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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锦哥儿屋,凤儿一眼就看见倚在廊下的云麒。 俩人似有默契,并排走到后花园鲤池边,伫立静默。 云麒先开口:“抱歉,刚才我偷听墙根了,不过你怎知那事是因为锦兄把我当成你?” “我猜的。” 凤儿捡起块小石投进池中,惊得红鲤们四散。 “园子里眼馋锦哥哥的小倌不止一二,若那夜送他回房的不是和我相像的你,我相信,他绝不会乱性。” 水面恢复平静,映照二人身影,凤儿忽然蹲下身,静静注视水面。云麒以为水里有什么,也跟着蹲下,使劲儿朝水中看去。 水中凤儿的脸忽然一笑,看向水中的云麒:“我们果然很像。” 原来她借着水中倒影,对比二人相貌。 “我曾想过,你会不会是我亲哥哥呢?” 云麒柔声慢语:“我能确定,不是。我刚出生不久,父母就因匪患被害,没有那好命给我添个你这样可爱的meimei。” 凤儿似有些失望,又丢出一石子,涟漪荡碎水中两张清丽面容。 云麒拉她起来,拍去她手上尘土:“人有相似很正常,而且原本我们并没有这么像的。” 的确,云麒刚进园子时候,凤儿听说新来个小倌特别好看,便好奇偷偷见过他,当时真不觉得与自己如此相像。 如今二人像得仿佛亲兄妹,皆因云麒悉心观察凤儿的装扮和神态,刻意去仿效,伶人的天分又使他模仿凤儿入木三分。 模仿她,一是为挣钱,二是盼着倾心凤儿的锦哥儿能多看自己一眼。 对于锦哥儿,或许在云麒插着草标卖身救班主,锦哥儿大手一挥把他买下,又请方晋为班主诊病那日,他就已经暗生情愫。 坦诚过后,云麒跟凤儿道歉:“如若我的刻意模仿令你不悦,云麒在这给你赔不是了。” 凤儿却小手一拍:“非血亲却长得像,这样的缘分,够不够你我拜个把子的?” 今日之前,凤儿与云麒的交情,仅限见面能叫出对方名字,今日之后,她多了个义兄。 云麒还打趣:“咱们兄妹一个名倌一个名妓,是否也太惨些。” “这才叫有难同当。” “记得先前有位姓谢的贵客常来找你,他眼睛与你极像,你要不要也认了他做义兄?” “你说不懂哥啊,看他何时再来喽,再来再说喽。”提到谢不懂,凤儿还真有些想他。 不日后的除夕夜,城楼的新年钟声敲响时,凤儿已睡得昏沉,她年年嚷着守岁,年年守岁失败。 今年凤儿的除夕照往年有所不同,她的员外叔叔程言辉,没有给她包压岁钱,且人都没出现。 每年除夕夜,程言辉不论多忙都会跑来蝶园一趟,给凤儿塞红包,给润娘送礼物,然而今晚润娘巴巴等到三更,也没见他过来。 “润儿也别太过担心,程员外许是路上有事耽搁了,才没能赶回城。” 夫人嘴上安慰润娘,实际心中也略不安。 程言辉几乎和常丰同时离开龙州城,常丰去南夷,他去东燕,论远近是东燕更近,道路也比去南夷好走得多,怎的常丰能赶回来过年,程言辉却没 有呢? 大岳人极重视除夕,在外跑商的人,除非已他乡安家,否则不论如何都会在新年钟声敲响前赶回来与家人团聚。 润娘想派人去程府打听,但又消了念头。她与程言辉好了十几年,若他家中夫人知道他不归的原因,她只会比他夫人知道得更早。 程言辉几房夫人都知道润娘的存在,除正室大娘与她有一面之缘,其余的都没见过,不成想大年初三一早,几位夫人一同踏进蝶园,急着见润娘。 “几位夫人,员外他不在我这。” 润娘以为,夫人们不顾面子来妓院是找她要人,便不卑不亢地实话实说。程大夫人最不满夫君老往蝶园跑,润娘已经做好与她厮打的准备。 但程大夫人却使劲儿摇摇头说:“我不是来要人的!员外没回来过年,想必你也知道,但为何不回,他并未书信告知家中,也无只言片语托人捎 带。他出发前与我说,小年前后他怎么都回来了,结果等到今日都没见他人影儿。他与你……与你交情最好,你可知他因何事至今未归?” 几位夫人脸上的焦急不像装出来的,润娘见之,心中陡然慌乱让她面色一沉。 “你也不知道,对吗?”程大夫人一眼看透润娘。 固然身份敌对,怎奈所挂心的是同一人,润娘和程大夫人在程言辉未归这事上,没必须要相互隐瞒。 润娘点点头:“程大夫人,员外当真没给过我任何说他不回来的消息。” 程大夫人还没作何表态,妾室倒先哭了起来,程大夫人拍案大骂:“嚎什么!员外死了吗?都急着嚎什么丧!” 见她已是急火攻心,润娘忙上前说:“程大夫人莫急,你们可先去报官,让官家帮忙去找他。员外不在,家中还需要靠你主持,你可不好急坏身 子,生意上的事可由公子们先代为打理,我也会尽一切所能去联络他,你放心!” 程大夫人仰起下颌看着润娘,轻哼一声道:“官我一早就报了,家中和生意我自有安排,用不着你教!”随即抓起憋着哭的妾室往外走,又忽然停 步,头也不回说了声:“劳你费心,多谢。” 几位夫人走远,润娘却仍呆呆站在门前,扯着手中绢帕,直直盯着街上来往行人。 这一幕,躲在楼上的凤儿看得心都快疼碎了。 听说员外叔叔的几位夫人气势汹汹来找母亲,担心她吃亏,凤儿悄悄藏在二楼,想着一旦她们对母亲不敬,她便也不客气。 她从未见过母亲如此,想到员外叔叔此行去了东燕,那谢不懂也是东燕人,二人都是跑商的,搞不好彼此认识,就算不认识,亦可拜托他打听打 听。 “不懂哥啥时能忙完来找我玩?等他来了,可得问问他……” 凤儿看着母亲背影,正嘴里叨咕,忽然脑袋被拍了一下,吓她一跳,回头一瞧,公子穿着她送的新衣服,怀里抱着她的猫,正直勾勾盯着自己。 公子开始他的审问:“你说谁忙完?谁找你玩?你要问什么?” “公子是猫变的吗?走路没声音的!”凤儿不满他总是悄无声息突袭。 “你的猫跑到我那儿,寻思抱来给你,赶上你在这叨叨。老实回答我的问题,少扯旁的。” 凤儿把刚才厅中发生的事给他复述一遍,说到想等谢不懂过来拜托他打听程言辉下落,公子打断她:“谢不懂?就是盯了你好几天才被揪出来那 厮?” 听听公子说的,那厮,谢不懂在他嘴里,只配用这不敬之语。 凤儿略有不快,但知他满肚子陈醋也就未多说。看看时辰,方晋给锦哥儿做的药膳差不多该好了,她便说自己要去九玄堂取药膳,让公子先照看着 猫,刚跑下楼就被他喊住。 “那姓谢的要是来了,记得引见给我。” “你想干嘛?” “干嘛?谢他,谢他在我出门的时日里常来哄你开心。” 凤儿拧个鬼脸跑了,公子摸着猫,对着它自语:“谢?我谢他八辈祖宗!”(呦!生气了呢!沈傲娇骂人了呢!对不起我实在忍不住想吐槽沈傲 娇!) 谢不懂当夜就来了蝶园,凤儿一见他,顿时感慨果然心诚则灵,她念叨一天何时君再来,太阳一落山,君就再来了! “不懂哥,你怎的不在家中多呆些日子,凤儿以为你怎么也要出了正月才会再来呢!” 凤儿当然希望谢不懂越早来越好,可嘴上的客套还是要有的。 谢不懂一张妖冶笑脸依旧:“家中人少,过年也冷清清,不如早点来找你玩,见到你,哥就高兴了。” 凤儿兴冲冲拉起谢不懂的手准备领他回房,公子不知哪儿钻出来,两只凉爪子一伸,扯分开他俩。 他甩开谢不懂,紧抓着凤儿小手,冷脸看着谢不懂,话头却冲着凤儿。 “娘子记性好差,早上还说介绍这位贵客给我认识,怎的晚上就忘了?” 【预告】次回!Emmmm没想好叫什么…… 谢不懂之所以叫谢不懂,是因为当时老李写不动,如今写得动了,开始后悔造出他来。 因为他一来,准没好事。 【老李碎碎念】在正文里吐槽,老李是第一次,其实之前也有很多类似语句,只是没这么直接明显罢了。我很喜欢的po文知名作者晓空残月就很爱这 么干,所以大家能不能对我也宽容点,容我放肆一回,我实在憋不住想槽公子了! PS:配图来自网络,来源见水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