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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 卫圻有个古怪的毛病,只针对医疗器械的幽闭恐惧症。 当卫圻发现自己所在的环境之后,卫圻当即只觉得喘不过气来,好像这个空间在不停地压缩,要把他直接挤压至死! “呼……呼……” 卫圻开始窒息,他张嘴大喘着气,伸手去推头顶密闭的舱门,从喉咙里挤出嘶哑的声音来:“有没有人……让我出去……呼……” 医疗舱有可以打开的开关,但卫圻此时却全身都没有力气,根本无法按下。 好在这时候,有人发觉了卫圻的清醒。 “嗤——”的一声,舱门快速滑开,清新的空气涌入肺部,卫圻贪婪地大口呼吸着。 卫圻看着打开舱门的人,第一眼根本没认出来。直到那人把他抱出来,温柔安慰的时候,卫圻才知道这是谁。 不是塞恩少将又是谁。 塞恩少将穿着一身家居服,他的脸色非常差,头发也没打理,乱糟糟的,脸上更是胡子拉碴;跟他眼睛下的熊猫眼搭起来,活像是一个流浪汉。 卫圻的呼吸平稳下来,然后才一脸不可思议地伸手摸塞恩少将的胡茬。 塞恩少将抓住他的手,用力亲了一下。 卫圻的手指蜷了蜷,有些刺痒。 “少将,你怎么弄成这个样子了?”卫圻的声音还有些虚,不过语气中的疑惑和笑意却很明显。 他敢打赌,不止塞恩少将,就是塞恩家族从头数到尾,也没有一个会有这样造型的。 塞恩少将知道卫圻在笑什么,他伸手捏了下卫圻的脸,然后抱着卫圻站起来说道:“先去洗个澡再说。” 两人的确都需要洗澡。卫圻躺在医疗舱里没穿衣服,但刚才一身冷汗黏糊糊的,很不好受。 不过洗完澡后,卫圻更虚了,嘴巴还被咬破了一个小口子,配着微肿的嘴唇,看上去十分可怜。 不过卫圻不觉得自己可怜,甚至还有些意犹未尽——可惜了,他现在身体很虚,杀死了一发千万子孙后,衣裳都是塞恩少将帮忙给他穿的。 卫圻被塞恩少将抱出来放在餐桌边的椅子上,然后给卫圻盛了碗汤——这些食物都是一直准备着的,保证卫圻随时醒来都有吃的。 卫圻小口喝着汤,眼珠在他们所在的地方转了一圈,才有心问起了现在的情况。 这一问之后,卫圻终于知道塞恩少将为什么会这个样子了——他居然昏迷了五天。 卫圻惊呆了,他在里世界从头到尾,感觉也就两分钟左右的时间,怎么就五天了? 塞恩少将见卫圻一脸错愕,他的心情也很复杂——至少卫圻看上去,似乎并没有被什么病痛缠身的样子。 塞恩少将把卫圻昏过去之后的事一一道来:“你在地下城昏迷之后,怎么都叫不醒。我带着你从地下城出来,给阿曼达发了紧急信号。但我出来的这个地方,是这个废城外的另一边草原,周围没有人烟,要回去村子也太远。而且那时候天已经黑了……” 塞恩少将说着停顿了一下。没有人知道,他那时候抱着卫圻,在这个空旷的草原上是怎样的心情。他急得发疯,却没办法让卫圻立刻得到救治,甚至没有办法给卫圻一个安稳的休息之地。 就连他自己疯症发作的时候,他也没有觉得那么无助。 塞恩少将缓过心里的情绪涌动,继续说道:“不过,好在背包里还有信号发射装置。天亮的时候,维弗洛他们赶过来了,也带了不少物资。昨天早上,罗鸣也过来了,阿曼达的星舰在下午加急赶到。我们就在她的星舰上。” 卫圻听完,心里有些难过。他感觉到了塞恩少将的情绪。卫圻空出一只手握住了塞恩少将的手,塞恩少将把卫圻的手抓住,又放到唇边亲了一下。 塞恩少将露出了一个笑容:“只要你醒了就好。” 卫圻也笑了一下。然后问起了现在的状况:“我们还在地下城这边?” 塞恩少将点点头:“嗯。阿曼达在搜集证据,找到了不少有用的东西。不过让我意外的是,她找到了白鲨徽章。” 卫圻瞪大了眼睛,以为自己听错了——白鲨是个异能者至上的极端组织,活跃于星纪年初期,至今已经有两千多年的历史了。 一千多年前,星河时代没有开启、圣星甚至都没统一的时候,白鲨就被消灭了。虽然一直有白鲨组织的传言,也有不少以它为题材的作品,可是终究没有成什么气候。 卫圻怎么也不会想到,到了现在,竟然还能听到白鲨的存在。 不过最让卫圻心惊的却是,现在总所周知,白鲨组织残余势力,从星河时代之后,就一直活跃在联邦。 ※ 双月星。 厚重古朴的双扇雕花大门被人推开,一个男人走了进来。 这个房间很大,地上铺着手工编织的华丽地毯,周围却是一片黑暗——房间的窗帘全部都被拉着,只有一扇窗帘没有关完,露出了一条缝。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倒在屋里,像是一把光刃,把房间切割成了两部分。 男人走进房间,站定,然后对着房间深处的阴影恭敬行了个礼。他声音低沉地说道:“元帅大人,N星的基地被发现了,树枝不见了。” 房间深处的阴影中,一个庞大的黑色影子蠕动了几下,然后它分出了一团黑色影子超前送,同时发出机械液压的嗡鸣声。 黑影送出四五米的距离就停下了,刚好被那束阳光扫到了边角。 在阳光中,照亮的是一只干瘦如柴的手,那手上的皮肤松垮,堆在一起形成皱巴巴的沟壑。仿佛除了骨头,就剩一层皮了。 那只手搭在一个粗犷的金属椅子扶手上,食指套着一个硕大的宝石戒指;隆起的黑色宝石在阳光中折射着光芒,露出了里面雕刻的图案——赫然是一只环状芽尾银蛇。 “那只小虫子呢。”那只手的主人开了口,是个男人的声音。不过这声音跟那只手一样,干瘪如枯木断响。 那人道:“被塞恩杀死了。” 干瘪声音叹了口气:“可惜了。” 那人没有说话。 过了两秒,干瘪声音才继续说道:“塞恩家这代的小崽子有些运气,N星的事,要全部切断。麦克老了,心也大了。既然他这么迫不及待,那就让他自己去吧。以后赫拉家的事,就不用来报了。” 那人弯腰行了一礼:“我明白了。” 干瘪的声音问道:“小家伙们那边,有进展吗?” 那人的腰弯得更低了一些:“没有。” 一时间,房间里落针可闻。 过了几秒,那只干柴的手抬起摆了摆,然后他坐着的金属大椅子颤动一下,又缩回到了那团庞大的阴影中。 进来的人再次行礼,然后退出房门,并关上了那厚重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