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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晋一滞，声音弱了一点：“那只是工作……” 冯宝儿说：“你对我说没用。海棠相信你了吗？” 乔晋说：“难道男人和女人分手之后就不能成为朋友吗？” 冯宝儿想也不想说：“不能。” “……”乔晋受不了地捂额，“妈，您讲点道理。” “你去跟海棠讲道理。”冯宝儿说：“我只是不想她被蒙在鼓里，成为最后一个知道的人。这样对她不公平。” 乔晋忍无可忍低吼：“我没有出.轨，我没有对不起她！” “但你不爱她！”冯宝儿吼得比他还大声，“你爱过温岚，现在还爱着，但你不爱海棠！你只是因为赌气才娶她，证明你不是非温岚不可！三年了，你让海棠出来见人了吗？你在其他人面前公开过她是你的妻子吗？你没有！你隐婚，不要孩子，把她圈在只有你一个人的生活里！即使有人知道你结婚了，也以为你和海棠感情不好，早分居离婚了。你还嫌弃她天真烂漫，不懂人情世故，跟不上你的脚步，做不了你的贤内助！所以温岚一回来，你就动摇了！承认吧，你根本不爱她，你不应该绑住她！” 乔晋被她吼得僵坐在沙发上，眼里闪过挣扎茫然。许久之后，他才仿佛自言自语说：“是这样吗？我真的是这样吗？” “对！”冯宝儿严肃点头，“我们所有人都看出来了，你不爱海棠，你爱的是温岚。” 乔晋的脑袋一片混乱，一时没有想到既然“把她圈在只有你一个人的生活里”，哪来的“所有人”？ 他只知道，曾经的他是多么痛恨甩了他的温岚，但这次重逢，他发现他一点都不恨她了，他对她充满怀念。那些小时候一起经历过的趣事，相恋时做过的各种傻事，回忆起来相当幼稚可笑，但他们可以聊个没完没了，相处起来非常轻松愉快。他们一起工作时，因为温岚很了解他，很快成为他的得力助手。他愿意带她，她也聪明，学得很快，懂得举一反三，令他的工作变得无比顺利。他不禁有些沉迷在这种感觉中，以致冷落了海棠。 他知道自己有些不对，所以赶紧打住，专心对待海棠，努力补偿她。他以为他做得很隐蔽，也没有犯原则上的错误，但在冯宝儿口中，他的心思已经人尽皆知？ 他始终爱的都是温岚，不爱海棠，所以温岚一回来，他就立刻变心了？ 乔晋感到迷茫极了，好像有哪里不对，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冯宝儿怜悯地看着他，“你自己好好想想。但对海棠，你不能再自私下去了。既然你爱温岚，你也应该给她一个交代。无论你想要哪一个，我都支持你，但你不能做违背法律道德的事。”才怪！ 乔晋失魂落魄走了，连巴结盛屿森的事都忘得一干二净。 冯宝儿摇头，“一遇到感情.事就优柔寡断，晕头转向。” 盛屿森看着她，“你知道我在考虑让他成为森宇的继承人吗？”这位亲妈坑儿子坑得可谓不遗余力。不过她维护他，不想在两人的关系里掺杂利益瓜葛的心意他感觉到了。其实他不排斥为了她给乔晋一些优待，但她不要，他也不勉强。 冯宝儿抬起腿搭在他的大腿上，斜靠在沙发扶手上，“那你可得慎重考虑。” “你不是真心想让乔晋和他老婆，嗯，叫海棠的，离婚？”盛屿森算是看明白了。 冯宝儿耸耸肩，“我也不知道。你没见过他对海棠那个宠爱劲。如果那都不算爱，我都不知道什么叫爱情了。但他见了温岚依然和她纠缠不清。如果他不是我儿子，我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现在也是忍得很辛苦才没有扇他巴掌。要我是海棠，早踹开他八条街。无论如何，他不能再这样下去，必须有个取舍。即使他最后和海棠离婚，选了温岚，说不定大家都能解脱了。”她提起这个麻烦的儿子就来气。 见盛屿森静静看着她，她自嘲说：“是不是觉得我很多管闲事？没办法，儿女都是债。” 盛屿森说：“不会，只是觉得你太辛苦了，是个好mama。” 冯宝儿愣了愣，然后忍不住扑哧一笑，直起身问他：“是不是现在在你眼里，我什么都是好的？” 盛屿森还真的认真地想了想，没有丝毫挣扎说：“是的。” 冯宝儿笑倒在他怀里，“哎，盛先生，你是吃可爱多长大的吗？” 盛屿森拢拢她的长发，宠溺道：“你喜欢就好。” 冯宝儿大大拥抱了他一下，啄了下他的唇，“盛先生，你就是上天派来拯救我的天使！” 盛屿森笑说：“我是天使，你是妖精。”迷得天使堕下凡尘，只想和她一直在一起。 冯宝儿笑靥如花：“好的呢！”从某个角度说，她可不是妖精吗？ 她咯咯笑地扑入盛屿森怀里，盘着他的腰，故作凶恶说：“我是狐狸精，特意来人间吸干你的精气！” 盛屿森敞开怀抱，任君采撷，“我的荣幸。” * 过了几天，冯宝儿再次造访望湖花苑。 和上次虽然被蹂.躏得很惨但依然可见幸福滋润的状态不同，短短几日时间，海棠的脸色透着苍白憔悴。 她不愿意看到冯宝儿，看她的目光像在看什么洪水猛兽。因为她觉得冯宝儿不喜欢她，所以故意给她的婚姻添堵，好让乔晋和她离婚另娶温岚——一个令她满意的儿媳妇。 冯宝儿也知道自己现在的形象肯定是恶婆婆。这是她第一次和女主的关系搞得这么差。不过在见过乔晋后，她认为她的策略是对的，只能硬起心肠继续“坏”下去。 她直截了当地问：“海棠，你和阿晋谈好了吗？决定离婚吗？” 海棠的眼里闪过惊慌，“妈，您在说什么？阿晋没有要和我离婚，只是一场误会。他没有做对不起我的事……” 这是前几天吵架时，乔晋对她说的话。海棠是相信他的，但温岚的存在让她非常不安。她要求乔晋和她划清界线，最好能把温岚从现在的工作岗位调走，乔晋却说她不可理喻，因为一来，这个层面的工作调动不是他说了算的，二来如果她真的相信他，就不会如此多心，要做这样的安排。 他的理由在海棠心目中就是护着温岚，不愿和她分开。海棠性格再软和也受不了，指责他根本就是对温岚余情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