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日光阴h - 言情小说 - 南风微微起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58

分卷阅读58

    “七号房的客人还在?”领引言晏的这个服务生小妹问其同事。

    “嗯,……,好像醉得不轻,经理关照,不准任何人敲门打扰。”

    “赵岭大大会回来接他朋友吧?”小妹再好奇。

    “你安分点……”同事浅笑,擦肩过去。

    言晏本无心听,只是偶然接受到了一个很难不好奇的信息,进了她预订好的这间包厢,正好是服务生口中七号房的对门。

    “那个……不好意思,”言晏尽量显得自己不那么八卦,“你刚才口里的赵岭是不是……”

    服务生小妹上一秒毕恭毕敬的侍者姿态,顷刻破功,难掩雀跃之色,如遇知音一般,“您也是大大的粉丝?”

    “额,你别是什么娱记吧?我不能告诉你,我们不可以随便透露客人信息的。”妹子又突然冷静下来,头脑风暴般地揣测言晏问话的用意。

    可是她的话,等于不打自招。

    原来真是赵岭。

    再一次与大大在三次元里,算是碰会上,言晏没迷妹的窃喜,有的只是,太巧的感叹。

    她还想着,待会要不要告诉周是安这一茬。

    尽管他们未必能碰的上。

    ……,对面厢房里,醉得不轻的朋友,是……

    冷气幽浮的厢房里,言晏喝几杯热茶,薄出了一层汗。离他们约定的时间越来越近,周是安一个做东的,迟迟不到。

    言晏头一次觉得自己卑劣,她不想告诉他,她遇到他从前的故人了。

    又或者,他们已经在外面不期然碰上了。

    言晏最后被几杯酽茶灌满了胃,她坐不住了,想出去透透气,想看看周是安到了没。

    厢门刚被她拉开,对门一个身高腿长的影子也从暗处迈步出来,几乎是同时。

    言晏也几乎同时,轻出了口气。

    不是赵岭,亦不是女人。

    对方是个保养得当,但却也看得出些年岁的男人,四十岁开外的样子。清瘦白皙,通身有养尊处优的气度,周正的一张脸上,眉眼里藏很多审时度势的睿智。

    言晏这番打量对方,已然很唐突了,偏偏她还站在门口,逡巡不定的样子,对门的男人眼风稍稍带过她一眼,熟视无睹般地掠过她,平淡地如看再寻常的一花一木,一字一眼。

    “舒先生……”

    是赵岭。

    赵岭先生踱步过来,接过对门这男人挽在臂弯上的西服外套,很是谦卑的口气,“好些了嘛?”

    舒姓男子没有说话,再注意到赵岭看向言晏时的惊愕,眉间的惑色再浓了点。

    “认识的?”那人声音低哑,开口打断了赵岭的错愕。

    赵岭一秒收回心神,他鲜少这样对路人或粉丝,太失风度。

    言晏自知没什么交情可以上前与赵岭寒暄什么,就稍稍一俯身算作礼数,离开了他们。

    *

    舒行亦在生意场上不沾酒,这是他应酬圈内都知道的,也没人敢追着他喝一杯。

    今天灌醉他的,是他自己。

    本来简单给他洗尘的一顿午饭,生生把包厢征用到了晚上,赵岭知道他心里不痛快,作为晚辈也只能鞍前马后地跟着,不闻不问。

    后座上的人,手上反复翻着一盒薄荷糖,铁皮盒里的糖,窸窸窣窣地被他来回把玩着发出声响,司机问副驾上的赵岭去哪里?

    赵岭默声后视镜里瞧一眼舒行亦,后座上的人很敏锐地汇他一眼,“回吧,头还是不舒坦。”

    赵岭知会司机一声,再接上舒行亦的话,“我喝多了都煮一杯柠檬可乐,待会给你也试试?”

    “那是骗你们小年轻的,对我老人家未必有用。”

    赵岭听他还有心情敷衍几句,也就随着他懈怠一会儿。

    没成想他还是把话题兜回来了,“很面生的脸,不像你圈子里的人。我是说,刚才在里面……”很显然舒行亦瞧出了赵岭的微微局促。

    他为何局促,不过是有点怕,舒行亦和那个周是安碰上罢了。

    “是,……,上次音乐会,周是安领过来,见过一次。”

    舒行亦不再说话。

    赵岭知道今天这样的情境里,他不该提舒行亦不痛快的人的,可是,这趟回来,他直觉,舒先生,始终还是要不痛快的。

    “她在花都酒店。”赵岭再告诉后座上的人,她不与他一块住了。

    “由她去吧。”

    舒行亦的话一出,赵岭听见,那盒一直被某人信手把玩的糖盒,停住了糖粒滚落声。

    第39章 第十三章、今月故人(

    言晏一个晚上,情绪都不太高。

    周是安只以为她在怵他和谢礼宾的关系。

    今晚的饭局,周是安一落座,就自己斟酌了三杯。他就算冲谢礼宾以一个晚辈身份说话,也都是清高的,两个男人抹不开职场上的高低面子,无声较量了许久。酒醺浮面,谢礼宾呷一口白酒,郑重脸色,递一眼质问的目光,朝周是安,“周总,咱们生意归生意,钱财归钱财,我谢礼宾从第一天投靠你,从没想过,拿家里的人与你换什么富贵名利。我也暗里转圜过,希望你能明白轻重利害,可是显然,你没有打算和言晏划出了亲疏出来。你可以不屑我这番话,言晏自小养在我妈跟前,就算我比她只大上十岁,她始终是我亲姊的女儿,感情的事,没人可以保票,但是,没感情,换句话说,你拿她当猫儿狗儿,戏弄敷衍的话,……,我丑话说在前头,我们谢家是比不过你们周家根正苗红,但也不是没名没姓的。”

    周是安侧首,垂眸,若干酒水下肚,他面上瞧不出挫败,紧着谢礼宾的一番牢sao,微微展颜,“看来这些话是憋很久了。”

    “啊,如果可以选,我当初绝不会把您往家里领!”谢礼宾说着,睨周是安,也睨言晏。

    “是,如果可以选,我也尽可能不去你们谢家。”周是安也委屈起来了,仰头吞尽杯中的酒。

    “礼宾,我是个极为好面子的人,这一点你再清楚不过。但凡可以选,我也不会和自己的合作伙伴还是下属扯任何裙带关系,单凭这几年,你很分明,我何时跟你们低过头,或是像今天这样,言辞凿凿地要请你吃顿饭!无非是,抛开咱们上下级的关系,你是言晏的舅舅,于情于理,我似乎要给你一个交代,尽管我本意看来,很没必要。她是一个再成人不过的大人,我即便和她有任何男欢女爱,都是我和她的私事,但是现实的社会关系不允许我这样自顾自,也才有了今晚这顿饭的名义,我向来不是个服软写保证的人,即便对着我父亲,我都没义正言辞地保证过什么。可以说,我不为你们任何人,单单为言晏,如果我这样可以让她心安点,那么我乐意至极。她于我,也绝不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