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日光阴h - 言情小说 - 成君记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53

分卷阅读53

    天说地两小无猜的弗陵哥哥已经成为了别人的夫君。

    霍成君正在想着,突然后面传来一个声音,带着不确定和些许的希望:“嫮儿?是你吗?”

    霍成君吃了一惊,是他!

    霍成君连忙转过身来,还没来得及看看他现在的样子,就低头行礼:“陛下长乐未央。”

    刘弗陵有些惊喜,连忙扶起她来:“嫮儿,快起来吧,好久没见你入宫了。”

    霍成君抬头看看刘弗陵,他似乎较之前消瘦了许多,最近很多杂事,他一定很辛苦吧。自己有多久没见他了?好像上一次见面也是在这里,在这里尴尬的打了个招呼,之后便是中秋宴了。

    好像正是那个诡谲的中秋宴之后,她便开始帮着父亲做事,开始与刘病已过招,开始做一些自己不喜欢不愿意做的事情。

    细细想来,一切风云变幻的开端,便是那次的中秋之宴。

    霍成君终于知道自己刚刚为什么那么烦郁了,明明是在自己曾经无忧无虑的地方,现在却有着无数的难题与烦恼等着她解决。

    物是人非。

    她想要的是以前啊,她想可以肆无忌惮的找弗陵哥哥蹴鞠啊,她有一肚子话要对他说啊,她想说她还是那个干净爱笑的女孩啊。

    她还想问问,刚刚听他的皇后说他嗓子不好,到底有没有事啊——

    可是,现在却听到刘弗陵勾勾嘴角说道:“我看了你提出解决难民问题的方法了,还有最近一个郎官犯了事,也是你交付廷尉的,做得很不错,看来嫮儿你也长大了。”

    霍成君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想要辩解却只能默认,因为这句“做的很不错”,自己有些小小的开心,但更多的是无奈。但道最后只是苦笑着说道:“陛下又忘记了,我已经得了名字,成君。”

    刘弗陵微微皱眉,似乎自言自语:“成君确定,已经不是嫮儿了吗?”

    霍成君听了,难受的只想走开,却又不甘心,只蹙眉道:“许赦的事情,成君自问处理并无不妥之处,不知您对此事,可还有何不满意之处?”

    刘弗陵笑了笑,眼神却是严肃的很:“霍小姐聪慧,做事情果断狠绝,善于借势。我自然满意的很,只不过我一直以为,霍小姐不是个借权施压之人。”

    霍成君一听此话,更是气愤,原本有的一点点的愧疚,此时也消失殆尽,只是落落大方地施了一礼,准备告辞:“陛下长乐未央,成君……退下了。”

    霍成君与刘弗陵对视一眼,却更发现对方眼中的失望,又难过又气恼,只是告退离开。

    刚走了几步,便听到身后的声音,疏疏朗朗,像极了从前他问她要不要一起去上书房看书,可开口却是:“不知霍小姐,可否认得一位名叫嫮儿的姑娘,她说珊瑚树好看,便拿了几颗树苗,说要把这树栽到闺房门前。”

    霍成君一怔,愣了愣,却没有回身,只低沉着嗓音轻声回道:“珊瑚树乃皇家之物,在寻常的地方是长不得的。年少无知,老天降罪,珊瑚树林在中秋那场大火下全烧了。姑娘家的戏言,陛下还是不要放在心上。”

    说完,霍成君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离开了自己曾经最喜欢的蹴鞠念书的地方,离开了自己曾经贪恋到想要占有的珊瑚树林,离开了曾经依赖的“弗陵哥哥”,也离开了那个自私任性又纯洁美好的嫮儿。

    自从刘弗陵娶了上官云霓,霍成君与刘弗陵长达几年的尴尬终于过去。

    从此以后,再也没有“弗陵哥哥”与“嫮meimei”。

    刘弗陵因为食言当年说要照顾霍成君一辈子的诺言而产生的愧疚从此消弭,霍成君因为抱着儿时的回忆而骄纵任性的时代也就此结束。

    从此之后,明面上或是心底里,霍成君都没有借口再回想从前了。

    作者有话要说:  很喜欢这一章,之前写的比较隐晦,这次也算是一个集中解释。旧账搞完,开始翻新篇了~~dog脸

    ☆、台榭登临处,茱萸香坠(上 )

    转眼便到了重阳节了, 因为之前中秋宴上发生的天光, 朝中众人皆人心惶惶, 不知道这到底指意为何,便都整日小心谨慎,如临深渊, 如履薄冰。

    而重阳节, 陛下带领着一些大臣们,去南山登高祈寿, 山脚祭祀大火。宫中皆把此事当做近日头等大事, 朝堂之上的老臣们也大多希望中秋开始的暗流涌动赶紧停止, 恢复往日的平静。

    这次重阳节相关事宜,还是交由张安世负责, 因为霍光有意想要锻炼一下霍成君,便让张安世给霍成君安排一下,让霍成君在旁边帮衬着。而顾太常的女儿顾玉瓒也一同跟随着, 与成君负责不同的事情。

    张安世也不好让霍成君做又累又苦的工作, 便让她安排南山午膳的菜品以及用餐人数,既不是重要的事情,又能让霍成君掌握去南山所有人的内容。也让顾玉瓒负责随行的宫人相关事宜。

    霍成君之前一直在忙着这些事情, 也提前几天便去椒房殿找皇后娘娘, 一起商讨一下细节。事情紧锣密鼓的办理着, 到目前为止也算是稳妥。

    清晨,霍成君去阿母房中同母亲告别,便随着阿翁进宫去了, 在未央宫外,去南山登高祈寿的大臣及侍卫并不很多,霍成君昨晚睡得不稳,今晨又起得早,安置掌管膳食的宫人又忙前忙后,好不容易才忙完,只在宫人们前面站着,看着陛下与群臣们说事情,偷偷地打了个哈欠。

    “抓住你了!居然敢偷懒!”

    霍成君猛一回头,便看到那张肥腻的脸——是啊,去南山的不仅仅是大臣和郎官侍卫,还有这个从七月末就来了长安,到九月九还赖着不走的昌邑王刘贺。

    霍成君低头,向刘贺施了一个宫礼:“昌邑王。”

    刘贺痞痞一笑:“怎么了,苦着一张脸给谁看啊?”

    霍成君眨眨眼睛,声音多少有些疲惫:“流云坊的姑娘就不会哭脸。”

    刘贺大怒,瞪大双眼看她:“你竟敢这样说话?霍成君!你什么意思啊?”

    霍成君有些不耐烦:“昌邑王,现在您应该去上轿了,马上就要出发了。”

    刘贺反而笑了,摩挲着双手低声说道:“最近手上有点小权就想和你刘爷爷撕破脸了?胆儿挺肥啊?”

    霍成君看了看四周,发现周围的宫人皆有事情忙碌,没人在意此处。便也不以为意,低声回道:“昌邑王,您这话在宫里说恐怕不合时宜吧?您是真不把自己当外人?”

    “你说这句话也挺不把自己当外人的,”刘贺嗤笑,“是不是想让你刘爷爷叫你规矩?”

    霍成君倒有些不耐烦了:“我说刘贺,咱们都撕破脸好几回了吧?你以为我不知道为什么难民们来长安好几个月了会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