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日光阴h - 言情小说 - 催眠式入戏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04

分卷阅读104

    口气,说,“宋大夫,我们另外再约个地儿吧!明天!今儿……我,有人要见……”

    他在下逐客令,但宋星文不是没有经验的人。他要稳住他。

    他拍拍段正业的膝盖:“她很在意你。人家都以为她那一跳是想结束自己的生命,当然,她确实有这样的冲动。但是,作为我的经验,人的潜意识是很强大的,常常能察觉我们的感官功能捕捉不到的东西。换句话,戴菇凉她是有意让自己受了这场皮rou伤。”

    段正业一怔。

    宋星文看着他的眼睛,一瞬不瞬,说:“‘向阳重生’里是没有这一段剧情的,她让自己在真实世界里做了这么毁损身体的事,就是为了让自己的意识可以有一个连接点,从虚幻的内部世界回到现实。这件很多人见证的事实也好、她短期内身上那么严重的淤伤也好,都能帮助她,让她清醒。她清醒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绕城去找你;第二天又立刻找了我,目的,还是为了拜托我帮你。”

    段正业苦笑:“我有什么需要‘帮’的?”

    宋星文:“该说的我都说了。我个人觉得,生命是很可贵的东西,没有生命,什么都是无稽之谈。因为人并没有下辈子。”

    段正业沉默听着他这些看似有关又无关的话。

    宋星文:“过去的那些,接受它们本来的样子,错误才有可能修正。粉饰本来就是一种否定,表示它承认真相不合理。你们现在还堵上了两个人的生命来企图粉饰,还有比这更荒谬的吗?”

    段正业一怔。不知道他从这话里听出了什么,宋星文看看时间,打算放过他了。他起身说:“你刚刚说明天?言必信,行必果哦!你几点空?”

    段正业:“……”

    送走宋星文后,段正业头晕脑胀,喉咙刚开始像火在烧,后来就像刀在刮了。

    但他没怎么耽误功夫,卡着时间点去了趟八宝山。

    在邻近的两座墓碑前,他又喝了酒。

    近期天天浸yin酒精,驾照就跟废了一样,没法开车;好死不死,临到下山时,夜幕四降,天又下起雨来。

    雨点打在周遭茂密的小树林里,听起来颇有气势,但事实上也许并不大。但它们每一滴都非常具有存在感,啪地落到段正业的头顶,或者倏地顺脖根滑进衣领时,都会让他禁不住抖一抖。

    视野渐渐因为雨水、黑夜、酒精、感冒病毒等等因素被搅浑,浑身鸡皮疙瘩因为一丝风吹、一点儿雨激起就下不去,终于,一步一软往地铁站靠近的段正业意识到,要平顺到家,有点难度。

    用仅剩的理智评估出这个结论后,他从口袋里掏出湿哒哒的手机,懵头懵脑想着该打谁的电话。忽然脚下一绊,他一头栽下去,眼前顿时就黑了。

    之后的时间,段正业就像进了地狱。

    偶尔意识的光斑撑开全黑的视野,他不是感觉到有人在搬弄他,就是感到骨子里吃不上劲,又软又痛,偶尔又觉得全身冻得发抖。最要命的是那种闷震的晕眩感,让他几次差点吐,可下一次晃动,又让他再次“睡”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感到身上暖和起来。朦朦胧胧中,有人影出现在他的梦里。

    是戴巧珊。

    她轻手轻脚地忙碌,给他压被子,敷冷毛巾。

    段正业眯着眼睛,用尽全力说:“丫头,你怎么……身上好些了吗?”说完就又闭上眼睛,歪头睡过去。之后也差不多就这么断断续续,一片黑暗后,眼前亮一点,看到戴巧珊的身影,他就想办法跟她唠上一句,再之后又继续睡。

    具体唠了些什么,他都不太记得。但主旋律就是他的抱歉和忏悔。

    戴巧珊怪怪的,整个过程几乎就是听着。vx公号:books186

    大概这就是梦的好处,能尽可能地说清醒时说不出的话。段正业畅所欲言后,睡了好久没有这么踏实的一觉,等到有座机电话把他吵醒时,他烧也退了,汗也收了,环顾四周,好半天都想不起自己在哪,干了些什么。

    他接起座机,那头有人客气问他:“先生,请问您今天退房吗?”

    段正业懵懂:“……退!这是……哪家酒店?”

    得知酒店名称,段正业看时间,居然已经是第二天中午12点半,而这家酒店就在他家旁边。他花了十分钟,坐在床沿上想。记得有雨,有夜,有车灯,有人驮他……驮他的是一名男性,咦,莫非戴巧珊真是一个梦?

    那他……还啰里啰嗦说了那么多掏心话,是真的还假的?

    他的目光下意识落到床单上。

    不对。

    昨晚貌似有一幕,他被人摇醒喂药,他凝神打量了半天那被子边上绣的纹样,似曾相识,好像是……呼延晴家客卧!卧槽!!

    段正业惊得弹起来。

    不能吧?!

    但这就解释了他怎么会出现在自己家附近。可是,也说不通她既然都“打捞”走了他,把他跟家里照料了,怎么又费老劲把他运回来了呢?

    照她的作风,且不说趁机可以猫扑耗子似的耍一耍,单是留他在客卧里过一夜,也比送他回来给他开间房简单多了啊!

    还有,昨晚没说什么要命的吧……

    想到这儿,段正业脑子里一亮。他想起有一幕,“戴巧珊”听完他各种发自肺腑的话后,忽然问:“那张呼延晴在你心里又算什么?”

    他当时回答什么来着……

    噢,他好像是意兴阑珊说:“别提那些没用的!”

    “戴巧珊”静了一下,说:“可我听说,你们在一起的时候,也挺嗨的啊!”

    段正业回的是:“嗨个屁,她是我这辈子犯的最荒唐的错误……”

    那时他晕晕乎乎,说完这些就又睡了。但好像彻底睡着前,他听到旁边一声不合时宜的轻笑。

    对了,“嗨”这种词,他在“梦”里怎么就没警醒,它既不是戴巧珊的语言,也不是呼延晴会说的字眼儿?

    还有!如果“戴巧珊”其实是呼延晴,她……怎么会自称“张呼延晴”?

    眉头打着结,段正业三两下收拾好自己,下楼去前台:“请问,昨天是谁给我订的房间?”

    前台递给他一张入住单,上面机打的姓名赫然印着,“牧蓓蓓”。

    第61章 跑偏的路径

    新一天夜里,宋星文抱着胳膊,把两腿架到办公桌上,上半身在调松了靠背的电脑椅上舒服一躺。两眼盯着笔记本上的记录,陷入沉思。

    综合戴巧珊和段正业各自竭尽全力的回溯,他差不多看清了这个案子的全貌。顺便也定位清楚了N久前,那个像乱码字符似的称呼,“摔咧子大叔”,对应的真身。

    “段导他……要的东西总在打架,不能两全。”这是戴巧珊的概括,可以说相当准确。

    段正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