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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 云崖寺原本就香火旺盛,经过薛亦那件事后,更是名声大噪,薛亦夺了解元后,就更出名了,外县之人特意赶来的也不胜枚举。 山脚下攒动的人群让薛亦不由得一叹,“登高望远,直抒胸臆,吐纳天地之清气,除胸中之闷气,才是重阳登高之意。” “可是你看这里,俨然已成了个红尘俗世汇聚之所。” 薛母白了他一眼,“菩萨脚下,不许胡说。” 文羽穆劝解道:“许多人都只会到山寺中便停下了,不会登到最高处,你若嫌人多,我陪你登到高出去,自然就人少了。” 薛亦眼睛一亮,“如此甚好。” 薛母道:“亦儿,你如今也是顶立门户的男子汉了,要多照顾你媳妇,不要总是让他惯着你,由着你的性子来。” 薛亦假意委屈的道:“娘如今都不疼我了吗?” 文羽穆笑着道:“娘说笑呢,我也未曾惯着你呀,我自己也想上山顶看看的。” 陆氏闻言,促狭的捉住薛母的手臂,把着她胳膊娇声道:“娘,您瞅瞅,人家小两口这是愿打愿挨,黏糊着呢。您呀,就不要枉做恶人了,还是多疼疼我吧。” 薛母慈爱的拍着她的手,笑眯眯的道:“好好好,娘疼你。” 薛瑶和薛青也跑了过来,薛瑶拽着薛母的衣角摇了摇,俏生生的撒娇,“奶奶,还有我。” 薛青迈着小短腿,垫着脚尖也够着了她的衣角,学着jiejie摇了摇,奶声奶气的道:“奶奶,我也要我也要。” 薛母笑的合不拢嘴,连连道:“好好好,都疼,都疼。” 文羽穆和薛亦一旁看着,也不禁笑了起来。 他们的笑声传出去很远。都说人逢喜事精神爽,薛家自从四年前那场人祸之后,一直布着一层阴霾。 随着薛亦腿伤痊愈,高中解元,那场阴霾,终于被驱散了。 随着人群爬上山,果然分流了许多。 大部分人都去烧香拜佛了,小部分人去吃糕,剩下的去赏菊。 薛母道:“咱们今儿不急着去礼佛,先带瑶瑶和青儿去吃糕,然后去赏菊,最后再去礼佛,那时人也少些。” 众人自是同意。 云崖寺特意在后院空旷处摆了桌子,来接待这些品尝重阳糕的香客。 他们到了这里,人还不多,顺利找到一张桌子坐下。薛亦去排队领了重阳糕,自己端着走了过来,还又买了一壶菊花茶。 洁白细腻的山药泥用模子做成了精致的菊花状,里面裹着枣泥馅和栗子蓉馅,又配了果仁果干。 糕表面点缀着切碎的菊花花瓣,漂亮又好吃。 薛母一连吃了三个,说一点也不腻,也不觉得噎得慌。 山药有助于消化,因此她吃的多些也无妨,众人便由着她高兴。 薛瑶和薛青今日也不被拘束着,陆氏松口让他们可多吃些糕,喜得两个孩子拍手叫好。 他们手拉着手,在院子里玩耍,还去摘了小径旁的野菊花簪在头上。 文羽穆捏起一块糕放进嘴里,绵滑细腻的山药中和了枣泥的味道,果然好吃不腻。 他又吃了一块栗子的,发觉还是枣泥的更好吃。 吃完糕,喝完茶,他们又去赏菊。 这里的菊花果然如薛母所说,开的极好。 了因方丈听闻他们来了,特意来见文羽穆。 “阿弥陀佛,文居士,许久不见。” 文羽穆忙还礼道:“大师,好久不见。” “这是我夫君薛亦,他如今已全好了。” 薛亦客气的行礼,“薛亦见过大师。” 了因双手合十,“阿弥陀佛,薛居士客气了。” 他将视线转回文羽穆,道:“不瞒文居士,老衲此来,实是有事想找居士帮忙,不知居士可否移步一叙。” 文羽穆忙道:“大师言重了,大师有事,我自然义不容辞。” 他们转到了因方丈居住的小院里,方丈道:“近几日,寺中来了一位贵客,他慕名而来,想要求一份九花续脉散。” “可是这九花续脉散,我虽有药方,却不会调配,方子上也未曾注明比例,还有那灵露是何物,我亦不知,自是配不出来药给他。” “他已在我这里盘桓几日,老衲十分为难,还望文居士助我。” “原来如此。”文羽穆道:“方丈,我也不会配药,当时咱们到时,无果大师已经圆寂,您是知道的。” “不过我那里还剩有半份无果大师亲手做的药膏,若是那位贵客不介意,我可将药膏赠他。” 了因舒了一口气,“多谢居士仗义,我自会同那位贵客讲明。” 文羽穆笑说不必客气。 他们闲谈几句,了因得知他们夫妻想要登高望远,又怕人多吵闹,便道:“爬山之人都在前山,吾寺中有一条路通往后山,那里景色清幽,山顶还有一处观景台,两位居士便往那里去吧,除了我寺里的人,不会有人打扰的。” 文羽穆赶忙道谢。 了因又道:“不过那位贵客现如今正在后山别院落脚,两位居士游玩之时,留心避让一些,免得徒增是非。” “方丈放心,我省的,绝不会在寺里闹出事来。” “阿弥陀佛,老衲自是信得过文居士的。” 文羽穆道谢离开,同薛母陆氏说了一声,和薛亦一起前往后山。 后山景色与前山大差不差,不过此处寂静,曲径通幽,草木葱茏,比前山多了许多令人心情宁静的意蕴。 他们一路来到山顶,却发现观景台上已经有人了,那人背对着他们,只能看到一个如竹一般的清隽背影。 他坐着轮椅,显然是腿脚不灵便。 除此之外,他身后有两个丫鬟服侍,周围还有八个侍卫把守。 文羽穆他们刚一靠近,便被侍卫拦住,厉声呵斥,“来人止步!” 如此派头,让人一下就想到了方丈说的贵人。 文羽穆心中叹息,兴致勃勃的来,却被人占了地方。 薛亦握紧了拳头,心中燃起一团怒火。 如果不是他太弱小,他的妻子怎么会被人如此无礼对待? 文羽穆不欲起争端,便退让了一步,拱了拱手道:“打扰了,在下冒昧问一句,你家主人打算在这里待到几时?我和我夫君晚些时候再来。” 那侍卫冷哼一声,手中长刀横在胸前,“我家主人的事也是你配打听的?少废话,速速退去,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薛亦大怒,“好无礼的狗,佛寺之中,还兀自汪汪叫个不停,也不怕丢了你主人的脸。” “你——!”那侍卫勃然抽刀,指向了薛亦。 情势一触即发。 文羽穆眼神冷了下来,杀意毫不掩饰的刺向那侍卫,竟让他吓得心中一骇。 不知为何,他有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