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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看鸩国公主那筝跳舞的人们,听到声音,全都不由自主地朝宁潇看了过来,一下就看到了皇上的满脸宠溺与皇后娘娘笑得整个人都歪倒到他的怀里。 这是怎么了? 这位那筝公主的表演有这么好笑吗?他们怎么没看出来? 还有,陛下未免也太宠惯这位皇后娘娘,今日这种有鸩国来使的场合还任由她笑得这般毫无形状。 实在有伤风化! 人群中,亓官瑾的眼神不自觉便沉了下来,倒是坐在他身旁的孙青栀的嘴角轻扬了扬。 现在她可以百分百确定高台之上的两人真的就是真心相爱的了,正因为真心爱着对方,就连看着对方的眼神都像是能放出光来似的。 要知道这种光芒,她在一直标榜自己有多爱多喜欢亓官瑾的那位那筝公主的眼里都没有看见过。 可见,爱这种东西是根本掩藏不住,也假装不了的。 对于宁潇的笑旁人都还好,只是在心里腹诽,倒是在台上一直舞动着的鸩国公主那筝却在听到这样的笑声的一瞬,差点没咬碎自己的牙。 自幼,她就一直认定了这世上都不可能再有任何女子会美过她,并且一直骄傲自喜着,可她没想到,这位大齐的皇后竟然会美得这般惊心动魄,只一照面,便将她比了下去不说,她刚刚在跳舞,不代表她没注意到,坐在她身旁的那位大齐皇帝亓官厉一直都在细心认真地照顾着她。 明明都已经是一国之君了,竟然还能这般放得下身段,众目睽睽之下,也能做出这样贴心的事情来。 这对从没有见过自己的父皇或兄长照顾过他们妻子的那筝来说,冲击太过强烈。 偏偏这位大齐皇帝的模样还丝毫不逊色亓官瑾半分,甚至周身还萦绕着一股神秘莫测的气息,叫人不自觉地就想探寻、征服他。 更何况,美人都是相轻的,过于自负的公主那筝此时迫切地想要在宁潇的面前验证自己的魅力,来证明自己并没有比不过她。 才想到这里,那筝立马舞动得更欢了,同时手腕、脚腕上的铃铛声响得也更急切了。下一秒,红衣女子的动作骤歇,铃声也跟着一并停了下来,紧接着她缓缓地舞动了两下,不知道从哪儿抽出了一只鲜红的玫瑰,便咬在了唇上,然后轻拍着手,便轻移莲步地从台上徐徐走了下来。 本来按照她跟亓官瑾的约定,这个时候她走下来,一直走到他的桌前,然后将口中的玫瑰取下丢给他,再开口求大齐皇帝成全他们两个,一般人都不会拒绝,他们也会因此得偿所愿。 可此时从台上走下来的那筝,看着终于止住了笑,可脸上却依旧一片绯色的宁潇,之前离得远了还看不清楚,现在越是靠近,她就越能看清楚她到底是怎么样的天姿国色,这使得她原先在亓官瑾那并不太出色的一妻二妾面前的骄傲自得,瞬间荡然无存。 盯着宁潇,鬼使神差下,叼着玫瑰的那筝竟然直接就越过了亓官瑾的桌子,男人面上的淡笑忽的一滞,随即不可置信地抬起头来,眼睁睁地看着那筝径直就朝高台之上走去,轻舞了两下,便取下了口中的玫瑰,就满怀期待地朝亓官厉投掷了过去。 红衣女子脸上的笑容还未完全绽放,下一秒,她便看到—— 表情没有一丝变化的亓官厉,剥开手中的荔枝,头微微一偏,躲过去了……过去了……去了……了…… 四周一片死静。 那筝的脸上却直接就显露了一抹不敢相信的表情来。 这人竟然敢…… “你……” 她还未开口。 亓官厉就极为熟练地将手中的荔枝去核,将剩下的白生生的荔枝rou一下就喂进了身旁的宁潇的口中,这才用帕子擦了下手指,抬起头来,“公主这是何意?” 男人的声音极为淡定,可眼神—— 那筝目瞪口呆地看着他的视线根本就没朝自己看来,而是落在了底下的一位花白胡须的老大臣上,偏偏话又是对自己说的。 可你眼睛在往哪儿看呢? 那筝有些抓狂。 而此时求生欲极强的亓官厉看大臣看大臣夫人看天看地就是不看面前的那筝,刚刚不过就是说了句别人再美,皇后就不依不挠,现在他要是敢看她,落在宁潇的眼中,说不定就成了他们两人在她的面前,当场成婚了。 不能看,一定不能看! 一注意到亓官厉这么个saocao作的宁潇,赶忙用力掐了下自己的虎口,只因为要是不掐,她真的要笑出声来了。 这活宝! 就是故意逗她笑! 可即便是掐住了虎口,宁潇的脸上还是泄露出了丝丝笑意。 这抹笑意几乎是瞬间就惹火了站在他们面前的那筝,女人想都没想地直接就伸手指向了坐在她面前的宁潇,火`药味极重地开了口,“本公主自从来到大齐,就一直听闻大齐的皇后娘娘,琴棋书画,舞乐礼歌无一不精,不知娘娘可否愿意跟那筝比试一番!” 一听到这位那筝公主这般胆大包天的话,在场的众大臣们的手俱都抖了抖,倒是那些个不知道内情的大臣夫人们的脸上俱都露出了看好戏的小表情来,嫉妒是每个人都会产生的情绪。 对于宁潇这么个自幼长在慈心庵,什么都没学过,恐怕连字都不认识,只有一张脸就能迷得当今圣上神魂颠倒的女人,不得不说,在座的很多女人的心里都是暗暗嫉恨的。 现在有好戏看,当然不会放过! 她会接受吗? 接受了,堂堂一国之后,竟然跟个伶人一般,大庭广众之下翩翩起舞,真正是面子里子都丢的一干二净了。可若是不接受,这位那筝公主可是鸩国之人,不战而降,他们大齐还有什么面子! 哈,真是一场好戏啊! 想到这里,这帮人全都暗暗激动了起来。 就在这时,原先在底下坐着的鸩国二皇子,亓官瑾全都不约而同地站了起来。 只是还不待他们开口求情,下一秒亓官厉手中的一柄用来剥核桃的小刀,忽的就朝那一脸不服气的那筝飞了过去,刚刚好擦着她的脖颈,并在上头留了一道细细的血痕,嗡的一声深深扎在了她身后的地板之上。 亓官厉这才带着一抹淡笑地抬起头来,“孤的耳朵有些不太管用,公主刚刚说什么来着,不若再跟孤,重复一遍?” 尽管嘴上这么说着,亓官厉的手却不自觉地又摸到了另一柄小刀,眼中的杀意丝毫不加任何的掩饰。 其他坐在台下的人看不见,就站在他面前的那筝还能看不出来了。 她后知后觉地摸上了自己的脖子,一阵刺痛传来,刚刚……刚刚这人分明就是想杀了她…… 就是现在,她要是一个回答的不对,下一秒他手中的那柄利刃就有可能扎进她的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