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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眼色微沉,“究竟发生了何事。” “师尊……”我动了动唇,却不曾发出声音来。 “什么?”师尊垂眼凝着我,眼神半点不错——全都是我。只有我。 我终于在师尊眼里面见到了自己。 美梦成真。 ……既如此,那我便要这梦更长一些! “……云时。”这次我出了声,清清楚楚地叫面前之人听见。 我想好了——我要将错就错,这个机会我无论如何一定要抓住,即便将来师尊想起来了,要如何罚我,我也认了……因着这大概是我唯一一次的机会,能与师尊如此亲近。 我就着师尊环扶着我的姿势攀上了他的脖颈,紧紧地搂住了他——我终于做了这肖想已久却一直不曾敢做的事情。 我埋首于师尊颈侧,紧贴着他,微微摇了摇头;又深深地吸了口气,让那凌冽的味道充满我鼻息。 “无事了,方才魇住了。” 良久,我感觉到背上落下了轻抚,耳边传来一声低低的:“嗯。” 我满足地厮磨于师尊的耳鬓。 忽地,神识涌入一股蛮横的灵力,须臾又退去。 ——江连舟! 我还未来得及反应,门已被人从外面粗暴推开,一道墨色的人影转瞬而至。 我循声望去,一双暗红眼目映入眼帘,阴寒暴怒的气息席卷而来。 青穆将房间一寸寸看过,最后,将目光落到了我们这边,良久,才一字一句道:“这房间里的气息,真令人生厌。” 第30章 53、 我将手从师尊颈上收回。师尊负手立身,冷眼向青穆望去,不需多置一词,威压却已排山倾去。 青穆丝毫不惧,半点不避,坦而迎上,眼神同样冰寒得渗人。 这二人灵力一罡冽,一霸道,却同样精纯灵郁,非是常人可及的;屋外竹林倒作一片,又在灵力卷起的风刃下碎作尘寰。 他二人在此斗法,本该是最先殃及的地方,此刻却瞧起来风平浪静。 ……这个能与师尊交手的,当真是青穆吗?还是说,这才是真正的他?我不合时宜地出了神,面对这个威压重重的青穆,思绪却直飞到了那几朵微颤的鹅黄小花上,我还记得那花上的细绒,还有那日穿过指间的风。直到座下的竹榻也传来微颤,我才回过神来。 青穆的这副模样太过怪异陌生,我全然不曾见过。且不论是他,还是师尊,身上绞溢的灵势惧人,交缠在一起大有将一切灰飞殆尽的威势;若有旁人误入,怕是瞬间便要化作齑粉。我这样想着,但等我回过神来时,我已经轻声道了:“青穆?” 这一声便如是投入湖面的石子,瞬间便荡起涟漪,打破了房中的凝滞;屋外竹林渐静——他二人齐齐收了对峙的势威。于是在二人强势威压下摇摇欲坠的竹屋得以保全。 青穆脸上的表情空白了一瞬,继而像是才发现什么似的,怒气冲冲地大步而来,“你们在做什么?!” 我一怔,两相对比之下方才那个暗寒迫人的青穆反倒显得极不真实了。我迟疑地寻望向师尊。但抬头一看,便发现师尊的脸色仍是冷凝,并无半点缓和——方才那幕并非假象。 青穆在距我一步之遥的地方微顿住——青鸢不知何时已被师尊握在手里,此刻正点在青穆心口的位置上,只要青穆再寸进半毫,那寒刃必当破开他的血rou,刺入他的心脉。 然而他却浑然不觉似的,唇边含了一个笑,眼看就要抬步—— “你疯了!”我急挥手将灵力打出去,将他扬到一边的椅上,又回首把住师尊握剑的手,脱口而出:“师尊不要!” 房中方才流动的空气瞬间凝住,静得落针可闻。 情急过后理智回拢,我这才惊觉自己说错了话。我暗吸了口气,顶着两道逼灼的视线艰难开口:“云时……不要。” 师尊一言不发,只垂下了眼,但我知道此刻他是极不愉的。我不敢松手,反而更加握紧了他的手,双眼紧张地凝着他。 半晌,师尊才终是收了剑,而后漠然地扫了我一眼,“随你。”说罢便拨了我的手,毫不留恋地拂身离去。 “云时!”我欲追去,却被师尊拂袖间的灵力送回床上,再动弹不得;直到那霜雪背影从我视线消失。 下一刻,我的神识便也探不到他了。 “师尊……” 我颓然跌坐下来,垂首失神地看着那握过师尊的手;手指慢慢收拢,余温仍在,但已空无一物。 * 良久,待我从那令我窒息的失落中脱离,才察觉还有一道轻息仍在房中—— 青穆蜷在那角落不知在做什么。 我方才……是将他扇到墙角了么?我犹疑了。 我将自己的狼狈与失意收拾好,才慢吞吞地踱了过去,“……你怎么了。” 青穆磨蹭一阵,终在我耐性耗尽之前从双臂中抬起了头,眼睛有些红红的,委屈得很:“痛。” 我漠然地偏开了眼。 师尊的剑是我拦的,但若不是他不要命了,我也不需这样忤逆师尊……我心里到底是怨他的。 他不依不饶地:“主人,痛痛。”此刻他又显得极无辜了,哪里还有半点敢于师尊相抗的气势。我不知师尊为何会突然对他刀剑相向,但我不需、也不想知道。事到如今,说再多也晚了……师尊不知去了何处,我只要一个载住我怨恼的人。 我蹲**来,与他四目相对。我看见他的眼睛亮了一下,但我不为所动,仍将想好的话说了,即便知道他或许不喜—— “你是不是想起来了……自己以前的事?” 他不知是不是预料到了什么,任我如何细斟,都仍是那副呆傻的样子,连眼睛都舍不得不多转一下似的,牢牢黏在我脸上。 我忽地就想起他初化形时对我全然的依赖,他也是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的……还有那日在那山坡上,他将那柔弱的花小心地递来时,眼睛亮得像里面藏了天河星辰。 我与他对视片刻,用力地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经做好决定:“你若是想起来了……”我一边说着,一边站起了身,居高临下地望着他,略迟疑了几息,终还是缓声道:“就走吧。” 即便心有不忍,但只要略去心底那异样的松动处便也能狠下心来:如果师尊与他之间定要择出一人,那我必定无疑是要追随师尊的。 师尊道法境界远胜于我,他若要走,我是决计留不住他的,方才便是最好的例证,是以只能我追紧一些,让他寻不出借口将我撇下。 我抬腿要走,衣摆却被坠住。 “我痛……”青穆翘首殷殷地望着我,双眸紧追而来,仿若有千般苦楚万般委屈要与我说,只是到了嘴上,仍是只有这一声。 我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