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互相比了手势,约定了出手时机,蒋溪竹在一边看着,最奇怪的是,明明他是最不容易暴露的,最紧张的却反而成了他。 蒋溪竹心跳如鼓口干舌燥,下意识地揉了揉眉心。 这只是一种不好的直觉,蒋溪竹有心想让他们再等一等,可是在不知道以什么理由开口,心里一点一滴堆积的焦虑席卷了心腹,仿佛预见了什么糟糕的前景,却只能任由他发生。 李承祚倒是全神贯注,他与树上的两人默念着行动的目标,聚精会神地盯着守卫行动的路线。 ——终于,左面的一行转身背对,右边的几个渐行渐远,这是最好下手的时机! 三人同时出手,悍然向这几个全无知觉的守备发起了最准最狠也最快的攻击。 李承祚要面对的人最少,最容易得手,然而他一出手,就赫然发现了问题——他是从后方突击,准备悄无声息的将两人打晕,可是手刀劈下的触感全然不对! 那两人的脖颈软绵绵的……那并非人体该有的触感! 李承祚心下突然一跳,手下用力直接撕开了两“人”的后颈,只看了一眼,他就从头凉到了脚——那哪是什么活人,竟赫然是几个做成人形的牵线傀儡,那牵线不知挂在了什么地方,而那牵线之下的东西才叫真正的触目惊心。 那不是什么人脑袋也不是什么身子,里面填满的,赫然是穿着引线的火药! 作者有话要说: 这几天因为些事情一直很焦虑……更新时间不稳定。 晚上还一章,恩,0点以后。 _(:зゝ∠)_我继续焦虑,准备出去跑圈儿了。 第101章 李承祚一身冷汗, 当即就不动了。 然而他立即又反应过来, 立刻去听周围的动静——四周静悄悄,一点儿人声都没有, 也没有爆炸声, 看来许三娘和耶律真的反应也实在不慢。 李承祚努力让自己的头发丝儿都不动,僵在夜色里,比那两尊灌满了火炮的牵线傀儡都要诡异,维持着这个姿势半晌, 终于惊动了蒋溪竹。 以三人的身手,解决几个喽啰显然用不了那么久, 即使真的解决不了, 也早该被发现了。 蒋溪竹见三人半天都没回来, 等不及从树后小心翼翼的探出头来, 一眼就看到了姿势诡异一动不动的李承祚, 吓了一跳, 还以为皇帝中了什么奇怪的妖术, 当即不管不顾地跑出去了, 跑到近前才反应过来,四下一点儿人声都没有。 然而蒋溪竹还来不及觉得这地方恐怖诡异, 就陡然看清了李承祚手里捏着的东西,顺着他的手一看, 头皮也有点发麻。 李承祚看到蒋溪竹,眼神一明一暗,脸色瞬间白了几分, 只是四下无光,一时也看不出来是黑是白。 “你怎么过来了。”李承祚道,“离开这儿……我琢磨着三娘跟耶律真也遇到了相同的情况,现下没爆就是好事儿,你退回去……不,退远点儿,我有办法让它赶紧爆了脱身……君迟你做什么呢,这里危险别在附近,快走!” 蒋溪竹被突然间话唠附身的皇帝说得忍无可忍,断然道:“闭嘴!” 李承祚:“……” 他家丞相恐怕是古往今来敢让皇帝闭嘴的第一人,而并没有什么骨气可言的皇帝也确实被这一句震得愣住了。 蒋溪竹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没有不妥,他只是情急之下的下意识反应——眼前的情况确实令人悚然,但其实很好解决。 蒋溪竹绕着这寂然的军帐转了两圈儿,眼睛一亮——昨日暴雨,一个缺了口儿的水桶放在角落里,里面还剩了多半桶水。 蒋溪竹快步走过去,弯腰将那水桶拎起来,转身就照着那两个正常人高矮的牵线傀儡,兜头泼了过去。 夜黑风高,蒋溪竹泼得不算有准头儿,皇帝陛下无可奈何地做了一回被殃及的池鱼。 事到如此,成了半只落汤鸡的皇帝陛下这才愕然反应过来,蒋溪竹这是做了什么合情合理却实在让人有点儿哭笑不得的事。 场面一度挺尴尬。 蒋溪竹拎着没泼完的半桶水,看着李承祚的眼神儿从愕然转成揶揄,简直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放,艰难地喘匀了气儿,低声道:“皇上……你放开试试。” 李承祚小心翼翼地将那两个假人邪倚在军帐上,轻手轻脚的将那已经沾湿了水的引线复归原位。 蒋溪竹不顾李承祚的阻拦凑上来,仔细将那傀儡中的火药悉数用水浇透了,确定他们再没有引爆的可能,这才出了一口气。 然而他这口气还没出完,赫然想起了许三娘和耶律真——他此时才发觉到周遭的寂静不太寻常,偌大一个军营,就算是裴帅手下的虎狼之师纪律严明,也远远没有到此处这般四周寂然的程度,更何况,叛军乃是流民组成,人多口杂,让他们闭口不言岂有那么容易? 如今李承祚偷袭的这两个“守卫”乃是牵线傀儡,看这四下无人的样子,耶律真与许三娘遭遇的,恐怕也是这东西。 只是此时,这一桶水已经见底了。 蒋溪竹不得不在茫茫死寂的军营里思考去哪儿找水的问题,然而一回头,有些喜出望外的发现,许三娘和耶律真竟然已经回来了。 “这里不对劲儿。”许三娘有些毛骨悚然地说,“我和耶律公子分头去查看那辆队巡视兵勇,发现他们都……怎么说,不太像活人。耶律公子也有相同的想法儿,我们朝他们面前扔了颗石子试试,果然,他们都对此视而不见……耶律公子说,这仿佛是契丹的一种秘术,牵线傀儡,能让假人和真人一样行动,只是没有真人的知觉。” 蒋溪竹听许三娘说到扔石子时就心有余悸,呼了一口气:“幸好你们没有正面遭遇他们。” “当然不会。”耶律真闻言,缺乏表情地向蒋溪竹转过脸来,面带疑惑道:“没有确定是否危险的情况下,谁会贸然行动?” 若不是知道耶律真并没有看到皇帝一个人捏着两个快要炸膛的牵线傀儡进退不得的模样,连一贯光明磊落不以恶意揣度人的丞相都要怀疑,耶律真就是在打脸皇帝陛下,直言他“是不是傻了”。 李承祚面对耶律真的质问全无丢脸被发现的自觉,沉下脸,一指被他摆的十分扭曲的牵线傀儡。 “让你们说着了,看看吧。”李承祚指着那被拆的七零八落的假人,从他指过去的角度,赫然能够看到里面湿透了的、依然黑乎乎的东西。 许三娘只看了一眼就睁大了眼睛。 “这……”许三娘低头皱眉,一边看,一边转向了蒋溪竹,不确定道,“……这是火药?” 蒋溪竹没说话,倒是李承祚拿捏着他那似笑非笑的轻松腔调儿回道:“如假包换,就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