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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习一点。但是脑子里乱糟糟的，已经看不进去了。

    到了开学前一晚，徐屹然睡不着觉了。袁野回家后一看, 问他怎么心神不宁的，他也不说。

    第二天，上午报道，下午测验小四门。中午大家都在休息的时候, 徐屹然跟袁野说不要管他，然后一个人偷偷回教室看讲义了。林晓乔路过教室的时候看到这一幕, 下午测验前, 还在班上夸了徐屹然一下，说他勤奋刻苦。

    开学第一天的晚自习，卷子改出来了, 林晓乔看到徐屹然的成绩，一时以为自己是看错了。他想他得冷静点，先去把成绩输进电脑里排序，搞到一半，两次看到徐屹然的成绩，心脏还是有点受不了，忍不住去教室，把徐屹然喊了过来。

    林晓乔尽可能地和颜悦色地问他，是不是考试的时候状态不好。徐屹然拿到了自己的历史卷子，看着上面鲜红的七十一分，脸上guntang，差点羞愧得夺门而出。

    他浑浑噩噩地听完了林晓乔的训勉，走出办公室后，没回教室，下了楼，往湖边走去了。他一边走，一边揉掉了那张试卷。

    他从来没有考过这么难看的成绩。

    小高考的目标是每一科都拿到A，也就是九十分以上。所有老师都跟他说，徐屹然，你是不用怕的，你考不到A，没人能考得到了。可今天的考试，小乔老师说，班里有二十多个人都考到了九十多分。卷子是简单的，出了问题的是他。

    其实也没什么可分析的，寒假里只顾着看，时间都荒废了。玩了一个月，以前记得的知识忘光也是理所当然的。更重要的是，他在家里没复习，心很慌，到了考场上，头脑一片空白，紧张得手都在抖，原本会做的题，都写不出了。

    人家说自信是“成竹在胸”，他肚里没货，自然没有自信。

    徐屹然拿出手机，看着页面上那个给了他很多快乐的绿色APP，犹豫地点了开来。他想把APP卸载了，但是看到那些提示更新的小绿字后，他又特别想再看一眼最新的更新。他想，我最后看一次，看完就卸载，以后再也不看了。

    这时APP闪退，手机壁纸上微笑的袁野突然出现在他眼前。他呆了呆，突然想起来，自己是要赚钱养家的。

    重要还是袁野重要？

    徐屹然下定了决心，留恋地看了一眼书架上几本心爱的后，退出去，飞快地删掉了这个APP。他怕动作慢一点，就又舍不得了。

    小高考是高考的前哨战。小高考结束，就要全心全意准备高考了。要是没能拿到小高考四门的加分，之后的高考复习会心态不好。

    努力吧，徐屹然对自己说，从今天开始。

    他展开揉成了一团的历史卷子，看着上面可怜巴巴的七十一分，握紧了拳头，重复了一遍自己的目标。

    考上好大学，找到好工作，赚钱、养家。

    第五十五章

    对江苏考生来说, 小高考是非常重要的一战。总分四百八的情况下, 每一分都弥足珍贵。小高考一个A能加一分，集满四个A就能得到再加一分的成就——总共加五分。这五分，可能就决定了你是一本还是二本，是重本还是普通大学。

    从上个学期末到这个学期开学, 林晓乔翻来覆去地跟大家强调这五分的重要性。开学后, 他就让全班同学都写了小高考的目标。一半以上的同学写了4A——当然不包括袁野。袁野的目标是能及格。他常说自己缺根文科的筋, 天生就不爱看那些世界观、方法论什么的。

    林晓乔鼓励大家互相帮助, 成立学习互助小组。袁野把自己跟徐屹然报上去后，林晓乔把徐屹然叫过去做思想工作，让他不要有思想压力。

    “学有余力的情况下, 拉他一把。他我是知道的，放着不管，真敢考出个不及格出来。”林晓乔说, “袁野这个学生，仗着脑瓜子聪明，从来背书不上心，我不信他努力了, 还能考不出来。”

    徐屹然回教室后跟袁野这么一说，袁野就说冤枉。

    “看到这么多字我就头疼。”袁野说, “头疼就想睡觉。生理结构如此, 我有什么办法？我也很绝望好吗？”

    他还觉得自己挺笨：“要不怎么就让你套住了呢？”

    徐屹然听了没吭声，袁野也没放心上，说着话, 打着哈欠又睡着了。他也确实挺累。晚自习的时候要去竞赛班上课，周末去机器人工作室做兼职，空闲的时候写写代码赚点小钱。

    也就上课的时候能休息了= =

    过了几天，袁野把自己的历史讲义翻出来一看，差点以为错拿了徐屹然的。

    讲义上用不同颜色的水笔标注了重点、次重点，大段的文字精简成了词语的组合。最难记的年代旁边，以时间轴的形式清楚简明地标注了重大事件。容易混淆的事件下面，配上了生动形象的火柴人插图。诸如此类，不胜枚举。

    徐屹然被林晓乔找去办公室，人不在座位上。袁野从他桌肚里，小心翼翼把他的讲义翻出来——弄乱了一定会被打。

    徐屹然的讲义上只有红笔写的笔记，就只是一份普通的好学生的讲义而已。

    袁野再回头看了眼自己那份“简单模式版”，琢磨着徐屹然哪来的空。这几天大家背书都背疯了——

    早上六点不到就起床，电没来，出门站路灯下背书。背完一段再去吃早饭、做早cao。早读课一结束，所有人都冲到饮水机边上接水，以前一天一桶水有富余，现在两桶不一定够。读书读得口干舌燥，不喝水不行。

    就这样，徐屹然还抽出空来，给自己做了详实的笔记？

    袁野不能不服。

    他还能浪吗？

    必须得头悬梁锥刺股了。

    袁野心态转变的同时，林晓乔同徐屹然的谈话很有些严肃。

    林晓乔：“这个学期你开朗很多，活泼了，和同学交流也多了。老师知道你以前有应激性语言障碍，上学期不敢跟你提，想给你一个放松的氛围。这学期一开学，听到你说话了，这个障碍克服得差不多了。一学期过去，你的进步我都看在眼里。”

    “但是，”他话锋一转，皱着眉说，“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过失。当初还是不该让你跟袁野做同桌。和同学交流是好事，但是要注意分寸。老话说，近墨者黑。我看你最近有点这个意思。开学测验你做得不好，我轻轻放过，怕你有压力，但你自己，要知道反省。最近晚上躲在被子里，用手电筒照着看，有没有这回事？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