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日光阴h - 言情小说 - 权贵的五指山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70

分卷阅读70

    失望又绝望。

    顾母只觉悲不自胜:“晚娘,到底是顾家对不住你……可立轩他,罪不至死,罪不至死啊……”

    悲声说完,就踉跄的扶墙离去。

    刘细娘进屋的时候,见到的就是犹如失了魂魄的木偶,呆呆望着床榻一侧的沈晚。

    “娘子?”刘细娘轻唤。

    沈晚僵硬的转过了身,似好半会才认出了她:“细娘,你说我是不是心肠冷硬?”

    刘细娘沉默了会,方轻声道:“用娘子曾说过的话,我不曾知你疾苦,又有何资格劝你大度?”

    沈晚面上的表情似哭似笑。

    刘细娘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不知什么意味的叹了口气。

    在顾家人的心惊rou跳中,迎来了接下来两日的风平浪静。

    第三日,依旧是那秦嬷嬷到访。似乎是有些不敢置信顾家如此硬气,如此铁石心肠,她经历世故的老眸中闪过些许恼怒,亦有些许惋惜,之后在那顾母的惊惶不安中,掏出了一方小小的紫檀木盒,推到了她面前。

    颤着手,顾母胆颤心惊的将其打开,乍然入目的那根血淋淋的一截手指令她短促尖叫一声,然后当场昏厥倒地。

    这次秦嬷嬷却未立刻离开顾家,而是带上檀木盒子转而去了沈晚卧房,冷冷的将盒子所放之物呈给她看。

    沈晚仿佛受了惊,两眼直勾勾的盯着那尚还淌着血的手指,就这般盯着,看着,整个人木愣愣的,失了魂一般。

    直到秦嬷嬷人离开,沈晚的眼神仍旧定在某处不动,吴妈和刘细娘有些心惊,轻声唤了好几声,但也未见她有所反应。

    直待刘细娘忍不住轻轻推了推她,沈晚方悚然一惊,顷刻觳觫成一团,瑟瑟发抖。

    “娘子……”见此情形,刘细娘心有不忍,便伸了胳膊揽了揽她,轻声道:“没事了娘子,没事了。”

    这一夜,沈晚数次从噩梦中惊醒,醒来是俱是一身淋漓冷汗。

    刘细娘这夜索性就伏在沈晚的床榻边入睡,一旦沈晚惊起,便安慰几句。

    直至天亮。

    接下来的两日,对顾家哪个来说,一分一秒俱是煎熬。

    又是一个第三日,令顾家人无比眼熟又无比心惊rou跳的侯府官轿,再次停在了顾府门前。

    秦嬷嬷依旧是一言不发的进了顾府,依旧是拿起那檀木盒,在顾母惊恐万分的目光中推到她眼前。

    颤手打开,入目的那截新鲜指骨令顾母哀毁骨立。

    合了盖子,秦嬷嬷拿起来转身就去了沈晚那。

    沈晚一见秦嬷嬷进来,慌乱的将眼死死定在床榻里侧。

    秦嬷嬷冷眼旁观,干脆直接打开了木盒,径直将那木盒里所盛之物擎放在沈晚眼前半尺处。

    那血淋淋的一幕便直逼她惊颤的眸底。

    秦嬷嬷这次倒是给她带了话:“侯爷说了,娘子便这般硬挺着就是,左右没了手指,还有那脚趾头呢,也足够娘子撑上一段时日了。”

    语罢,也不去看那沈晚如何反应,冷漠的转身离去。

    秦嬷嬷刚走,沈晚却猛地从袖口抽出了簪子往脸上狠狠划去,一直候在旁边牢牢关注沈晚的刘细娘,见那沈晚一起动作便知不妙,几乎是第一时间扑了身子上前阻拦,好在及时拦下。

    吴妈跟刘细娘背后都是一层冷汗。

    “娘子!”吴妈简直是气急败坏。还欲出口斥责,却被旁边的刘细娘眼神示意了住。

    恨恨的一跺脚,吴妈拾起了簪子怒气冲冲的出了卧房。

    刘细娘余悸未平,无比严肃的盯着沈晚:“娘子莫要自误。那人若是看重皮相,说句不知羞耻的话,便是细娘也使得,如何偏是娘子?”喘口气微微平复了刚才的一瞬的惊悸,她又道:“娘子若信得过细娘,便不妨听细娘一句,若您没有那铁石心肠,还是莫要与那人做个中较量。您不过是深闺弱质的娘子,比心硬,比心狠,如何比得过那尸山血海杀出来的狠人?想当年,他扶棺入京的模样,娘子可能是未见过吧?细娘见过。”

    当年北疆一战,霍家死伤殆尽,霍家满门只剩了他杀出条了血路,活着归京。饶是今日,她始终不忘那扶着父兄棺椁入京的少年郎,从头到脚几乎没有一处完好无损,挂着一身浸染了浓厚血腥的战袍,低着头面无表情的一步步走向京中,偶尔不经意抬头间,那双赤红眸里的滔天暴虐和凶横令她触目惊心。

    当时她父亲就说此子如豺狼,当下不除,日后必为劲敌。如今她父亲死不瞑目,可不正是应验了当日之言?

    当夜,沈晚依旧是从噩梦中惊醒,与此同时厢房外响起的是一阵兵荒马乱的声音。

    吴妈破门而入,惊慌道:“不好了娘子,顾夫人她,她悬梁自尽了!”

    第61章

    大夫说, 顾夫人是命大了, 要再稍晚一会, 这条命就没了。

    说来还是顾父先发现的, 亏的当天夜里他起来小解, 迷迷瞪瞪的下了床, 这才发现眼前这冷不丁出现的一双脚。

    但可想而知,当时的顾父受到了何种惊吓。

    连滚带爬的跑出了卧房叫了人来, 饶是顾母被人救下来好一会, 他的双腿还在打着摆子, 远远看着顾母那发青的脸色, 都觉的魂飞魄散,不敢近前半寸。

    开了药,大夫拿了诊金就离开了。

    顾母瞪大了双眼直直盯着床板,一动不动, 面色青白,脖间青紫勒痕触目惊心, 要不是吴妈壮着胆子试了试鼻下尚有微弱气息, 还真当她那厢是过去了。

    沈晚由那刘细娘搀着,到顾母屋里远远看罢一眼, 之后又扶着门框站了会, 才转了身, 让那刘细娘又搀了她回屋。

    沈晚在窗前坐了好长时间。

    刘细娘也在她身侧一直陪了她好长时间。

    翌日一大清早,刘细娘就起身去了侯府,不过多会功夫便回来了。

    当天夜里, 顾立轩,回来了。

    顾母房里传出痛哭声,有顾母的,有顾立轩的,也有顾父的。顾家这段时间的变故,煎熬着顾家上下每个人的心。

    三日后,侯府的官轿落了顾府门前,依旧是那秦嬷嬷到访,只是与前几次不同的,这次回去她拉沈晚的手了与她一起。

    侯府的官轿比之前侍郎府上的还要宽敞,奢华,可沈晚已然感觉不到半分,只听得到身旁秦嬷嬷那略显气急败坏的声音:“好了罢,娘子您这厢可算满意了罢?折腾这一通,您又折腾个什么劲来,到头来还不是得走上这一遭?也好在您呐还有那么几丝良心,让那员外郎还留着几根指头,留着那条命,否则,每每午夜梦回间,您的良心能安否?”

    沈晚觉得犹如入耳魔音,压的她简直喘不上气。

    秦嬷嬷依旧觉得恨意难平:“愿娘子您今个往后就别再瞎折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