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日光阴h - 耽美小说 - 打赌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9

    的头,“没个正经。”

    白陆语举着大碗喝汤,砸吧了一下嘴。

    有点咸。

    mama厨艺退步了。做了十几年饭,汤还没薛羿熬得好。啧。

    “笑什么呢?”白mama看着儿子笑眉笑眼,觉得有趣。

    白陆语抬起头,果然笑得太明显了吗?他放下碗说,“没呢,想到一个朋友。”

    “什么朋友?mama认识吗?”

    “哎,妈,我都多大了。你怎么还老跟小时候似的管我。”

    白mama笑着打了一下他的头,“你就算八十了,我该管的还得管。”

    白陆语闻言不对,拿着碗去了水池。“妈,我吃饱了啊。先走了。”他逃得一向很快,留下mama在桌旁发怔。

    这么做称不算是个好办法,但逃避却是白陆语最擅长,用过最实在的方法。他用逃避,躲掉了很多尴尬和麻烦。当然也……错过了很多。

    但这次不会了。白陆语握紧背包带,快步走向车站。

    作者有话要说:

    发糖=w=

    第9章 破茧而出

    就算是坐动车回去,也依旧要花上几个小时。白陆语在家睡了太久,到了车上已经睡不着了。他刷了一下薛羿的新浪微博,没有更新。然后又戳开了他的晋江专栏,发现他开了个新坑,更新了十章。一改他从前披着热血少年的皮讲着玛丽苏故事的文风,换了惯用的套路,来缓缓地叙说江湖。骑着鲸鱼的少女,手持长剑的少年,天高海阔,踏风而歌。

    新坑的字数并不多,毕竟只有短短十章。却看得白陆语眼睛发亮,热血沸腾。隔着屏幕,他觉得这才应该是真正的薛羿。从前那个漫不经心的,吊儿郎当的,甚至因为太懒而写死人物的写手,根本就不是他。

    也不该是他。

    白陆语总觉得有什么东西破茧而出,千里迢迢,向他奔来。

    到底是什么?他想不通。

    话又说回来,他已经挺多天没更新了。对比薛羿雷打不动的日更,白陆语有点儿心虚。

    奇怪的是,这天他登录自己的账号,却没看见土拨鼠的留言。以往也是雷打不动的一天一催的。大概有事吧,毕竟人家也有自己的生活不是。白陆语虽然有点失落,但也没想太多。

    而这厢,薛羿焦头烂额地再一次输入账号密码,发现怎么也登不上小号了。

    他有想过这是被人盗号了。

    但谁又会这么无聊,盗一个小号?

    薛羿想到了一个人。他翻了一下通讯录,拨了一个电话。

    “喂,哥?”

    “是我。有件事想问你。”

    薛衫咬了一口苹果,含糊不清地揶揄,“什么事儿啊,这么严肃。”

    “我问你,是你登了我的号吗?”

    “什么号?”薛衫一脸困惑。

    “就是你高中用的晋江号,我是一只土拨鼠那个。”

    薛衫扶额,“你有毒吧。我又不是闲得慌,没事还登几百年前的号。”她随手抽了一张纸擦着顺着手臂留下来的苹果汁,“不对,你等等啊。合着你当年不让我看,自己反过来偷着摸着看?”

    薛羿一本正经,“这叫合理征用。”他看了一眼门口,没有动静。“那没事我先挂了。”

    “停停停。既然你刚好打过来,我也正好跟你说几句。”

    薛羿走到门边,靠着墙壁。“你说。”

    “唔,你看啊。虽然说你……”薛衫琢磨了一下用词,“弯了。也跟爸妈闹翻了。但是也两三年了嘛……你有时候也要回家看看。”她玩着手里的纸巾,“mama心软着呢,不会拿你怎么样的。”

    薛羿看了一眼门口,嗯了一声。“我知道了。”

    薛衫弯了弯五指,叹了一口气,“我觉得男生喜欢男生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她加重了语气,“真的。”她听到电话那头一声轻笑。

    “我知道你明白。”

    薛衫不知道该说什么,电话那头也沉默着。半晌,她清了清嗓子,咳了一下。“那你什么时候把家里那位带给我看看。”

    薛羿依旧靠着墙壁,仰头看了一眼天花板。“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和我一样。”

    薛衫噎住。憋红了脸,“你还没搞定啊?!!”还没等薛羿回嘴,薛衫就炸了。“不是啊。我说,你这都还没对象呢你瞎出什么柜啊!!!”她捶了捶胸口,抚平气息。“还没板上钉钉呢,你干什么先惹得爸妈不开心。你是不是傻?”

    她接着听到电话那边有个沉稳的,平和的声音在说,“难不成他不是弯的,我还能直回来了?”薛衫甚至能脑补出那张平静的,不见波澜的,她哥哥的脸。她觉得嗓子有点堵。

    “万一……”薛羿顿了一下,继续说了下去,“我是说万一他和我一样,我们以后不会那么难。”

    薛衫的右手一下一下地抠着桌子,左手拿着手机,食指撑着额头。最终弯起了眼睛,眯着笑,像是无奈地投降,又像是心下了然。“那这杯喜酒,我先等着了啊。”

    薛羿轻扬嘴角,“好。”

    挂了电话,薛羿换了个姿势,歪头靠着墙。他等的人还没回家。

    可他好像已经等了很久。

    像是从第一次见面起,就在等着这一天一样。已经很久很久了。

    车厢里,白陆语闭目养神了一会儿,觉得左耳guntang,像是在烧。他抬手捏着耳垂,然后用手掌包住整只耳朵。温度没随着掌心的冷而缓下来,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趋势。他摸了摸额头,没发烧。奇怪得很。

    他又拽了拽温度正常的右耳。突然想到一句家乡话“左念右骂”,意思是如果有人想你,你的左耳就会发烫,若是右耳发热,则是有人骂你。

    白陆语慢慢放下手,不管是不是迷信,他这次想相信一回。

    因为他也的确,非常非常想见到,那个人。

    透过车窗,白陆语发现自己在笑。他垂下眼,看了一眼手机。没有任何通知。那边好像很沉得住气,不像他。白陆语高涨的热情呼得一下像泡进了冷水里。有种莫名其妙的挫败感。有种想关机的冲动,但他又觉得自己这样……实在太娘了。

    挣扎了一会儿,白陆语打开了微信。

    却发现两条来自薛羿的消息。

    一条是他上车前,下午十六点四十二分发的。“出发了吗?”

    一条是刚刚发的“到了吗?”

    白陆语咬住下唇,压抑了上扬的嘴角。深呼吸了一口气,“马上就到了。”他回。

    薛羿好像一直在等他的回复,回得很快。“要我去接你吗?”

    白陆语回,“不要了。”

    他必须,自己跑去见他。他想。

    薛羿放手机回口袋,发出“那你路上小心”的消息以后,他就盯着那扇门。在等一个等了太久的人。

    他甚至有那么一种疲倦的喜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