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日光阴h - 言情小说 - 逃妾娇妻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4

    戚伟一噎,半晌也只哼出一声来,给不出答案。谁叫他到现在还是单身汉一个呢?!不过,若是娶回来的媳妇儿和李潼潼一样要这么费心哄的,那还是算了吧。

    郭英看到面对有人走过来,目光便一直黏在她的身上,却见对方又走了回去,换了个人再走来,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便冷了几分。

    还看不清楚来人的模样,只是越近越知道这个人的身形与宓琬的相差太多。

    宓琬是那种身量高挑的,与他站在一处,头顶高过他的肩。这九个多月的军旅生活,让他定型的个头又抽高了些许,不知宓琬是不是也长高了些。可朝他走来的人,却比宓琬的身量要矮小得多。

    李潼潼走过来,四下看了看,并不知道哪个才是郭英,看到那杆长~枪,才喜形于色,“你就是郭将军?”

    郭英的目光从对面那个人身上移过来,凉凉地落到李潼潼身上,“不是说是郭将军的人,为何认不出郭将军?”

    嘲讽的话,却是用低沉的语调说的,传不到对面去。

    李潼潼这下也不能确定他是不是郭英了,往他手中提着的枪上瞅了瞅,被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阴沉之气给吓得呼吸都轻了不少,害怕得想哭,“阿琬说郭将军最爱使枪,长得好看又凶得像鬼,三样都对了的就是郭将军。”

    她说着,回头看了宓琬所在的方向一眼。很怕自己没把事情地办好,让宓琬折损在匪窝里。

    “阿琬……?”

    郭英细细地咀嚼着这两个字,顺着她的视线看向还停在对面的那个人,握枪的手微微颤抖,同样的声音,同样的名……

    “她还说了什么?你又是谁?”

    郭英收敛了身上骇人的气息,让自己不凶得像鬼,这才使李潼潼脑子重新转了起来,想到宓琬的交待,立时将自己的身份说了出来,“她让我对你如实说。我哥哥名叫李重尧,跟在世子身边,和世子一起失踪了。我们经过雁城,被雍州太守捉了送给山匪。阿琬力气大,吓到了山匪们,又自称是将军派来的人,答应在将军寻来的时候为他们辩说一二,让将军饶过他们,才让山匪一直对我们礼待。请将军能配合一二,救阿琬脱离险境。若是将军说明我们与将军不识,阿琬会没命的!”

    郭英沉默下来。

    只是听着李潼潼的话,还未见着对面那人,他便越发觉得那个人就是琬娘了。

    琬娘是胭脂铺里的养女,胭脂铺里的那对夫妇早年弄丢了女儿,不知从哪里把琬娘抱回来,当成亲女儿一般地疼爱。可过了些年,机缘巧合将亲女儿寻了回来,琬娘的存在便变得微妙而尴尬了。

    原本胭脂的生意做得很大,多养一个女儿也不是养不起,若他们直言要将宓琬送走,以宓琬的性子,也不会强留。可他们一面又对外宣称要将两个女儿一般养大一视同仁,心疼琬娘是个不知亲生父母是谁的孩子;一面又嫌家里多了一个人要多花银钱,怕被人说闲话戳脊梁骨不肯开口言明赶她,便平日里对她甩脸色,给她冷言冷待,将家中和铺中所有的累活重活都交由她来做,想让她因为自己的处境尴尬而自行离开。届时他们依旧是心善爱慈的养父母,世人则会指责宓琬容不下养父母的亲女,是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偏生宓琬是个聪慧狡黠的,长有一颗七窍玲珑心,看出了他们的心思,心寒之下却也没有离开,而是做一个乖乖女待在胭脂铺里,重活累活不嫌苦,每日里笑嘻嘻,好似生活中从来没有苦楚一般,在夹缝之中寻求一份安稳的空间。她的一身大力气,便是日积月累辛苦劳作练出来的。

    司空复的meimei司空琼便是因为她这鲜亮朗快的性子而特别喜欢她,与她日益熟识,而他郭英,则是因司空琼认识了宓琬。可真正将这个人记在心里,是他在河边闲逛时无意间见她躲在桥下哭泣。

    他吃惊地顿住步子,没有想到平日里笑得灿烂,总是带着两个醉人的半月形酒窝的人,会有这么伤心的时候,只是看着听着都让人觉得无比心疼。

    可她哭完之后,将泪水拭尽,就着清澈的河水洗净脸,对着河面扯开一个明朗的笑容,便又变回了平日里人前的那个不知忧虑的人。

    从桥下出来,看到郭英站在那里,也只是尴尬了一瞬,便笑着走了过来,“你都看到了?”

    郭英点头,想要安慰她,却又听得她道:“看到了,也没什么。人生在事,谁没点不如意的事?若只是积在心中,便会久积成病,不自觉地扭曲了自己,将伤害施加到旁人身上,时常发泄出来才好。如我这般发泄,不会伤人,也不会被人拿来做文章。你看到了,也便当没看到亦或是当成一场梦境吧。”

    她笑得明朗,那一双弯着的眼睛里似含着高天的广博,颊上两个弯月形的酒窝似能装下朗日的光芒。

    作者有话要说:  戚伟:娶媳妇是让她来伺候我的。

    宓琬恍然:噫……单身凭的是实力啊,佩服佩服!

    感谢~

    读者“”,灌溉营养液 20

    第12章 (捉虫)

    宓琬虽这么说,郭英却做不到真的什么也没看到。春去秋来,竟让这个人在不知不觉中住进了自己的心中,根入骨血。

    自知情为何物起,他便告诉自己,他要娶她。

    那一年,他十八,她十五,正是天德国可以谈婚论嫁的年纪。他对她说,想要娶她。

    她却只是无波无澜地笑了笑,分明没有把这话放在心中。

    郭英觉得宓琬对他大抵并不如他对她那般喜爱和在意,想要她也期待嫁他的时候再与她正式谈论婚嫁。便没有再与她提及想要娶她的事情。

    直到今年年初,胭脂铺的那对夫妇见她生得貌美,又到了年纪,便要将她嫁出去。选婿没有别的要求,只看谁家聘礼多。

    他闻而生怒,这哪里是嫁女儿?分明是卖女儿!

    他知她一向听她养父母的话,担心她顺从地嫁了人,便去桥下寻她。

    彼时,她刚从桥下出来,发尖上还沾着水珠。看到他时微微一愣,而后淡淡笑着,“又是一场梦。”

    说完,便淡漠地别开视线欲离开。

    他却被她这样的态度和神色刺痛了心,拦住她,一步向前与她唇对唇。

    虽情已深入心,却依旧是少不知事的时候,只是偶尔看到相爱的男女会这般对着,知道若对方没有反对,必是心里装着自己的,并不知道内里有什么不同。

    两人这般对着呆立了片刻,宓琬眨了眨眼,推开他,笑出了泪,“连你也要欺我不成?”

    郭英手足无措,面红耳赤,急急向她解释。

    可越急越说得语无伦次,越说越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

    宓琬蹙着眉,不知过了多久,才听明白了他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