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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 林雾沉默下来,不自觉看向赵里屋子的窗户。 王野随着他一起看望过去,耸耸肩膀:“有的等了。” 等待并不可怕。 然而。 “赵里哥还等得来吗……”林雾喃喃自语,像问王野,又像在问此刻不知已经跑到哪里的陶其然。 王野双手插袋:“谁知道。” 遥远的另一片山林,传来兽类低嚎,似狼非狼,听不真切。 林雾忽然有些难过:“也许赵里哥就不应该上山……” 卖房卖店,赵里是断了一切后路来的。 “这是他自己的决定,”王野把林雾揽过来,胡撸胡撸他的脑袋,跟摸毛似的,“他要真后悔早跑了。” “可……”林雾还要说什么,嘴忽然被王野捂住。 下一秒他就敏锐捕捉到了院外响动。 月光照在篱笆院墙,投射出大片阴影,两人就站在墙根的黑暗里,月影掩住了他们的存在。 那声响是朝着木屋来的,而且越来越近。 王野眼底泛起警惕而危险的光。 一头银灰色的苔原狼,静静顶开虚掩的篱笆门,悄然进入院内。 林雾瞪大眼睛,几乎要喊出声,可嘴还被王野捂着。 王野也诧异,怎么都不会想到,才被他说过已经去了另外一片林子的陶其然,就这么回来了。 陶其然和赵里之间的事,王野并不关心,但林雾在意。 那正好趁这个机会,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王野示意林雾别出声,确认林雾收到,才慢慢松开手。 林雾也冷静下来,目不转睛地盯住陶其然。 只见月光下的苔原狼,直奔赵里房间,或者说他和赵里的房间。 一晃神,苔原狼就消失在了房门口。 可林雾和王野根本没看见门板打开。 两人愕然,轻手轻脚上前,来到赵里房间门口,才发现这间屋子的门板下方,有一块特制门板是可以里外摆动的,这样一个出入口,俨然就是为苔原狼量身定制。 林雾不知道这门是什么时候改造的,事实上如果不是木板还在轻微摆动,他和王野现在都很难注意到。 陶其然的画室,陶其然的专属狼型出入口…… 赵里是怀着什么心情在等陶其然回来呢? 明明知道王野说得对,这是赵里哥和自己小舅之间的事,与外人无关,可林雾还是觉得心里涩涩的,有点苦。 抬起眼,林雾发现王野正透过门边的窗户,看着房内。 林雾直起身,也跟着看进去。 月光透过玻璃,在屋内洒下一片清澈如霜。 赵里躺在炕上,胸膛随着熟睡的呼吸起伏。 苔原狼两只前爪搭在枕头旁边的炕沿,撑起上半身,安静地凝望睡着的人,像守着它最珍贵的宝贝。 第68章 一只不知从哪飞来的夜鹰, 轻盈落在窗上屋檐,发出“塔、塔、塔”的鸣叫,像夜的精灵闯入静谧黑暗。 屋内的苔原狼, 闻声望过来。 林雾和王野想跑已经来不及了。两位暗中观察的同学就这样隔着玻璃,和苔原狼的目光对个正着。 空气突然安静。 林雾下意识拉着王野往后退,一点点远离窗户,那步伐那节奏都跟遇见熊的时候如出一辙。 随着距离的拉远,窗内情形也看得越来越模糊。 在屋里景象彻底消失在视野前的最后一秒,林雾好像看见苔原狼叼起了放在炕上另一边,叠得整整齐齐的衣服。 不多时, 房门从里面打开,变回人形的陶其然走出来,就穿着那套衣服。 所以赵里哥不仅把门改造了,还将自家小舅的衣服随时准备好, 方便他回来就换? 林雾净想这些有的没的,等回过神, 陶其然已轻轻将房门关好,来到他的面前。 “你俩怎么在这儿?”陶其然疑惑地歪头, 看林雾和王野的眼神,就好像他俩是凭空冒出来的。至于被偷窥,倒是完全不计较。 “不光我俩……”林雾神情复杂地看一眼客房方向,“那边还一屋子呢。” 陶其然从不委屈自己的好奇心,登时转身走到客房窗户外, 脸贴玻璃地往里看, 和刚才的林雾、王野不同,他偷窥得那叫一个光明正大,坦坦荡荡。 待看清一炕一地的同学们, 陶其然迷惑地转回身:“怎么回事?” 他的声音很低很轻,显然并不想惊动任何人,无论是哪间屋子里的。 林雾有些为难地瞥王野一眼,实在不知道该跟陶其然从哪儿讲起:“这事儿吧,说来话长……” “没什么话长的,”王野无所谓道,“我先自己跑过来的,”往林雾和客房两个方向扬扬下巴,“他们过来找我。” 陶其然眨眨眼,继而乐了:“你人气还挺高。” 王野惊讶于对方淡然的反应:“这就完了?” 不拘小节如他,都知道自己刚才那话简直笼统得不能再笼统。这可是七八个人放着学校的课不上,突然来长白山,是个人都得好奇来龙去脉吧? 陶其然被王野的反问弄愣了,过了会儿,了然地点点头:“那现在找到你了,你们是打算在这住段时间,还是尽快就一起回去?” ……是让你往深挖,不是让你问后续。 王野眉峰微挑,第一次意识到陶其然身上微妙的不同。 与其说这个人像狼,不如说更像风,一个轻盈自由的存在,你不知道他会往哪儿吹,你也永远抓不住他。 “我们明天就回,”林雾说着,想起赵里的等待,忍不住问,“小舅,你这次回来会在木屋待多久?” 陶其然朝他顽皮一笑:“如果不是看见你们,我现在已经走了。” “现在?”林雾愕然,“你不是才刚回来……” “待太久会被发现的。”陶其然一本正经。 林雾彻底茫然了:“小舅,你到底在干什么?” “你怎么变笨了,”陶其然眉心微蹙,弯下的眼睛里却都是宠溺和包容,“玩失踪,这都看不出来?” 林雾:“可是为什么要这样?” 陶其然煞有介事叹口气:“只有这样,你那个一根筋的赵里哥才能下山。” 林雾有点生气了,可能是太心疼赵里,也可能是生气自家小舅的任性:“那你当初干嘛答应他上山?” 哦,当初答应得好好的,现在想自己投奔森林了,就要再把人一脚踹下山? 王野本来不想插话,但听到这,也觉得陶其然舍近求远:“你想让他走,直接和他说不就得了。” 陶其然的笑意淡了,眼里宁静下来,像笼着纱的月色。 “如果我说话管用,他连山都不会上,现在应该在咖啡店里,继续过自己的生活。” 王野和林雾双双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