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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微,只是父亲不会允许我和你在一起的,留在神微,反倒麻烦。至于天下,我们留下了梵音琵琶,也算是尽了一份力了。何况往后行医救人,又何尝不是一份功劳?” “原来不是不想父母,只是碍于我吗?”昭阳望着她,娇媚摄人的眉目柔和下来,“其实我无所谓的。你要是想留在神微,我们不告公开关系,往后偷偷见面就行。” “可别,我可是怕了。”挽朱微微苦笑,“你可知我师叔清玉和剑阁风不眠?” “清玉仙尊我知道。”昭阳道,“风不眠么,是那个叛出剑阁,还挟持了我皇兄的混蛋?” 挽朱点点头,又摇摇头:“我从小看着他二人委曲求全,到头来也没落个好下场。罢了,倒不如抽身离开,免去多少烦恼。” 她神色伤感,昭阳于是默默注视了她一阵:“好,那就离开。我们去看一眼我皇兄,再去神微宗拜别你父亲,从此就再不管这些是非了。” 挽朱这才笑了,两人执手相望片刻,才想起来边上还有个沈意。昭阳瞥他一眼,见他含笑望着自己,挑眉道:“怎么,羡慕了?” 挽朱不免想到,方才说清玉和风不眠委曲求全,然而沈意和秦越又何尝不是委曲求全?他二人被天道厌弃,虽然一心想着颠覆天道,但是若退一步,和自己一样游曳山林,未尝不是另一种选择。 这样想着,挽朱便拿出一枚玉牌递给沈意:“沈师弟,若是你们累了,来我和昭阳这儿玩几天也好。这是我的寻位玉牌,到时候你拿着它,就能找到我在何处了。” 沈意接过玉牌,拿在手里摩挲片刻,最终还是还给了挽朱:“不必了。” 挽朱没料到他会拒绝,愣了一下:“沈师弟?” “师姐或许觉得我是个风轻云淡之人,能和师姐一样,醉心山林之乐。但实际上呢,我心底一旦不服,就非得刨根究底、撞个头破血流不可,实在不是个洒脱的人。”沈意笑着一摊手,“秦越就更不用说了。要我们退一步海阔天空,学着视若不见、听而不闻,那是万万不可能的事。” 挽朱叹道:“沈师弟,你们太犟了。须知过刚易折,不是长久之道。” “那就不长久。”沈意垂眸,“就像一把火,烧完就算了。起码能证明我来过。” 挽朱还想再劝,昭阳一把拦住了她:“算啦算啦,人各有志,何必强求呢!” 挽朱无奈放弃,千言万语最终化作一句:“你们要好好的。” 沈意含笑道:“好。” 挽朱又补充一句:“还有,哪天有兴致了,记得来找我和昭阳玩。” 这回沈意没有拒绝,而是点头答应了。挽朱看着他,见他丰神俊秀,周身都是上位者从容不迫的气度,可不知怎的,总是觉得他还是当初那个内敛谨慎,受人欺负的小师弟,不免长叹了口气:“真不让人省心。” 沈意哭笑不得,昭阳笑道:“她就是这样婆婆mama的,你别介意。” 挽朱不忿:“谁婆婆mama了!” 昭阳不说话了,眼珠一转,指着沈意身后:“诶,那个姑娘是谁?” 章节目录 琵琶中剑 沈意回头看去, 只见姜夔踉踉跄跄走过来, 扶着额头坐在沈意身边, 蹙眉道:“有什么事么?” 沈意打量她一眼,看到她额头上肿了个小包, 眼神一顿:“……东荒之地, 还有人能伤的了你吗?” 姜夔摆摆手,打了个酒嗝:“不是, 这是我自己撞的。” 昭阳、挽朱:…… 昭阳怀疑地看着沈意:“这姑娘靠谱吗?” “当然。”沈意无奈道,“她以前是再靠谱不过的, 这些年恢复了龙形, 成天沉迷戏水,隔三差五弄出幺蛾子……嗯, 不过还是靠谱的。最起码,她的龙炎很靠谱。” “要龙炎?”姜夔抓住了关键字眼,眉眼一抬, 一团黑火便漂浮在几人眼前, “喏,拿去。” “不是我们拿去。”沈意说着, 把梵音琵琶放在她眼前,晃了晃, “是想请你炼化这个。” 姜夔接过那琵琶看了看, 顺手拨响了琴弦,顿时弦声如水,直击人心底, 叫姜夔清醒了不少。 “这是什么?”姜夔问道。 “是盛元皇帝留下的传国至宝。”沈意道,“我在想能不能把它炼化成一柄剑给秦越用。” 姜夔对传国至宝没什么反应,只是道:“我可以试试看,但是……要是弄坏了,可别怪我。” 沈意非常怀疑以她现在半醉不醉的状态,搞不好真的会坏事,忙要伸手阻止,却不料姜夔速度飞快,拿着琵琶的手上冒出熊熊火焰,半晌,只听得咔擦一声,姜夔神色一变,沈意紧张得眉头一跳:“怎么了?” “……嗯。”姜夔沉默片刻,“裂开了。” “什么裂开了?”沈意诧异望去,而姜夔神色混合着惊讶、窘迫和茫然,摊开了手。 她掌心全是琉璃般晶莹的碎片,那小巧精致的琵琶已然碎成她满手齑粉,再不得用了。 沈意眼前一黑,那边昭阳却咦了一声,伸手从碎片中拎出一个东西来:“这是什么?” 她手指间夹着一枚一寸长的细长物件,比牙签要大,又比簪子要小,看着并不像琵琶上的零件。 “倒像是那琵琶里面藏着的东西。”姜夔此时全然清醒了过来,冷静道。 沈意望着她:“酒醒了?” 姜夔淡淡道:“我根本就没喝醉。” “……”沈意,“你知不知道这琵琶有多珍贵,更重要的是,恐怕是秦越和我能打败天道的唯一机会了!” 他难得愤然了一次,又叹口气:“我也不是怪你。只是——” “沈意,我发现你误会了一件事。这琵琶真不是我弄碎的。”姜夔认真望着他,“我刚用龙炎包裹着它,还没用力,它自己就碎了。” “……”沈意沉默一瞬,转头看了昭阳一眼,昭阳的所有注意力却都在手上那细木棍似的东西上面,和挽朱小声讨论着:“这绝对不是琵琶的部件,但又不可能是凭空冒出来的,到底是哪来的呢?” 挽朱想了想,忽然笑道:“或许琵琶本就中空,这是琵琶里面的东西呢?” “有道理。”昭阳点点头,又不知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