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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过无数次的名字。 “克莉丝?” 结果船舱和甲板上都没有他想要看到的影子。 视野尽头里连岛屿和船只都没有, 克莉丝就像凭空蒸发了一样, 连行李都没留下。 如果不是那些还未完全干涸的证据,他几乎要以为她只是一个梦。 爱德蒙这才慌起来。 她是不是遇到了什么意外?不小心落水或者被人要挟了,可是这样的话,为什么连行李也会拿走? 还是因为他每天都要得太过分,所以她终于忍受不了,又或者因为他把头发剪短…… 一阵翅膀的拍打声响起,游隼落在船舱的窗边,冲着他不满咕了一声。 差点忘了格里芬这个吃了他多少牛rou都只向着她的小叛徒。 如果是它的话, 确实能帮她和陆地上建立联系。 明白克莉丝不是人间蒸发后,爱德蒙终于停止胡思乱想,开始理智思考问题。 记忆太杂乱,把疯狂颠倒的部分抛开,他终于回忆起来,今天早上朦朦胧胧里,她曾经沙哑着嗓子,轻声抱怨说“别闹,我要去上班了”。 因为语气理所当然,而且过去在巴黎有过无数次这样的清晨,所以他很自然就放了人。 在海上能上什么班?和人鱼开会吗! 最后关于克莉丝声音的回忆,是带着轻笑和橙花香味的额吻。 “记得看我给你的订婚礼物。” 订婚礼物。 ——这是让他一个人回巴黎的意思。 所以,当初巴特特意告诉自己“先生买了回英国的船票”,其实是在委婉提醒“先生只买了一张船票,好像没有打算带上您一起走”的意思。 在海里游了一圈勉强冷静下来,收拾好自己,将船缓缓靠在私人码头,把船交给阿里,看出哑仆望向自己身后面露不解,没有解释为什么自己一个人回来,让他做好准备,下午启程去巴黎。 爱德蒙决定在临走前去一趟墓园,向父亲告别。 老唐泰斯的墓是他回马赛向莫雷尔一家报恩时,以神甫的名义新立的,里面没有埋葬父亲的骨骸。 爱德蒙出狱后虔敬去找寻过,老船主也曾经帮忙立了一个十字架,只是因为十年无人看顾,如同所有因为时间变得无名的坟墓一样,被掘墓者烧毁了,再也难以追寻了。 也是因此,所有人里,他唯独无法原谅唐格拉尔。 现在还很早,墓园里没有什么人,他走到墓前,却发现那里早就有了一大束鲜花,看状态是今天放上的。 爱德蒙走近了,无奈轻声说:“她已经来见过您了?” 也是一年前,克莉丝陪着玛丽和威廉来了马赛,她来替他看看这里,结果遇到了莫雷尔先生,又从莫雷尔先生口中知道了梅塞苔丝。 于是她改变原本要去罗马赴任的计划,直接追着自己杀去了巴黎。 爱德蒙因此抓住了一根线头。 费尔德侯爵通情达理,能同意她找自己并不意外,但是如果顺便不给她布置点和巴黎相关的事情,肯定不是掌玺大臣的风格。 走到墓园外,爱德蒙看着日出点了支雪茄。 因为她不喜欢闻这种味道,在一起时,他极少碰烟草。 现在老婆跑得没影了,弃夫自我放纵一根,以复仇后的沧桑心态意识到,小年轻早就准备了这一出,就是有意回报自己当初不告而别,说不定为了有力气溜走,昨晚抽抽搭搭求饶只是策略。 而以自己如今对她的了解,这些日子早就该意识到苗头。 除了被复仇的事情分走注意力,更多是因为中了美人计。 爱德蒙的心情一时间很复杂。 “伯爵阁下?” 一个声音有些迟疑叫道。 他回过神,看清是蒙着轻黑面纱的梅塞苔丝,愣了一下,也守礼称呼道:“好久不见了,夫人。” 梅塞苔丝并不知道当年的告发信和弗尔南对唐泰斯所做的一切。看到自己对不起的人,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寒暄,她干脆简单道:“我曾经受到莫雷尔夫人的照顾,回马赛后,我会偶尔来看看她。” 弗尔南得到应有的下场,仇恨已经褪去,这次会面没有先前的剑拔弩张,想到她其实并没有做什么,反而因为自己的复仇失去了平静的生活,伯爵有些难以面对梅塞苔丝,局促点头。 下一刻,两个人同时陷入了不知道说什么的窘境,便一前一后沿着路走。 最先打破沉默的是伯爵。 “您最近还好吗?” 问过后,想到就是自己在幕后设计了一切,他忍不住自嘲笑了笑。 梅塞苔丝语气却比他要自然得多:“还不错,班纳特先生提前告诉我他出卖帕夏的事情后,我多出了很多时间去为这些天传来的消息做心理准备,也能考虑好了怎样让阿尔贝去接受他父亲其实并不可敬的事实。” 走到岔路口时,梅塞苔丝停下了脚步。 “弗尔南已经在上流社会身败名裂,所以我们要开始新的生活,不会再回巴黎了。再过一些日子,您在马赛也见不到我们了。我的朋友,我很高兴临走前能遇到您。” “你们要去哪?” “我们要去新法兰西(加拿大)。我交好的一位夫人也在那里,她给我提供了机会,有一所公立大学需要一位法语翻译,那里环境很好,而且他们愿意让阿尔贝在那里学习法律。” “阿尔贝本来坚持要参加非洲的联队卖命,是这样一个送上门的机会才让我成功说服他。” “阿尔贝比我想象中要坚强有主见,他一夜之间长大了,他告诉我,‘我仍敬畏父亲给我的生命,但是我必须熄灭所有的骄傲和崇拜。如果安逸奢侈的生活并非来自他的勇敢功勋,而是建立在出卖赏识他的恩人,还有他们无辜家人痛苦上的,那么我宁可不要。’。” 说到这句时,她的话里是毫不掩饰的骄傲。 “离开巴黎以后,他变得比过去逃课玩乐还要快活,责任和尊严是最好的老师,而他还年轻,还有很多机会去尝试努力。” 伯爵轻叹一声:“您一直在说您的儿子,那么您呢?” 梅塞苔丝笑了笑。 “您要同情我吗?不要小看一位母亲,阁下。只要有阿尔贝,我就不会感到痛苦。” “伯爵,您已经不再是我认识的那个人了,而我看出来,由于弗尔南的离开,您的愤怒已经获得了长久的安宁。这就足够了。” 临别前,他忍不住问:“前天,您去了过去住的渔村吗?” 梅塞苔丝点头。 “您看到我了?” 不,我毫无所觉,是弗尔南。出发去希腊前,他好像感应到你在那一样,不停大喊你的名字。 不过,这些就像当年的真相一样,已经没必要说出来了。 两个人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