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日光阴h - 耽美小说 - 逆臣(第一部)(H)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30

分卷阅读30

    “我只是不想累及无辜。”景霆瑞低头看着潆泓,他比爱卿大不了几岁,却有着一股故作成熟的老练,当真是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吗?

    潆泓说过他是随父母逃瘟疫,才千里迢迢地来到皇城的。因为长得好看,就被卖到琉璃舫做侍童。

    和别的哭哭啼啼的孩子不同,潆泓很认命,也不认为和男人做有什么丢脸的。他享受rou体与金钱的交易,以及被别人追捧在手心里的感觉。他经常说,连他的父母都没对他那么好。

    哪怕,那些好,都是别有目的。

    “你想要离开这里的话,我可以为你赎身。”景霆瑞曾经说过。

    可是潆泓不愿意,还说,“除非你要我,否则我是不会走的。”他喜欢这里的一切,那些他用身体换来的金银珠宝,让他觉得很安全。

    景霆瑞就没再勉强他。

    他们之间的交往不像是客人和男妓,更像是兄长和弟弟似的。只是这个弟弟的心里,早已有了爱慕之情。他总是想办法留住景霆瑞。

    “你就多坐一会儿吧,我保证不再说那些官爷的破事了。”潆泓撒娇地说,握着景霆瑞的手不放。

    景霆瑞本想确认,琉璃舫的花魁是否和嘉兰使节有关系?想在他们密会时,窃取使节的印信,以及随身带的密函,以获

    得至关重要的情报。

    因为嘉兰使节只有在这时候,才不会让侍卫贴身守着。

    只是那位使节迟迟没有出现,而随着景霆瑞上船的次数变多,潆泓显然牵扯得也越深,而他不想潆泓有危险。

    “我们来谈你的心上人吧?”潆泓主动换了话题,笑嘻嘻地说,“他最近可好?”

    “他不理我。”景霆瑞难得地道,以前就算潆泓怎么缠着问,他都不提起爱卿的事。

    “哈哈,肯定是你只顾着忙自己的事情,冷落了他吧?”

    “没有的事,他永远是第一位的。”景霆瑞不小心道出心声。

    “啊,听起来真幸福,也让人嫉妒!”潆泓嘟起嘴巴,显得十分不满。

    “我还有事,要走了。”景霆瑞抽出被潆泓握着的手,轻拍了拍他的肩头。

    “嗯……”潆泓知道再勉强下去,是会惹人厌的,便道,“官人慢走,不过记得要来看我哦。”

    景霆瑞颔首应允,在潆泓恋恋不舍的目光中,走下了画舫。

    潆泓等了三天,景霆瑞都没有出现,这些天里他也没接客,总是意兴阑珊的。

    白天的翡翠河是一片死寂,到了夜里,华灯初上,流光溢彩,一座座画舫就恢复生机,热闹非凡,琉璃舫更是客似云来,那放浪的调笑声是不绝于耳!

    潆泓却独自一人待着,在燃着熏香的奢华寝房里,露着脚尖,旋转着起舞,自娱自乐。

    “滚开!臭婆娘!”

    “砰!”

    突然,房门被粗暴地撞开,老妈子“哎哟!”地一声,几乎是摔了进来。

    潆泓猛地收住脚,额上汗涔涔的,瞪大的眼里,满是惊异的神情。

    “哼,泓儿不是在这里吗?!还敢骗老子说人不在!”闯入者摇摇晃晃地扶着门进来,一身的酒气。虽然他头上带着银冠,穿的是锦衣绣服,但冠歪了,衣襟也扯开了,一副浮浪子弟的模样。

    “杜公子。”潆泓亦没给他好脸色,扶起老妈子,冷冰冰地说,“我今日身子不适,不见客。”

    杜荣材,今年二十有八,其父亲杜建贵为朝御太史,地位仅次于宰相,前年杜家还与佟郡王结为亲家,幺子杜荣材就是娶了郡王之女为妻,已诞有一双儿女。

    原本,杜荣材便是杜建的老来得子,极为受宠,他有四个jiejie,均已嫁人,不知是否从小混在女人堆里长大的缘故,他虽然长相英俊,但行为举止总是缺乏男子气概。

    起初,他来到琉璃舫,对潆泓是百般宠爱,金银玉器悉数相赠。

    潆泓念及他的好,自然也是以礼相待,可是后来,随着相处日子变长,便发觉他既狡猾虚伪又混账!

    仗着父亲是当朝大官,多次赖掉酒席的账不说,明明只是打茶围,陪酒聊天而已,他却在酒里下了药,趁机侵犯了不省人事的潆泓。

    潆泓醒来后,发现自己衣衫不整,满身污浊,气坏了,当即告诉了老妈子,老妈子虽然拉着脸斥责了杜公子,可人家毕竟是皇亲国戚,也不能当真把他怎么样,最后,杜公子也只讨得一场骂而已,连一点皮rou伤都没有。

    而杜荣材自知坏了花街的规矩,倒也收敛了一阵,后来,又送了一盒深海珍珠给潆泓,当作赔不是。

    又说给潆泓带来了一个贵客,嘉兰国的议和特使,四十出头的男人,皮肤黝黑粗糙,包裹着白绸头巾,个头高且壮实,他其貌不扬,可是出手阔绰,或者说能让人惊呆!

    嘉兰人见到潆泓的第一天,就朝外点了点头。

    潆泓看了看外头,河上有一艘船,二层楼,还带着船夫,他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男人。

    “这船送给你了。”cao着不太正宗的本地话,男人说。

    潆泓还是头一回收到这么大的礼,这船上不但家具齐备,还有金银翡翠,连老妈子都看得目瞪口呆,都不知道该怎么伺候这位贵客了。

    不过,这男人来的次数不多,大概就三次,为人小心谨慎,连喝的酒,吃的菜,都先要用银针验毒。

    且和别的客人一夜温存下来,爱赖着不走不同,这男人一来,基本就猴急似的抓着潆泓办事,没什么情调可言,也只有那时候,那些带刀的蒙面侍卫,才会退到门外去。

    男人要是发泄完了,就立马走人,对潆泓没有任何的留恋,接到这样连话都没有的客人,潆泓真觉得自己变成了一件东西,或者说,连东西都不如。

    自从把这位豪客介绍给了潆泓,杜荣材也好久不见了,就像刻意避开似的。

    潆泓也乐得清闲,因为自己也不愿见到他。

    “泓儿,我想你想得好苦啊!”杜荣材夸张地叫着,用手捶着胸,眼泪竟真的流了出来。

    老妈子犹豫着要不要叫人来,可就算舫里的打手来了,也不敢动这杜公子分毫。

    “你到底想怎么样?这儿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潆泓看出老妈子的难处,便让她先出去了,还悄声说,“这儿有我。”

    这杜荣材就是一纸老虎,老妈子看了看其实处在上风的潆泓,和正在发酒疯的杜公子,便退出,关上了房门。

    “泓儿,呜哇!”在那一瞬间,老妈子又听到杜荣材的嚎哭声,不禁摇了摇头。

         

    “秋……秋什么好?”

    东宫寝殿深广而清凉,淳于爱卿已更换了湖色暗花的纹绫睡袍,抱起胳膊临窗而立,这圆圆的雕刻着七仙女的轩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