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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得道高人那样,世间万物皆视之于云烟,以一句简简单单的“相忘于江湖”去应付所有的生离死别爱憎怨怼。他做不到就此拂袖而去回到深山,等到魂魄归于黄泉之时,已经再辨不清等在奈何桥边的人面目几何。 更何况,这人还是因自己而死。 “文公子,在下有个办法,不知行不行得通……”柳焉由坐在桌边,将文谨的神情尽收眼底,口气却有些犹豫。 “你说。”文谨的眼映着油灯的光亮,像燃着一团火。 “若是有人先喝进药,然后以口相就去喂,必定喂得进。” “你是说……” “不错,云兄此刻已然烧得意识全无,不会有知觉的。”柳焉由叹道:“文公子与云兄多有嫌隙,多半不肯。可在下……不瞒公子,在下此行归家后,还有婚约要履行,实在不便……” 柳焉由虽说的遮遮掩掩,文谨还是很快明白了意思。 而文谨孑然一身,又不会婚娶,此行之后,与云少康也再无交集。 就怕他脸皮薄不肯。 “我知道了,柳公子……你先出去吧。” 文谨语气平平,手心却在出汗。 “文公子放心,柳某既不会说出去,更不会对云兄提起。” 柳焉由说完,便顺手带上了门。 文谨盯着碗里黑褐色的药汁,嘴唇几乎抿成了一条线。 云少康的脸已经烧得满面通红。那张能说会道的嘴闭得紧紧的,唇形却很好看,至少比他说个不停的时候好看很多。 这算救人,不算破戒。 更何况他心中无念,光风霁月。 文谨喝一口药,俯□子,去靠近云少康的唇。他眉心蹙着,睫毛颤抖,一张玉白的脸难免有点红,表情却无比正经严肃。看得人想发笑的同时,也有种禁忌的美感在里面。 云少康的牙缝紧闭。 文谨就差把心掏出来举在手里让它不跳,喂进去的药还是流了个一干二净。 他直起身子,耳根红了个透,可恨做的还是无用功。 他管不上嘴里的苦涩,又喝了一口进去,强迫自己用舌尖去撬云少康的牙缝,拼尽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药喂了进去。 如此循环再三,一碗药终于见了底。 喂最后一口的时候,文谨刚要离开,舌尖却给人忽然摄住了。那人就着两人嘴里的药味,唇齿辗转在文谨的唇上,吮吸连带着轻轻的啃噬。见文谨一时愣住没有反应,便更加放肆起来,舌头也伸进文谨嘴里就是一通乱搅。 文谨从未跟人如此亲密,刚才喂药已经是他的底线,现在这个吻简直要让他的脸红得滴出血来。他舌尖被吮得发麻,情急之下死死捏住那人的下颌,终于从这个□意味十足的吻里给挣脱出来。 他抬起手背狠狠地擦了擦嘴,就差把嘴擦出泡来。 云少康还是半死不活一副烧得人事不知的样子,跟刚才没有丝毫差别。 文谨气哼哼地把碗往桌上一丢,便拿出套干衣服来换。 换衣服的过程中,喷嚏又打了好几个。他边打边去瞄云少康的脸,这人还是根本没有任何清醒的迹象。 刚才那通狼吻就跟鬼附身的一样,一点由头都寻不到。 文谨此后便一口气熬到了天明。 天亮起来的时候,他已经坐的身子麻痹了。他习惯性地再去摸云少康的额,虽然还有些热,可已经好了很多了。 最重要的是,人还有气。 文谨吃了早饭,刚要回屋继续看着云少康。柳焉由一眼看到他掩饰不了的疲倦神色,温声道: “文公子去歇歇吧,换我来照看云兄可好?既然最险的一夜已经熬了过去,应该不会有大碍了。” 文谨远远看一眼云少康的脸,犹豫了片刻才终于点头道:“那叫吴大娘从旁帮帮忙吧,有事叫我。” 他一头倒在床上,紧绷了一天一夜的精神终于稍微得以松懈下来。他迷迷糊糊思索着醒来要去抓几副治风寒的药,没过多久便睡着了。 栖灵山。 “什么?”长老服饰的长髯老者向来威严的脸上,掠过几分难以置信的神色。 方才低声耳语的弟子身材高瘦,正是长老澄观的亲传弟子文宣。 “谢花楼那边的主意是这样……可是文谨师弟他……” “……谢花楼能想出这个,着实不简单。”澄观的脸色还是不太好看,但是语气却是肯定的。 “可是,那个人是男、男的……”文宣被师父肯定的意思吓了一大跳,连话都说不清了。 “……此番他哪怕活着回来,也再难容于栖灵山。” 作者有话要说:此章回头再看,略狗血……再一看,最近几章都好狗血= = ☆、第十九章 那夜过后,云少康又睡了两天便醒了,伤更是一天天见好起来。不仅得归功于文谨的赌运不错,更重要的是云少康年轻底子好,自我修复能力比较强。当然,文谨那日匆忙给云少康喂下去的各类师门独家大补丹也起了不少作用,其中效果最明显的——就是叫云少康天天流鼻血。 云少康受了伤不得不卧病在床,对于喜欢到处乱窜的他日子是难熬了点,可是令他欣喜的是,文谨天天都给他亲自熬药送汤送饭,嘘寒问暖也是常有的。相较于前段时间的冷冰冰,实在是有天壤之别。 他心里啧啧叹道,看来那天的刀没白挨,真值了! 云少康心情大好,每天没事就拉着文谨闲扯打发时间。文谨对此态度跟原来还是差不多,基本是左耳进右耳出。云少康也不生气,只觉得文谨一张不苟言笑的脸越看越好看,简直要开出一朵花来。 这天他说得得意忘形,神秘兮兮地凑到文谨耳边笑道:“恩公,我那天挨了那一刀之后,做了个梦。” “什么梦?”文谨神经一紧,竟难得的应了。 “我先给疼昏过去了,后来走着走着路上看到小刘,就赏了个他大锅贴。” 文谨无语,也是,小刘刺了他一刀,报复一下很正常。 “后来再走着走着,就有一美人钻我怀里了。”云少康咂咂嘴:“美人二话不说就贴上来亲我,我可是不懂风情的人?后来美人给我亲的慌了,居然跑掉了。”云少康颇为懊恼。 “……那个不是美人,是吴大娘家的狗阿旺。”文谨一本正经道。 “啊?呸呸呸……” 文谨自认把自己比作狗实在是有点糟践了,但是也远比让云少康知道他梦里的美人是自己要好得多。那天救完人之后,他自然还是光风霁月的文谨道长。 他跟这个无赖,还是一点关系都没有。 云少康“呸”了老半天,一抹嘴道:“那我可不是吃了一嘴狗毛?” “我去把中饭给你拿来。”文谨并不回答他,说着站起身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