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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陛下的身影已经妖孽到超出了正常认知,他落地站稳的瞬间,门外乱箭齐发,“突突突”的声音像是来自箭雨织成无垠地狱。 然而皇帝陛下气定神闲。 他一手持刀向前,一手护住蒋溪竹,甚至还很有心情的笑了一笑。 “别担心,君迟。”他道,语气十分的嘲讽轻佻,“我没有那种独特的兴趣爱好,专门儿诓人当寡妇。” 蒋溪竹:“……” 如果不是时间地点和气氛都不太对,丞相大人很想放弃文人的矜持,兜脚去踢李承祚的屁股。 外面的箭雨持续一刻,像是意识到再无人擅闯,十分默契地停住了。 季维珍本就是要将李承祚碧如外面的机关之中,见这次试验之下失败,心知再无突袭之机会,只能在李承祚的长刀所指之下缓缓后退。 “别动。”李承祚的长刀毫不犹豫地向前指了指,径直刺破了季维珍胸前的rou,就这么戳着他的皮rou冷然道,“你的幺蛾子太多,朕要你站在朕能看得见的地方。” 季维珍胸口见血,不敢妄动,僵硬在原地。 蒋溪竹站在三人围护中间,出声道:“三娘。” 许三娘愣在一旁,听闻蒋溪竹的声音,茫然转过脸来,与蒋溪竹的实现对上。 “解开这屋子里的机关吧。”蒋溪竹道,“僵持在此没有意义,你是凤凰印上七十二魔神,皇上如今是凤凰印主人,如果你能将功抵过,看在凤凰印的份上,皇上回望开一面的。” 许三娘面露几分犹豫。 蒋溪竹接着道:“至于季维珍,如果他‘肯做出正确的选择’,皇上纵然盛怒,也会看在季氏皇亲的身份饶他一命的,三娘,悬崖勒马,回头是岸此时也不算晚。” 许三娘一怔,仿佛是被他说动了,然而还没等她有所动作,就被季维珍看穿了意图。 “不行!”季维珍断然拒绝道,“皇帝不会放你生路的,三娘,你别傻……” 季维珍并没有得到说完话的机会。 李承祚像是耐心终于到了极限,也像是终于玩够了这过家家的游戏,手中长刀一顶,直接贯穿了季维珍的前胸。 “宋璎珞早就劝朕,看见你要给你个痛快,啧……虽然这傻妞儿一向没分寸,这次确实没说错,朕错怪她了。”皇帝陛下一手抽出长刀,当胸一脚将咽气的季维珍踹了出去,回眸看了看愣在当场的许三娘,“他还劝你别傻?骗你最多的就是他,他说你一句傻你是不是就准备真傻给他看?” 若不是他刚刚杀过人,这模样还是挺平易近人的…… 然而许三娘惊愕的看了地上的死尸一眼,又看看李承祚,那眼神儿不像是为季维珍惋惜,反倒是货真价实的惊惧。 “皇上,您不该杀他的。”许三娘道,“这牢狱不能见血……我们可能真的出不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日更1w的第二天 看见键盘有点儿想吐…… 明天还是1w_(:зゝ∠)_ 第73章 李承祚:“……” 刚刚耍完帅的皇帝还拿着长刀, 闻言有几分尴尬地顿了顿, 好在其他人都在他身后,一时看不见他脸上一闪而过的表情。 但是此时人杀都杀了, 请景清回来估计也只会收获一个“你让我治尸体你是不是有病”的丰富表情, 并没有任何卵用。 到底皇帝陛下心里素质极其强悍,认真思考了一下,成功地用三个字说服了自己。 皇上想,去他的。 李承祚惯充大义凛然的大尾巴狼, 在这种情况下,堂堂一个皇帝自然不能先检讨自己动手前没过脑子的事实, 只能坦然的转移话题。 李承祚:“你说此牢狱不能见血是什么意思?” 很快, 他就发现自己问了一句货真价实的废话。 没有人回答他。 屋内的众人陡然安静下来, 而那原本漆黑寂静的通道却陡然传来悉悉索索的声响——那声音原本轻到可以忽略不计, 先是一两个, 随后扩散成十几二十个, 在众人安静的这一刻, 它就以一个可以感知却又极快的速度汇集成了一大片, 潮水一般汹涌而来。 奇异的是,那原本有些响动就会触发的万箭齐发的机关, 此刻却像沉寂了一样,李承祚一愣, 还没来得及想通这是因为什么,就听身后子虚道长一声变了调儿的长嚎划破了这惊悚的寂静。 子虚道长:“哎哟我的天君!蝎子!全是蝎子!” 李承祚一惊,当下反应过来, 朝着门口看去。 那原本黑暗幽深的通道只能透过寸许烛火闪烁不定的光,然而此刻,那微弱烛光照耀所及的地方,分明漫上了一层密密麻麻的漆黑,像是那静止不动的黑暗突然有了自己的意识,从无垠地狱狰狞地爬到了光明晦涩的人间,一点点吞噬那仅有的微光。 李承祚看到这里,饶是皇帝陛下见多识广,此刻也有点儿头皮发麻,不看还好,再一看之下几乎整个人都炸了——那黑暗漫过的地方不止是地面,而是那黑漆漆的入口上下左右四方! 而那黑压压的一片也不是什么单纯的黑影,而是摩肩接踵几乎看不到间隙的成群的蝎子! 李承祚脸色一时难看到了极点——蝎子越小越毒,而地上这成群爬来铺天盖地的蝎子大多只有拇指大小,前螯有力身体漆黑,只有那扬起的尾针带着一种墨蓝深幽的奇异光彩,在这令人毛骨悚然的暗室里邪气异常。 “蓝尾蝎……”许三娘的脸上露出惊惶的神色,“齐王手下八大金刚之一的‘毒郎中’是个苗人……这些蝎子是他养的,最嗜血rou,如果没有血腥之气,它们就会一直沉睡。” 李承祚扭头去看她:“如果有呢?” 许三娘不知该去看那成群的蝎子还是该去看居然还有心情质问她的皇帝,目光闪烁,脸色煞白:“……就会将带血腥之气的东西吞噬殆尽。” 李承祚一愣。 只是转眼的功夫,那蝎群已经到了近前。 那蝎子似乎对血气十分敏感,漫过屋内,对几个活人的兴趣倒是一般,直奔方才被李承祚一刀刺穿了胸口的季维珍——它们顺着散落在地上的血迹一路前行,先是爬满了那倒地死尸的躯干,顷刻之间就将那整具尸体都埋了起来。 几个人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胆识这种东西在此刻已经聊胜于无了,死亡的恐惧由内而外的笼罩,这惊骇的场景令每一个人不由自主地浑身僵硬。 “怎么办……”子虚道长试着张了张嘴,却发现过度惊吓使自己的声音全然不成气候,他甚至不确定自己是否真的发出了声音,想刻意提高音量,却又像怕惊醒了那移动的魔鬼一样颤了音,“这可怎么办……” 他身旁的耶律真没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