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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开餐厅完全是菜鸟，也没有想过做什么市场调查，对当地人民的口味也是一知半解，连蒙带猜地奶到招到专业的店长。

    后来李韩入职，才抽空做了一份相对专业的创业计划书，其中就包括对周边居民的口味调查，还有餐厅的市场定位策略，以及相关的分析。

    谷珊纳也是看到报告以后，才知道哥谭人民对华夏料理的了解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匮乏。

    在这个信息高度发达的时代，哥谭的大部分市民可以在网络世界纵横畅游，却很少有机会离开本地，自然只在本地的中餐厅吃过饭。

    那些不正宗的餐厅老板大多是暹罗人，聘请的厨师和华夏也没有半毛钱关系，做起菜来更是艺高人胆大，什么搭配都敢来。

    这就导致当地居民从一开始就没有接受到正确的信息，天真地以为华夏料理就是酸甜口味的左宗棠鸡，酸甜口味的宫保鸡丁以及酸甜口味的陈皮鸡，最多再加个酸甜口味的番茄鸡蛋汤。

    还有少数一部分见过世面的人，勉强能多说出几道菜，却总是分不清华夏和扶桑，谷珊纳就经常遇到这类客人拉着她问为什么没有寿司卖。

    借着华生在厨房参观的机会，谷珊纳也向他了解了一下情况，却非常遗憾地发现，即使是华生这样受过良好教育的西方人，也说不清华夏到底有多少种菜系。

    不过，华生好歹能分得清华夏料理和扶桑料理，甚至知道左宗棠鸡和左宗棠将军并没有任何关系，这已经让谷珊纳很满意了。

    而且华生的求知欲望非常强烈，听谷珊纳简单介绍过华夏料理的起源之后，立刻就问有没有相关的书籍推荐，可以让他更加系统地了解华夏的美食文化。

    谷珊纳自己并没有看过这方面的专著，但她知道迪克收集过相当多的华夏饮食文化点资料，就让迪克发一份给华生。

    华生一直在厨房呆到将近十一点，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由于哥谭的交通向来以堵到海枯石烂无尽头出名，午饭的时间被提前到了十一点，即使这样华生依旧担心会赶不上两点的飞机。

    沃利过来上菜，听到后便安慰道：“往好处想想，说不定刚好碰到空中管制或者自然灾害，整个时间段的航班都延误到第二天，你们走着去都来得及。”

    华生：“…………”

    我应该说谢谢吗？

    虽然他这话不太动听，但出发点还是好的，所以我应该说谢谢吗？

    *

    得知华生和夏洛克也不知道华夏有多少种菜系以后，谷珊纳原本有个大胆的想法，就是每种菜系的代表菜都来一道，好让他们知道华夏的调味方式是丰富繁多的，才不是只有酸甜口味。

    但是，考虑到即将长途旅行的人不适合过于辛辣刺激的食物，谷珊纳就放弃了那个想法，午饭除了红酒烩牛尾味道较重其余的菜肴还是以清淡为主。

    首先端上来的自然是牛尾汤，经过谷珊纳独特的过滤技巧，汤的质地非常清澈，夏洛克甚至能看清自己的倒影，这和他平时喝的浓汤完全不一样。

    看到一盅清汤的第一眼，夏洛克疑惑满满，有点担心自己会喝到一杯无滋无味的白开水。事实证明他想错了，华夏人对吃的极致追求简直令人难以置信。

    这盅汤，实在是鲜美无比，喝得出牛尾巴独特的味道，却不带半丝腥膻油腻。

    而青蒜的清香也起到了很好的烘托作用，因为量控制的好，这种向来以气味浓烈出名的食物压根没能抢掉汤的风头，刚品出它的香气，瞬时就消失在口舌之间。

    夏洛克喝了一口汤，皱了皱眉，又喝了一口汤，再次皱了皱眉。

    如此循环到一盅汤喝得见了底，他才放下调羹，目光灼灼地盯着华生。

    华生正忙着吃他那份牛尾汤，忽然感到一股灼人的视线紧盯自己脑门，不由寒毛倒竖，困惑道：“你干嘛？”

    夏洛克彬彬有礼道：“没什么，就想问一句，你能做出这种水平的汤吗？”

    华生清清喉咙，不自然道：“我、我会努力的。”

    夏洛克挤出一抹职业假笑，干巴巴地道：“加油。”

    华生：“…………”

    鲜美的汤下肚，夏洛克自觉胃口都被打开了，便用叉子叉了一块沙姜鸡腿rou。

    咸香甘甜的味道立刻在口中弥漫，这是他在伦敦唐人街的中餐馆从未吃到过的怪异味道，虽然怪异，却并不让人反感，反而有一种独特的魔力，让人吃了一口还想吃第二口。

    夏洛克余光瞥见隔壁桌的客人都是一口米饭一口菜，尽管他并没有模仿别人的习惯，还是下意识地学着做了。

    夏洛克先用调羹舀了满满一勺五彩香米饭，笨拙地叉了一块鸡腿rou放在上面，淋上一点点rou里的料汁，再点缀一朵香菜，最后以非常狂放的姿态送进嘴里。

    华生握着调羹，那上面也有如法炮制的一坨饭rou菜的混合，他满怀期待地问：“好吃吗？”

    夏洛克沉默着，保持咀嚼的动作，牵动两颊的肌rou也起伏贲动，唯有一双眼睛亮得惊人。

    过了好半天，华生才看到他慢慢点点头，小声说了句好吃，然后招手叫服务员：“劳驾，请给我来一把大勺。”

    华生：“…………”

    服务员有些为难：“那个……这位先生，我们餐厅的饭勺只有三种型号，一种是你手里的那种，一种是给老人用的防抖勺，还有超小的儿童勺。嗯，如果要大勺子，那就只有汤勺了。”

    夏洛克从善如流：“那就给我来一把汤勺，谢谢！”

    华生一边往嘴里塞米饭和鸡腿rou，一边忙乱地举手道：“给我也来一把，谢谢！”

    服务员点了点头，转身走到消毒柜边，给他们一人来了一把超大号点汤勺。

    勺子的容量变大了，可以放的食物也就多了。

    夏洛克和华生就在隔壁桌的顾客惊奇的目光下，从容地往汤勺里放了一小勺五彩香米饭，一小块鸡腿rou，一小块酿豆腐，一卷空心菜。

    至于料汁，桌子上摆着四五个菜呢，每种菜的料汁都非常好吃，他们可以随心所欲的进行搭配。

    这一次，华生选择的就是加了红酒烩牛尾的汤汁，而夏洛克则舀了一勺酿豆腐盘底看起来非常浓稠的料头。

    两人心满意足地举着汤勺，四目相对，瞬间领会了对方眼中的含义，于是在半空中轻轻碰了一下勺，微笑道：“干杯！”

    然后奋力张大嘴，豪爽地仰头，一口吃掉了汤勺里的食物。

    嗷，好吃！

    华生一边眯着眼咀嚼，陶醉在丰富多彩的滋味之中，一边下手如飞，拼命往自己空出来的汤勺里加饭和菜。

    夏洛克的速度不比他慢，仗着手长，倾刻就抢走了两大勺鱼香rou丝。

    华生不甘示弱，干脆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