂远反而和祁奇然走的更近些。以前聂远是不懂他东哥的好,想着这个家除了爷爷没一个真心喜欢他的,大伯厌恶他堂哥也整天冷言冷语的,可后来在最艰难的时候拉着聂远没撒过手的人还是聂朝东,现在的聂远怎么可能再去质疑他哥对他的好? 聂朝东护短一流,在外怎么样都不会让一步,冰山的外壳底下裹着颗弟控的心,一旦回了家,聂远就只剩喘气的份儿了。眼下也是这样,把李是提溜到一边,聂朝东当场打电话通知李家哥哥如此那样,可怜李是他妈刚给他求情把儿子从部队里拎出来,一场车赛又被李家哥哥一脚踢了回去,看样子不到过年别想见到人了。处理完李是,聂朝东又找人去查刚刚撞聂远的那辆车,估计下场也不会太好看。 等一切尘埃落定,聂朝东才提着聂远准备收拾。给祁奇然和赵彦比了个手势让他们放心,聂远乖乖跟着哥哥上了车,规规矩矩坐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 聂朝东摘下眼镜捏捏鼻根,冷声道:“说罢,今天发哪门子疯。” 聂远自然不会说他是因为路行安的事才失控,“我没,是李是那小混蛋先闹我的。” “他又不是第一天闹你了,以前怎么没见你要跟他一较高下?”聂朝东嗤笑一声,摆明不接受这个理由,“还有酒驾,你闻闻自己身上的味儿,这么个状态还飙车?你怎么不直接一头撞死呢?” 聂远嘴硬,“我喝多越多脑子越清醒。” “行啊,那你别念书了,明天就跟着我去公司,我也懒得跟那帮老家伙应酬了,你酒量好你上呗。” 聂远见他哥真怒了,忙扑上去认错,“我错了,今天是我冲动,下次不敢了!” 聂朝东对弟弟今晚异于平常的亲昵并不感冒,眉毛一挑,语气森然,“下次?” “没有了,”聂远真挚地就差跪了,“我还是学生呢,就该有个学生样。” 对着弟弟的星星眼,聂朝东没忍住薅了把他凌乱的头发,“行了,说说怎么回事。” “被大伯教训了一顿,”聂远垂下脑袋,声音压得极低,“就心情不大好,想发泄一下。” 这话可信性挺高的,聂昭杭对聂远的态度一直没遮掩过,聂朝东也知道这事没调解的可能,只得宽慰道:“老头子顽固不化,你跟他置什么气,别搭理他。” 聂远应了一声,知道这事应该能翻篇了,身子也放松下来,挨着聂朝东的肩靠了过去。聂朝东对弟弟的示好十分受用,声音也放柔不少,“跟谁学的会撒娇,是不是有什么事要求着哥了?” 聂远往他西服上撵了撵,“我能有什么好求的。” “真没?” 聂远想了想,今天路行安只是跟唐欣靠的近了些他就不大受得住,要是过两天这两人真成一对了,他还真怕自己会做出什么来,“有一件,哥你帮我找个人吧。” “什么人?” “叫辛东游,”聂远努力搜索着关于那人的信息,“嗯,南方人,现在在N城念大三,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