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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心一暖,感到小青的手紧紧地握在我的手里。 “小飞,想哭就哭吧,哭出来会好一些。”小青忧虑的眼光让我的心好痛。 小青,为什么你要对我这么好?我又做了蠢事,可为什么你不骂我? 身体并不像想像中那么疼,反而是一种冰凉而 又寒冷的麻木,我知道人只有在一种情况下不会感到疼痛──是不是我要死了? 心口又一阵做痛,一口血忍不住涌出嘴边,流到了枕上,我抱歉的看看小青。 “小青,我弄脏了你的床,你别骂我……” “你这笨蛋,现在还说这些。” “咳咳……对不起……” 对不起,小青,我记得你教过我别太倔强的,可我做不到,你说得对,我是个无可救药的笨蛋。 “小青,我死了后,你要找个好一点儿的地方埋我,咳咳……记得上坟时,要多拿些点心……咳……我最喜欢的是凤尾酥,不过那个你是买不起的……咳咳……” 喉咙一甜,鲜血随着咳嗽又不断地从口里涌出来,我伏在床上剧烈地抖动着,拼命压住绞痛不已的胸口。 小青紧咬着下唇,骂道:“你给我闭嘴!人家说聪明人才会早夭,你都笨成这样了,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咳咳……”回应小青的是我止不住的咳嗽声。 看到我这狼狈样子,小青垂下眼帘叹道:“小飞,是我不好,我不该跟你赌气不理你的,我如果多提醒你一下,你可能就不会变成这样了……你总说三公子对你很好,我以为他真得会对你好……我早该知道,像你这么笨的人,哪会有人喜欢……” 小青,我都快死了,你就算说谎也好,拜托夸我几句行不行? “小飞,我知道你很难过,你恨三公子是不是?那你就大声地骂他,扎小人诅咒他!让他下阿鼻地狱,永世不得翻身!你不要苦着自己好不好?” 小青,从来不知道你居然这么狠?不知以前跟你吵架的时候有没有被你扎小人? 看着小青一脸的咬牙切齿,我竟然忍不住,嘿嘿嘿傻笑起来。 我古怪的笑声显然吓坏了小青,他惊慌道:“小飞,小飞,你不要吓我,你不会有事的,你是不是有话要对我说?那就说啊,不要憋着……” “咳咳……可以说吗?” “说啊,说啊。” 我强忍住咳嗽,喘息了好一会儿方郑重地道:“小青,你要记住,上坟时带的点心一定要是花生油做的,我不喜欢猪油味的……咳咳……” 小青一愣,顿时放声大骂:“你去死好了!……” 我很听话的如小青所愿重新跌进黑暗之中。 小青,不要为我伤心,我喜欢看你笑,看你绷着小脸骂我的样子。 让我看着你的笑颜离去,这样我才能走得安心…… 41 慕容静坐在床边,静静看着那个窝在床上毫无声息的小人儿。 他清楚地记得几天前在落叶山庄大厅外的长廊里,这个孩子很开心却又有些羞怯地唤他二公子,当时孩子正站在阳光下,那双看着他的明眸便如黑宝石般的熠熠生辉,可是才不过几天,这个活泼可爱的小人儿就这样躺在他的床上,无声无息的昏睡着,他若有若无的气息是那么的虚弱,几乎随时都有断了的可能。 慕容静出京办事,前晚才回来,他一进摘星楼,就被苏浣花叫去带到了他的房间门前,并很郑重地对他说道:“我自作主张把一个人留在你房里了,你看了可不要吃惊。” 知道苏浣花不会做有失分寸的事,慕容静点点头,一言不发随他进屋,接着便看到那个他无法置信的景象。 小飞毫无生息地俯卧在他床上,那张灰白的小脸面向外侧着,额头上还缠着层层纱布,脸颊也肿胀的厉害,那本来很秀气的眉蹙成一团,因为疼痛而不时发出小猫一样轻微而急促的呻吟。 更让慕容静惊愕的是,孩子裸露的后背及至到腰间上那纵横交错深可及骨的鞭伤,鞭痕两旁的皮rou向外翻卷着,露出里面血红的伤口。 这种伤痕一看便知是种特意修成倒刺的长鞭所致,鞭打之下,不仅可以鞭鞭及骨,而且造成的创伤面极大,很难好转,这样的刑罚通常是用在大牢刑狱里杀人越货的重犯身上,究竟是谁这么残忍竟对一个孩子用如此重刑? 对上慕容静吃惊双眸的是苏浣花无可奈何的表情。 “你该想到是谁做的了。” 当然知道,除了慕容致,谁能对他的小厮下如此毒手?只是──他为何要这样做? 苏浣花耸耸肩,回答了慕容静的疑问。 “我听说是三公子宴请宾客时,这孩子趁机偷了曲老板和三公子的玉坠什么的,所以才被施鞭刑严惩,可他却一直都不肯认罪,结果足足被鞭了四五十鞭,最后连如妃娘娘都惊动了,我听说后就觉得事出蹊跷,可没想到次日上午就有人跪在摘星楼前求我救人,我跟过去一看,这才知道那个盗窃者竟然是小飞,当时这孩子也就剩一口气在那儿吊着呢,血都差不多被他吐干净了,我看这孩子留在那里迟早没命,就自做主张把他带到你这里来了。” 慕容静从来都是微笑的脸庞此时已经面沈如水。 “我听那个求我救人的孩子说,二小姐曾哭着为小飞求情,结果却被三公子给关了起来,最后还是四公子和曲老板劝说着,这才算放过了小飞,不过那时候他已被打成了血人,早晕死过去了,可是自始至终,这个孩子都没叫一声。” 慕容静吃惊道:“他一声没叫?” 这种重刑便是彪悍健硕的江洋大盗也熬不住几鞭,这个瘦瘦小小的孩子究竟是如何忍下来的? 苏浣花看了一眼床上尚在昏睡的孩子。 “是啊,你想象不到这个猫一样乖巧的孩子性子竟会如此刚烈吧?实际上叫喊出声多少能减轻一下痛苦,可这孩子一声不吭,将痛楚全聚集在体内,这使身体所受的损伤更大,他的内腑也都因此受损,我刚过去的时候,他的情况比现在还要糟,额头不仅裂了好大一个口子,还不断地呕血,换了常人,只怕早没命了,可小飞居然就一直这么硬撑着,好个倔强的孩子……” 慕容静走上前,他抬手轻抚着孩子的秀发,半响方冷声道:“给他用最好的药,我要这个孩子丝毫无损地活下来!” “这你放心,我也答应了他的朋友小青一定医好他,我是大夫,任何一条生命对我来说都是珍贵的。” “不仅要治好,还要让所有的伤痕全部去掉!我不想看到任何一道疤痕留在他的身上。” 苏浣花闻言,不由盯着慕容静问道:“我知道你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