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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要往戏阁里去听戏。 姜毓伸手将窗户阖了,同正百无聊赖的金月虹道:“在这里也怪没意思的,我想回自己的屋里去坐坐,你要是想去听戏还是别的什么,我便然人带着你过去。” “别呀,你可不能扔下我。”金月虹道,“我也不想往别处走,便随着你回你的屋里去。” 姜毓点头应了,“那便走吧。” …… 披了大氅,裹好了手拢,姜毓同金月虹一道下阁楼的脚步有些急,走上那青石板铺就的小径时,迎面就见前头树丛后头转出了一群人来,正是要往戏阁去的朱氏一行妇人。 那头的人撞见姜毓,明显愣了愣,纷纷朝姜毓行礼。 “诸位客气了。” 姜毓的唇角微微勾起,又是一副平易近人的好模样。 朱氏的脸色有些冷硬,明显是还记着上回的仇,即便是行了礼,可下巴却昂着,满面的高傲与不屑,这么一副桀骜的模样,仿佛给姜毓行礼是她大度赐予的恩惠。 “王妃怎么专拣小路走,方才前头那些热闹的地方也不见王妃过去,明明是在自己的娘家,怎么见王妃好像生疏了?” 姜毓觉着这朱氏的胆子果真是愈发大了,果然是朱皇后真的在后头撑腰了,都敢直接怼着她上来了。 “四meimei不是也走在这路上吗?”姜毓脸上的笑意愈深,“不过倒是不知我母亲手底下的人写帖子给安邑侯府的时候连侯府的妾室也一块儿捎带上了,怕该是手下的人忙昏了头疏漏了。” 姜毓低头浅笑,眼睛却抬起,眸光在朱氏身边那一个个妇人的面上扫过,有好几个她都认识,姜毓挑了里头最有头脸的两个,道:“袁家jiejie和李家jiejie也在?你我少年时曾一同学过几日琴,倒是想不到两位jiejie嫁人以后竟与一个妾室处得这般热络,还真是……” 姜毓抿了嘴故意不说了其中深意只叫那两个妇人哄得臊红了脸。 贵妾也好贱妾也罢,妾室历来都是上不了台面的,但凡是有些教养的人家都羞于同妾室为伍,道是人以类聚,和妾室处得热络的是什么? “你!” 朱氏的脸色猛地就变了,妾室一事原就是她的短处,只是所有人都仿佛没有看到这些,捧着她哄着她,就像待正室一般无二,这层窗户纸遮地严严实实的,就姜毓非呼啦一下把窗户纸捅破,还扯得稀烂。 “四meimei可要谨言慎行,这里别处好撒野的地方,可是肃国公府。”姜毓往朱氏的脸上凶狠地踩,“只是今后我也不该喊你四meimei了,你与封晏做了妾,那便算是我妹夫家的奴婢了,我也勉强算你的主子。” “既然我是主子,你以后见我,可要行奴婢的礼才是。” 姜毓的嘴皮子像刀子一样往朱氏的脸上剐,可偏偏脸上还是温文可亲的模样。也不看那朱氏面上青红交错的脸色,略过她就走了。 冬日的冷风迎头吹来,金月虹负着手跟在姜毓的身边,待走得远了,才轻声问姜毓道: “你不是让我说话行事小心谨慎吗?方才你自己嘴上可没留情。” “她区区一个妾室,可不值得我留情。” 姜毓就是故意去堵朱氏的,就是看不得她那张狂的模样,还平妻,她就是要让她知道知道做妾的规矩。 金月虹道:“你这张嘴,可是比我拳脚鞭子都厉害,看看刚才那些人的脸色,估摸着都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吧。” 姜毓凉凉哼了一声,她倒是要看看,今日让她说破以后,还有那几个没脸没皮地继续和朱氏在一块儿亲近。 祁衡不管自己亲妹子的死活,她管。 …… 姜毓和金月虹回了自己往日的闺房,倒也没做什么,玩儿了会儿骰子就到了开宴的时候。 姜毓和金月虹往女客的席位上落座,这女客的席面摆的是曲水流觞,一圈人围着坐下,姜毓远远抬眼瞧了一眼席末,正好瞧朱氏和几个妇人过来,才拣了一个席位要坐下,却叫旁边的妇人伸手拦了一下,姜毓远远瞧着那妇人的神态还有噏动的嘴唇,再看朱氏重新抬起来的屁股,大概能猜到那妇人与她说了什么,无非是这位置有人了。 朱氏的神色有些尴尬,回头看身边与她一同来的妇人早已散开寻了自己的位置坐下,只有她叫人挤出来傻傻站着,眼看着那一个个席位叫人给占满了。 朱氏的脸色不太好,这满席的人仿佛没有一个看见她的,都自顾自与身旁的人说着话,来往下人也没有说要招呼她的,特别是方才还与她说说笑笑的那帮人,眼珠子都不往她身上转一下的。 这不多时,满圈儿的席位就只剩下了角落里那几个,位置偏僻不说,那菜还不一定能飘过哪儿。 朱氏跺了跺脚,虽然气愤却绷着一口气,往那最偏僻的位置上坐下了。 姜毓远远看在眼里,不屑地凉凉笑了笑,还想当平妻,不如先夹着尾巴把妾室做好了。 …… 中午的席面过了,一般官宦人家的便都告辞走了,只留下亲近的一些人家还留着没走。毕竟中午那席面只是一般的流水席,是招呼外人了,老太太都不曾出来过,得到了晚上那席面才是真正重头戏,子孙贺寿,留下的都是国公府的自己人。 金月虹自然也先告辞走了,姜毓自己回了闺房,祁衡还在前头没回来,毕竟是男客的席面,推杯换盏少不了,没那么快结束。 姜毓原是想小憩一会儿,毕竟今儿个晚上还不知道得弄到什么时候,才吩咐了人去打水洗漱,就见张氏身边的嬷嬷进来,说是张氏请她过去。 姜毓的眸光顿了顿,挥退了打水上来的丫鬟,重新披上了大氅外张氏的屋子走去。 屋里点着淡淡的熏香,还是姜毓熟悉的样子。屋里就只有张氏一个人坐着,满头的珠钗宝翠,可见是才刚刚应付完那些宾客,还未还得及更衣就匆匆派人去喊她了。 姜毓挥退了两个翠袖和翠盈往外头去等着,两个丫鬟才走,便见张氏的眼眶发红,眼中盈上了一层水光。 “我可怜的毓儿,快过来让娘好好看看。” “母亲。”姜毓走上前在张氏的对面坐下,握住了张氏伸过来的手。 “那个杀千刀的祁衡宠妾灭妻,竟然让一个妾室把你害成这样,亏你还为了他一个人挡住了那么多禁军。” 姜毓笑了笑,道:“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母亲不必再耿耿于怀,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都是娘亲没用,你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都不能去王府看看你,甚至都不能为你出头……”张氏低头止不住地抹着眼泪水儿,“我的女儿怎么这么命苦。” 姜毓忙安慰道:“母亲莫要流泪,女儿也知道母亲的难处,日子都是自己过的,女儿现在过得很好。” “好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