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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这么便宜放过她们了,别忘了刚刚她们说的话有多难听!”要是她的话,说不准真的拿刀狠狠地在那个女人脸上划上几笔,叫她再也不能在背后作妖。 林湛笑而不语,水盈盈的眸子会放光似的。 任冉冉拉住了她:“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主意?” 林湛无辜地睁大了眼睛:“没有,我只是想到了,待会我和她有一场戏。” 任冉冉翻了翻剧本,还真是。刚刚化妆间的那个女人饰演的是男主的表姐,抗日战争刚刚打响的时候她就成了汉jian,开了一家旅馆,专门给日本人收集情报。 待会林湛的戏份就是劝解表姐改邪归正。 “你打算怎么折腾她?” 林湛没说话,两排浓密的睫毛垂着,遮住眼里锋利的光,淡淡地看向朝镜头前走过来的女人。 副导演叫住了她。 “对,就你,临时加了组戏,待会女主劝解你无动于衷之后,她会打你一巴掌,到时候你倒地,通过面部表情把你的内心感情表现出来。” “打我?剧本上没有写这个啊?”女人看了眼林湛之后,脸色变得很不好看:“导演,是不是林湛要求加的?她就是不安好心,你别听她的!” 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过来的陆行,在人群中一眼看到了正中央的女孩,浅浅看了一眼之后,才往导演的方向走过去。 副导演赶紧迎了上去,还不忘推开挡在面前的女演员,催促道:“还不赶紧过去,就等你一个了!” 女人扫了一眼面孔陌生的陆行,愤愤不平地朝林湛的方向走过去。 副导演不像黄一鹤底气那么足,圆润的五官堆满了笑容:“陆总是来找黄导的吗,他有事刚刚离开。” 陆行到了眼监视器上的画面,随口答道:“不是,我过来看看进度。” 话音刚落地,便听到从拍摄处传来的一记清脆的巴掌声。 穿着旗袍的女人摔倒在地上,一手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看向林湛,眉目狰狞得快要裂开。 “林湛,你就是故意的,是不是!” 她的手挪开,左边的脸颊上赫然是一个鲜红的巴掌印。 始作俑者反而笑着看了眼自己的手心,耸了耸肩:“你出戏了,镜头还对着你呢。” 女人一惊,抬头看过求,镜头果然正对着自己的脸,可她这么一副狼狈模样根本入不了戏,只能恶狠狠地指着林湛。 “你就是故意的,公报私仇!” “这……”让投资人看到这么尴尬的一幕,副导演觉得脸上燥得厉害,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陆行指了指那边的外景,清清冷冷地开口:“刚刚拍得不好,再来一次。” “哎,好,”副导演刚说完,化妆师立马过去给两个演员补妆。 女人脸上的巴掌印好不容易被粉底盖住,她怨恨地站起来,好不容易整理好扭曲的表情,刚开口没说两句,林湛轻飘飘抬手,一巴掌又甩了过来。 这次打的是右边的脸。 啪得一声,清脆不输给方才那一巴掌,手里还拿着个粉扑的化妆师愣在原地,周围没有一个人不目瞪口呆地看着镜头中心的两个人。 “这林湛怎么回事?”副导演生气地摘下耳机,一肚子的怒火还没有散,刚抬头就撞进陆行冷冷淡淡的眸子里。 “陆总,我不是说你,刚刚那演员实在太过分了,我去说说她!” “确实过分,”陆行点了点头,修长的手指指了指显示器里抓到的画面,低垂的视线里目光柔和。 “手都打红了。” 副导演竟罕见地从他的语气里听到了心疼之意,低头去看显示屏,林湛的掌心确实是红扑扑的一片。 但您没看到另一个女演员脸都肿成了猴子屁股了吗? 黄一鹤和他提过林湛虽然是蒋奕泽的人,但他们作为导演应该一视同仁,像对待普通演员一样严格要求林湛。 黄一鹤有底气,他一个籍籍无名的副导可没有那么大的胆量,况且现在连华辰的陆总也明里暗里地护着林湛,给他十个胆子也没勇气和陆行对抗啊。 副导犹犹豫豫:“可是您看……那个女演员两边脸都肿了。” 陆行不耐烦地看了一眼。 “那就等她脸好了再重新拍。” 重新拍?那岂不是意味着又要被林湛甩一巴掌? 副导演抬眼看了看陆行的神色,点点头应下来:“也好,反正这场戏不太重要,也不影响后面的。” 林湛平时在剧组的行事作风他了解得差不多,肯定不会无缘无故地借机打女演员,保不准是那个女人怎么得罪她了。 凭什么要他去收拾烂摊子? 旗袍女人跌跌撞撞地从地上爬起来,头一个就是朝林湛扑过去,幸好中间被任冉冉拦了下来。 “林湛,你公报私仇算什么本事,难不成被我说中了所以恼羞成怒了?有本事你别借着拍戏现在就打我啊,你敢吗你!” 女人狠狠地往地上啐了口气,惹得任冉冉嫌弃地往后缩了缩脚。 “我还从来没听过这么贱的要求,”任冉冉恶心地往旁边避,生怕沾上这个女人的唾沫星子。 林湛微微歪着头,模样可爱,声音柔软清甜。 “好啊。” 说着举起了手,对上女人两边脸颊,似乎在纠结不知道从哪边下手。 头顶忽然罩下来一片浓重的阴影,鼻端萦绕着淡淡的烟草味,混合着药膏的辛苦,抬头正对上他纯黑的眼睛,眸光深邃。 陆行握住了她的手,轻轻地拉了下来,握在自己的掌心里,苍白的脸上浮现一抹笑,温和而克制。 “别打了,手会疼。” 林湛瞪了他一眼,飞快地从他掌心里抽出手:“你怎么过来了?” 任冉冉怀疑的目光在二人之间穿梭打量。 “公司没事,我过来看看你,”陆行伸手想摸摸她的脑袋,林湛像个炸了毛的猫似的躲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警惕无比地看着他。 陆行若无其事地放下手,狭长清冽的眼从狼狈不堪地女人身上一扫而过,缓缓开口,声音像是冰河下的水一般刺骨。 “道歉。” 旗袍女人瞪大了眼,松开捂着脸颊的手,难以置信地看向面前的陌生男人。 “道歉?凭什么,明明是林湛打了我,你们还讲不讲理,就因为我不出名你们就这么羞辱我?” 女人机关炮似的喋喋不休说个不停,浑身跟扎了刺的刺猬一般,哪还有刚刚跌倒在地的柔弱。 陆行甚至没有看她一眼,意兴阑珊地移开目光:“林湛不可能无缘无故打你。” 林湛悄悄侧了侧身,睫毛在眼睑洒下了半圈淡淡的阴影,微不可查地勾起一抹笑容,恰好被陆行捕捉到。 一双清黑的眼里带了淡淡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