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日光阴h - 言情小说 - 敲开他心门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6

分卷阅读26

    你还记恨我,也不愿意接受柔儿,但是现在安家到了这个地步,爸爸还是希望你能放下那些成见,如果家都散了,那我们安家就真的再也起不来了。”

    “爸……你希望我做什么?”

    这么多年,安康国从来没有对她说过半句软话。

    从谢柔儿心机上位之后,父女之间就出现了难以愈合的裂痕,仿佛再怎么努力也修补不到原来的模样。

    只是此刻,安康国再一次袒露出父亲的姿态,像一个花甲老人一般,愁绪满面的告诉安澜,安家再也不复从前辉煌,他只希望一家人可以和和睦睦,不再隔阂。

    这本是一个简单的愿望。

    可是看到谢柔儿,安澜却再如何努力也无法做得到真正不介意那些灰暗的过往。

    她呆呆地坐在原地,双目放空,似乎是完全无法接受这一场巨大的变故。

    这场变故,来的太过突然,打的她措手不及。

    以前,就算是再如何跟安康国不和,就算是被断绝了经济来源,但毕竟她还是安家的大小姐,哪怕再如何闹腾,也知道有一个强大的后盾在,所以安澜无所畏惧,面对王琦的欺骗,面对徐蓉的针对,她都可以一笑置之,佯装大度的掀篇。

    可是现在,她却被突然告知,她的后盾倒下了。

    以后,她再也不可能跟从前一样无所畏惧,飞扬跋扈了。

    安澜浑身都瘫软了下来。

    良久,她咽下苦涩,无奈的说:“爸,今晚,你们收拾好东西就去我那里住吧。”

    再如何,这个人都是她的父亲,是生她养她那个人。

    谢柔儿惊喜的看着安澜,激动的说不出话来,片刻,她欣喜若狂的湿了眼眶,“谢谢,谢谢你,澜澜……”

    安澜闭了闭眼,“呵,你别想太多,我只是不想我爸爸太难做。”

    ***

    这种诡异的同住状况仅仅持续了不到一周,一日从江妍那里回到家中,安澜陡然发现家里的东西都被砸的一片狼藉,俨然是一副事故现场的样子。

    她捂着嘴绕着屋内走了一圈,先去了安康国和谢柔儿的房间,看到已然空荡荡的衣柜,僵冷了两秒,她辗转走到自己的卧室,看到了缩在床底下害怕的浑身发抖嗷嗷直叫的猪猪。

    “宝贝,宝贝别怕。”

    安澜将怀里的小法斗紧紧抱在怀里,泪眼婆娑的看着卧室床头边挂着她艺术照上血红的大字——

    父债女偿!!!

    似乎是为了加深恐怖的效果,那四个血红的大字呈流水状向下蔓延,一直流到安澜的枕边,将粉色的床单晕染的一大片刺目的红。

    安澜怔怔地看着那抹惊心动魄的红,跌坐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尖叫。

    安康国跑了。

    带着谢柔儿跑了。

    难怪……

    难怪昨天晚上他们欲言又止,安康国甚至破天荒拉着她的手说了一堆煽情的话语,还亲手下厨做了她爱吃的糖醋小排……

    安澜傻傻的坐在地上,冷得刺骨的不只是臀下的瓷砖,还有她的心。

    呵,她可真傻。

    一次次的相信了不该信任的人,一次次的被自己的愚蠢蒙蔽。

    “呵……”

    眼泪夺眶而出。

    心底是无尽的悲凉与无助。

    安氏的新项目,合同出现了巨大的漏洞,被骗走了所有的启动资金,现在各大资方都在征讨自己投进去的钱,每天定时定点的打电话来讨债,前两天,安澜在楼下看到了好几个打扮得流里流气的人,安康国说那是债主之一。

    只是她没有想到,安康国说的解决办法,居然是带着自己的娇妻逃窜,将自己的女儿留了下来独自面对这一切。

    似是察觉到主人的悲伤情绪,猪猪闷闷的哼唧两声,伸舌舔舐安澜脸上横流的热泪,但安澜却反倒哭得越发悲怆,最后放下猪猪,整个人蜷缩起来发出低低的呜咽。

    猪猪看着伤心的主人,竟然也跟着呜咽起来。

    数秒后,它腾腾腾的跑到阳台上,对着隔壁汪汪大叫。

    结束完连续的两场跨国视讯会议之后,霍行礼疲倦的靠在沙发靠背上捏着眉心闭目养神。

    忽的,阳台处传来熟悉的狗叫声。

    霍行礼一愣,从格局小柜上拿着狗粮走了过去,冷冷看了眼对面阳台上狂摇尾巴的小胖狗,冷哼一声,“都这么胖了还吃。”

    说着,边抓出一把狗粮扔了过去,哪知这次那小胖狗却并没有跟从前一样乖巧欢腾的接受他的喂食,反而愈发激烈的大叫起来,然而着急的原地转圈圈,无辜的大眼睛里沾有濡湿的泪痕。

    察觉到不同寻常,霍行礼连忙走到阳台边缘探身看了过去,然而距离始终有些遥远,只能浅浅看得到隔壁阳台上的些许光景。

    凌乱不堪。

    顿了顿,他迈开大长腿来到了隔壁。

    但他没想到安澜家的大门居然呈开放的状态,心头腾得跳了下,霍行礼阔步走进去,却看到了一室狼藉。

    这几日他飞到国外处理收购事宜,没有太多的时间和心思关注过多的事情,没想到就只是这么会儿功夫,小丫头家蓦然变成了这幅光景。

    联想到那日助理无心提及的话题,霍行礼绷紧了下颌线,冥冥之中仿若有着某种神秘的牵引,带着他直接去到了安澜的卧室。

    安澜跌坐在地上,缩成小小的一团,整张脸都埋在膝盖里,哭的肩膀一抖一抖,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呜咽,看的人心头发紧。

    猪猪跑进来,绕着安澜转了两圈,而后哀伤的抬头看着霍行礼,低低的发出呜咽,好像能够感受到主人的难过。

    霍行礼喉头发涩,俯身揉揉它的头顶,目光最终落到安澜的身上。

    她哭的委屈,却也隐忍,肩膀随着她的抽泣不停的抖动,可她却始终没有发出太大的声响,而是憋闷的小声呜咽着,好似生怕打扰到什么似的。

    看到她这个样子,霍行礼心里说不出来的滋味。

    良久,他轻轻就着这个姿势将她抱了起来,带着猪猪一起去了他家。

    她哭的很伤心,完全不在乎外界的干扰,被霍行礼放在了他的大床中央,自始至终却都保持着原本的姿势,沉闷而又绵长的低泣。

    情绪需要一个发泄口。

    也许对她来说,这是她能够发泄出来的唯一途径。

    在原地站了会儿,霍行礼一语不发的转身离开,还贴心的给她带上了房门。

    给今晚出奇安分乖巧的猪猪喂完狗粮后,霍行礼站在落地窗前,给助理拨了个电话。

    “霍总。”

    “去查查安康国的去向,以及安氏的负债情况。”

    “好的。”

    五分钟后,调查结果发到了霍行礼的邮箱。

    看完之后,他点了根烟夹在指尖,烟雾缭绕后他英俊立体的面容透着深刻入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