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日光阴h - 耽美小说 - 白首负韶华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35

分卷阅读35

    的暗器。即便如此,他的右手手腕还是被一根不同方向的金针划伤,手中的食盒“哐当——”一声落下,里面的白瓷碗碟碎了满地。

    这时,叶南卿已经扑到了云辛跟前,将手中的金扇抵在了他脖子上,金扇边缘,每一根扇骨的顶端都多了一片轻薄窄长的金色刀刃。

    云辛被突然的变故所震惊,他不相信的看着逼近在眼前的叶南卿。

    “没有想到,第一个让我动用这把扇子的人,竟然是你。”叶南卿说。

    “你……会武功。”云辛说完又接着否认,“不可能,你明明……”

    “明明没有内力。”叶南卿接过了云辛的话,“我确实没有丝毫内力,也不会任何武功。云深学院只教文不教武,我在那里学习的只有经商之道。”

    “但是十一岁那年春天,父亲却派人打造了这柄金扇送到我手中,并写信叮嘱我,一定要勤加练习,且无论何时何地,这柄金扇都决不能离身。现在想来,我收到这柄金扇正是在姚家被灭之后,父亲早就有了今日的准备。”叶南卿伸手点了云辛身上的xue位,封住了他的武功,“而认识玄冽以后,我又向他学习了点xue之法。”

    云辛不屑的笑了,满眼愤恨,“叶柄做贼心虚,恐怕半夜都怕鬼敲门吧。叶南卿,十六年前姚氏一族死在你父亲手中,今日,我死在你手中,你叶家父子终算是斩草除根,你可以安枕无忧了。”

    “云辛。”叶南卿的眼中浮现些许心疼,“如果你能放弃仇恨,我不会伤你。”

    “不!可!能!”云辛咬牙切齿。

    “那么,别怪我不客气了。”叶南卿手中的金扇刀刃抵着云辛的脖子,丝毫不敢放松,他拉着云辛走出房间,走出船舱。他已经一个月未曾见过外面的光景了。

    叶南卿拉着云辛走到了船边:“今日的饭菜与之前几日不同,是你亲手做的,船上应该没有其他人了吧。”

    云辛一怔,他没曾想到,自己竟在这里让叶南卿钻了空子。

    “看来我猜对了。”叶南卿一丝苦笑。

    “你!”云辛这才明白过来,叶南卿刚刚的话只是在试探,他未曾出过房门,又怎会知道船上到底有多少人,自己竟然中了他的圈套。

    叶南卿拉着云辛走到了船尾,一眼望下去,漆黑的江水正不安的翻涌着。

    “你……你想干什么?”云辛忍不住想要后退,却被叶南卿逼得紧贴在船帮上。

    “从这里跳下去,你应该不会受伤。”叶南卿的话很温柔,却让云辛心中一片冰冷。

    “呵……”云辛笑了,“叶少爷要杀我何必这样麻烦,是不舍得金扇沾血吗?”

    “我不想杀你。”叶南卿叹了口气,“但留你在船上太过危险。我封住了你的武功,但这里离岸边不远,你游过去没有问题。”

    “我不会水。”云辛说。

    “我不会再信你。”叶南卿答。

    云辛盯着脚下滚着粼粼波光的漆黑河水,不再回言。

    叶南卿转到云辛身后,一只手覆上了云辛的后背,“再次见面,我们就只是仇人。无论父亲亏欠你们姚家多少,为了叶家,我都不会再心软。”

    “云辛,我爱你,但只到此刻。我发誓——”叶南卿的声音顺着风飘散在无边天际,他闭上眼睛,覆在云辛后背的手向前一推,说出了后半句,“若再错付半寸真心,叶南卿不得好死。”

    海面上“扑通——”一声响,叶南卿转过身睁开眼,泪水溢出眼睛。

    后来叶南卿想,如果最后他能再相信云辛一次,也许就会是不一样的结果。

    可惜,没有如果。

    他错过了,听到他誓言时云辛流下的此生最后一滴眼泪。

    ☆、第二十九章 旧事

    “啪——”

    描着青花的白瓷茶碗掉在木桌上,磕出了一道裂纹,guntang的茶水冒着热气洒在桌上。

    季影寒幽幽的看着桌上的茶碗,不知为何心中有些不舒服。

    “烫到了吗?”玄冽上前抓住了季影寒原本要去扶茶碗的手,擎到眼前,看到他食指上通红一片。他凑过嘴巴,轻轻吹气,小心的好像捧着一件稀有瓷器。

    季影寒脸一热,微微挣扎着抽出了手。

    玄冽却丝毫没有这个自觉,自顾自的将桌子上的水渍和茶碗处理干净,然后接着问:“你刚才说这祖宅主屋里供奉的是四十二快牌位,而其中三十九人的死和南卿的父亲叶柄有关系,那么剩下的三个呢?”

    “剩下的三个,分别是姚丞相还有他的双生子,也就是云且和云辛的。”

    “云辛?”玄冽诧异。

    “是,那个与云且并排的空白牌位,是云辛留给自己的。”季影寒的目光有些疼痛,“如今姚家也只剩他一人了。”

    玄冽点了点头:“你曾说过,云辛的哥哥是因你……”

    “我的原名……叫季无端。”季影寒心里有些凄然,对于季无端这个名字,连自己都已经觉得陌生了。

    “无端太子……”玄冽有些吃惊,半响才回过神来,他曾经猜测过季影寒的身份不简单,但却未曾想到竟会如此的不简单。但是……玄冽皱起了眉头,“记载,前朝无端太子死于乱兵之夜,那个人……不是你?”

    “那人……是云且。”季影寒看着桌上的一盏烛光,仿佛回到了十六年前那个上元夜,“姚丞相他……忍痛牺牲爱子,也执意要为我季家保留一丝血脉。而他自己也在保护我逃出宫后受了重伤,只来得及将我和云辛交给了赶过来的舅舅就咽了气。”

    玄冽无言,姚誉之的做法让他佩服也让他震撼,他也终于明白季影寒这些年来到底是背负了些什么。作为整个淮周皇族唯一的幸存者,作为被儿时伙伴以命换命救下的人,他身上背负的不单单是仇恨,还有债。这一切残忍沉重的血债与命债应当比任何伤痛都折磨人。所以现在的季影寒才会是这幅冰冷的样子,这份寒冷来自他的心中,在伤到别人之前,早已伤透了自己。

    玄冽走到季影寒身后,手掌温柔的抚上他的肩膀。

    “这一切,你应该早点告诉我。”比起知道这一切的诧异和惊讶,玄冽更多的是心疼。心疼季影寒从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就要承受这样多。想起自己前一天晚上的行为,心中更是内疚,“我……不该伤你。”

    “玄冽,你让我……得到了太多。”季影寒深深叹息,“也让我害怕太多。”

    “为何要害怕?”玄冽的双臂环过季影寒的肩膀,将他圈在怀中。

    “得到的,拥有的,总有一天都会失去。”季影寒的眼神有些暗淡,“就如同有了希望就可能会失望。小的时候,总是会在梦里梦到父皇和母后,梦里越开心,醒来后就会越难过。”

    “别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