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日光阴h - 耽美小说 - 暧昧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37

分卷阅读37

    么都带着些许委屈,刻意撒娇讨安慰似的……现在更加有意为之,还要补上个垮着脸的胖猫表情,一脸的不高兴。

    对方很快回了消息:“咋啦宝贝?”

    迟暮:怎么突然想回学校了

    迟暮:在家住不惯嘛?

    算了:不是住不惯

    算了:回家的时候打扰到他们谈情说爱了……

    算了:就是觉得,我挺打扰他们的

    迟暮:怎么会呢

    迟暮:而且就剩一个月了,搬回学校也不方便呀

    迟暮:我的宝贝跟别的男人朝夕相处

    迟暮:我会吃醋的

    算了:嗯……道理我都懂

    迟暮:而且宝贝

    迟暮:你总要适应这个家的,对不对?

    算了:可是

    算了:[动画表情]

    迟暮:可是什么?

    宋斯年看着屏幕,迟疑片刻,还是回复道:“可是我现在不太高兴……”

    住在这里不高兴。

    也不想搬去学校的寝室住,和不熟悉的人朝夕相处。

    他无声地叹了口气,加码:“真的不开心嘛……”

    对方正在输入中的字样闪了又闪,直到一分钟过去,又恢复了平静——他不知道沈晗现在在想什么,但大概已经被说动了,只是一时找不到合适的借口和他聊这件事。

    以“沈晗”的名义。

    于是他又等了片刻,把聊天框切到沈晗那一边,给他简单直白地发过去一条,“我不想在家住了”。

    今晚是圆月,寂寥地挂在半空,从他的角度恰好能看见,只是商业街的灯光太杂乱,月色便也变成了其中之一,像一盏廉价又平庸的装饰灯,没了花好人团圆的完满。

    “二浩,”沈晗放下手机,喝了一口已经凉透的咖啡,问道,“上次你出去实习的时候,租房子的那个小区叫什么?”

    蒋浩闻言抬起头,扶了扶眼镜:“附中边上那个?”

    “对……中介的联系方式还在吗,发我一个。”

    第28章 租房

    沈晗半夜两点回家,宋斯年就等到了两点。

    对于一个早七晚九的学生来说,熬到这个时间其实有些勉强,只是他不想打乱计划,又认定了沈晗会回家来睡,便一直在昏昏欲睡的边缘等着——一等就等到了两点,他在睡意朦胧间,隐约听见了房门打开又关上的动静。

    沈晗怕吵醒他,动作也是轻手轻脚的,一片沉默里冷不丁听见宋斯年的声音,还吓了一跳。

    “你回来了?”

    “嗯,”沈晗皱了皱眉,“怎么还不睡……还是我吵醒你了?”

    宋斯年摇了摇头,伸手打开床头灯,坐起身来,语气还是淡淡的,像在陈述什么不相干的事实:“失眠。”

    灯光很暗,只能将将照出少年的身形轮廓。他穿了一件白色短袖充当睡衣,衣服有些宽大,领口随着他坐起身的动作空荡荡地滑落下去,露出骨相精细的肩窝与锁骨来。

    和宋斯年朝夕相处得久了,很容易只记得他那张永远面无表情、甚至带着嘲弄的臭脸,一时间忘了他的模样有多出众——然而这时候灯静烛昏,他就这么倚在床头,抬眼看过来,一张脸精细而秀气,轮廓又清晰分明,眼角略微扬起一点儿弧度,睫毛恰好落了灯色,看起来毛茸茸的,却也掩不住墨玉似的眼睛。

    还有眼底晃动着的,晦涩却也直白的暗示意味。

    那就像一尊精巧又金贵的玉像,机缘巧合受神明点化,得了一双能传情达意的眼,世间万物的声声色色,便全收归进他的眼底了。

    沈晗蓦地与他对视一眼,心跳便漏了一拍——这么说太俗,如果用他惯用的语言来描述,就是一个程序好好地爬着虫,突然在千奇百怪的语句里看见了搜索目标,咯噔一下记在心里,又不动声色地继续了。

    他转开视线,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那半边空床,语气如常地调戏道:“我不在就孤枕难眠了?”

    依宋斯年的脾气,这时候不是面无表情地扫他一眼,权当没听到,就该是冷言冷语地怼回一句,直到呛了声才会罢休。

    然而对方的反应和他料想的有些出入——宋斯年只是轻声说了一句,睡不着。

    有点儿像撒娇,又像寻常的陈述。

    “行吧,”沈晗走过来,拉开被子坐到床上,说,“那是不是还得给你讲个睡前故事,嗯?”

    他洗过澡,离得近了能闻到沐浴液的味道,还有浅淡的薄荷牙膏味儿——于是宋斯年第一次意识到,沈晗身上的柑橘香味,似乎是他沐浴液的味道。

    明明是在同一个浴室洗澡,他却不知为何,从来没有注意过。

    他原本就困,又被这个认知分了心思,一时间便有些出神,没听清沈晗上一句说了什么,下意识“嗯”了一声。

    沈晗没想到他真会答应,也愣了一下:“……你想听什么,鬼故事吗?”

    难不成他在宋斯年心里,居然是个温柔友好还会讲睡前故事的大哥哥么……那真是白费了先前的一番苦心,亏得他还刻意做出一副没心没肺又嬉皮笑脸的模样来,好让宋斯年对他少些心防。

    然而这一次宋斯年听清了,几不可察地皱了皱眉,还是倚在床头,垂眸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地反问道:“你说呢?”

    看来还是他想多了。

    “我不会讲故事,高中语文能比数学低三十分,发挥最好的一次是有一天迟到,赶上国旗下演讲,在全校同学面前被迫讲了个上学路上被洒水车洒了一身,折回去换衣服的故事……”

    他的“低三十分”是数学一百五往下扣的,讲童话故事或许算不上多擅长,但这么二十几年来大大小小的演讲没有成百也有数十,其中不乏引人入胜、下了台被人围着要联系方式的——不过宋斯年不知道,他也乐得胡诌。

    果不其然,比起他的优秀史,宋斯年还是对他在全校面前讲故事的经历感兴趣些,难得顺着话茬跟他聊了下去:“然后呢?”

    “然后我说洒水车把书包弄湿了,作业也没法儿交了,”沈晗轻描淡写道,“其实那天我陪人聊天来着,有个小朋友心情不好,陪他聊了一晚上,就没写作业,第二天也睡过头了……幸好那天下午有考试,老师看我考得还行,不像是没写作业的人能考出来的,就没再追究。”

    宋斯年在他说话的时候关了灯,已经跟他一起躺下了,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略微愣了一下——所幸一片漆黑,沈晗看不见他脸上复杂的表情。

    那个“心情不好的小朋友”是谁,他当然知道,即便沈晗没有明说这件事发生的时间,但他毕竟不是什么中央空调,能让他这么上心、花时间花精力安慰一晚的,大概也只有一个人了。

    那一刻他的思路出奇清晰,甚至产生了某种合情合理的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