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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住了那作怪的手指就放嘴里啃。 “阿凉……轻一点。”楚祁动了动指尖,点了点那在自己手上磨着的小白牙。 “唔?”顾凉半睁着水润的眸子,含糊不清地应了一声。然后松开牙齿,小舌缠上指尖。 “阿凉……”楚祁眸色深了深,低低地唤着少年的名字,心里软成了一片。 少年没有回应他,小猫一样舔着他的手指,一副醉态。 “阿凉,我好喜欢你。你喜欢我好不好?先喜欢我一点点,然后再一点点,最后深深地喜欢上我好不好?” 夕阳中,男人跪在少年的身边,一只手与他五指相扣,放下了帝王的骄傲,祈求少年的施舍。 轻浅克制的吻点在少年的额头、睫毛、鼻尖……就要落在少年的唇上,那酣然的少年微张了嘴,酒香醉人,“嗝~”。 楚祁低低地笑了起来,无奈地抱住了少年。 酒量这么差,怎么就敢喝下一壶的杏花白? “哇,小姐,你看,看那儿。”边上的一艘画舫上突然响起小小的惊呼声。 一个丫鬟打扮的女子扯住了边上女子的衣袖,一脸酡红地指着那相拥而眠的两人,“小、小姐,那是……是两个男子吧?” 丫鬟口中的小姐本不耐的神色在看清了甲板上的人一变,冷冷地笑了一声,“那当然,是两个男子。去,让船夫掉头,尽快远离那艘画舫。被发现的话,说不定会死呢?” “啊!是!”那丫鬟被一个“死”字吓得俏脸惨白,提起裙脚就往船舱内走去。 那女子自己却靠在了夹板上的护栏上,一点儿没有要避开的意思。 女子伸手扶了扶鬓,鲜红的蔻丹妖媚惑人,一双含春带媚的眼怨毒地盯着甲板上的人,低低地笑了起来。 “承继天子志,正言修五德……真是可笑!那现在这人又是谁呢?被遣散的……又是为了谁呢?” 指尖抠进木板里,那女子一脸讥讽,“这才真是皇家的污点呢……” *** “唔……”顾凉捂着脑袋,痛苦得整张脸都皱起来了。 “可是头疼了?”身后的男人靠上来,贴上了他的背,太阳xue也被那人的指尖轻轻按揉。 顾凉眨了眨眼,猛地转头,结果头一疼,又白着脸倒回了床上。 “这么急做什么?”楚祁皱着眉替顾凉按压xue位减少痛苦,转头吩咐道,“福信,把解酒汤拿来。” 重重帐幔后传来一声“是”,顾凉一脸懵逼。 怎么又到龙床上了? “阿凉在想什么?”男人靠过来笑眯眯地占据了顾凉的视野,“这床这么好看?” 脑子还是一片空白,顾凉没来得及说话就听男人又道,“我难道不比这冷冰冰硬邦邦毫无情趣丑得要死的床好看很多?” 顾凉转头,对上男人面无表情却极度不满的眼神,同样面无表情道,“皇上您要点儿脸。” 楚祁笑了一声,拿起了顾凉一小撮头发把玩着,“阿凉,皇帝是什么?” “皇帝是九五之尊。” “嗯,还有呢?” “……真龙天子。”顾凉抽了抽嘴角,隐隐察觉到了什么。果然,男人下一秒就笑眯眯地开口了。 “朕是真龙,真龙皮厚就行了。” 顾凉哑然,半晌又忍不住笑了起来,笑得嘴角眼角弯弯,模样可爱招人疼。 偏生头还疼着,顾凉咬着唇缩到男人怀里,一边笑得发抖,一边脸色惨白,生生憋出了满眼的泪。 “这么好笑?”楚祁瞅着他的笑靥也忍不住轻笑,却又心疼少年,只好拍着少年的背让他笑得不那么厉害。 顾凉笑了好一会儿才平息下来,抹着眼角的泪道,“本来也没那么好笑,可是你来说就格外好笑。以前怎么没见你这么……” 顾凉说不下去了。 以前,是他和沈非墨的以前。 他不自觉地,将楚祁当成了沈非墨。 少年突然不说话了,脸色惨白。楚祁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胸口气血翻涌,但还是面色如常地扶起顾凉的身子,“来,阿凉,喝了醒酒汤就好些了。” 福信早就等在帐外了,见皇上和小顾子两人聊得开心才没有出声,这会儿赶紧将手上的醒酒汤递了过去。 楚祁伸手,却有一只手比他更快,匆匆忙忙拿了那碗醒酒汤就往嘴里灌,“奴才自己来就行了。” 伸出去的手停在了半空,楚祁收回手,脸上的笑意终究淡了下去,“你好好休息,朕先去处理奏折。” “是。奴才恭送皇上。”顾凉把手上的汤碗放在一边,恭谨地跪在床上。 楚祁看了他一眼,面色冷硬,气氛陡然凝固起来。到底还是没舍得,楚祁挥了挥袖,不再回头走了。 福信赶紧跟上去,周围的宫人垂首肃立。 一下子,这大殿就空得像是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少年跪在床上,良久,才软了僵硬的脊背,伏在床上蜷缩成小小的一团。 第70章 第 70 章 “啪——”朱笔从中间折断,首位上的男人一脸阴沉,周身气压低得让人忍不住发抖。 “皇上息怒。”福信赶紧跪下。 将断了的笔随意一丢,楚祁冷冷出声,“福信。” “奴才在。”福信赶紧应道。 “你说,朕该拿他怎么办呢?”楚祁似是苦恼地皱起了眉头。 福信的头低得更低,头上冷汗涔涔。刚才不经意瞥到的一眼让他忍不住发抖——那样血腥残暴像是随时会发起进攻将人吞吃殆尽的眼神。“奴才觉得……对小顾子,只能来软的,不能来硬的。” 福信垂着头苦不堪言。御书房里的人早就被遣出去了,只剩下他一个当头迎着帝王之怒。 楚祁冷冷地笑了一声,“朕对他,何曾舍得来硬的过?” “可是他却在透过朕看着其他人!”手上青筋暴起,楚祁红着眼,像是恨不得杀了那个让他这般痛苦的人。 暴怒的君王却在片刻后脱力一般倒在椅子上,喘着粗气,满眼的不甘与苦涩。 福信跪着的身子颤了颤,小心翼翼道,“皇上,小顾子这人心地最是软和。奴才认为,半月后的春猎是个机会。” “心地软?他对朕,倒是狠得下心。”楚祁苦笑了一声,挥手示意福信说下去。 “奴才觉得……皇上可以,使苦rou计。”说完福信就磕了个头,“皇上息怒。” 活了大半辈子,在皇帝身边当了这么久的差,这是他说过的最为大逆不道的话。损伤龙体,可是死罪! 楚祁没说话,福信跪在地上也不敢喘气儿,屋里霎时静了下来。 福信是想着皇上对小顾子那么爱重,想来也不会介意一点儿小伤。可是眼下这情形……莫不是皇上对小顾子的感情没他想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