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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的药还在抵着自己的腰,提醒自己时日无多。 在这样的场景之下,冒出喜欢这个词? 方青时觉得自己大概是走错了片场。 哭泣漂浮在黑暗中,方青时靠在门边,看着里面的人,杜小莲蜷在墙角哭泣,袁溪桥在安慰冉竹,宋随川靠在窗子边,头伸出去,望向了远方。 刚才那一个吻像是幻觉,只是摸摸自己的嘴唇,上面似乎还有兰花香环绕,方青时走进屋子,站在了宋随川旁边。 人之将死,很多事情也就看清了,不管谁是坏人都与自己没有关系,只要自己开心就好。 在这一群人中,方青时对宋随川最有好感,哪怕一开始就察觉到了宋随川在带节奏,所有人几乎都跟着他在走。 不过,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两个人靠着窗子,感受着冷风,却不开口讲话。 都在等对方挑起话题。 方青时斟酌了半响,清清嗓子,准备开口,就听见身后的声音,“那条腿怎么变小了?”是杜小莲。 方青时回头,看见杜小莲停止了哭泣,眼睛死死盯住角落那个放尸体的地方。 再顺着她的目光往前望,角落里林淮叶的手臂都摆在一起,只有那条腿与手臂有一段距离,小小的,像是婴儿的腿。 “难道缩水了?”杜小莲道,很快又闭了嘴,自己否定了自己,怎么可能,尸体是不会缩水的,那么这又是怎么回事? 冉竹也将目光投向了尸体,皱着眉看了会,想不出为什么,习惯性看向宋随川,但是她没有注意到身边袁溪桥惊恐的表情。 站起,冉竹做出害怕的神情,向宋随川靠近,“这是怎么回事?”她问,柔弱无骨的手伸出,拉住了宋随川的袖子。 宋随川没有甩开。 方青时微微皱了下眉,没有开口。 “桃心……”袁溪桥结结巴巴开口,踉跄起身,没有注意自己踩到了裤脚,一下子向前摔倒,再抬头,目光正和那条腿对上。 血淋淋的腿在视线中无限放大,脚底那个小小的红色胎记在瞳孔中扩大为整个世界,袁溪桥失去知觉,只能听见自己的心在胸腔中跳个不停。 一个声音打断了回忆,“袁溪桥,你怎么了?”冉竹疑惑。 反应终于回到了冰冷的身体里,袁溪桥双手撑地,拼命往后爬,不顾形象,看见冉竹,也就直接抱了上去,口腔中,声音零零碎碎,听不真切,只能听出里面的惶恐。 “你怕什么!不管看见什么都只是林淮叶的把戏而已,难道你还没有反应过来?”冉竹想将袁溪桥踢开,却顾忌着形象,只好轻轻地将脚往后挪,同时想将袁溪桥将恐惧中拉出来,拜托,是你说的保护我! 冉竹心中更是坚定,只有宋随川可以依靠,不过……她又瞟了一眼宋随川,注意到他的目光也放在了那条腿上,身子不由往旁边靠,“随川,你觉得这是怎么回事呢?” 袁溪桥沉浸在恐惧中,四周一切的环境都在眼中虚化为空无,只有那个胎记在心中不断放大,成为整个世界。 “冉竹,那是我们的孩子!”袁溪桥终于将那句话吐了出来,他仰头看着冉竹,没有注意到她眼中一闪而过的厌恶。 “你发疯了,什么孩子?”冉竹终于将腿抽了出来,退后到袁溪桥不能抱住的地方。 “那个被我们杀死的孩子,我记得的,我记得的……”袁溪桥只会重复这一句话。 冉竹的脑海中有个婴儿的影子一闪而过,声音却更是冷,“袁溪桥,你被林淮叶扼住了魂,不要胡言乱语。” “不,我记得,她的脚底有个红色的桃心印记。”袁溪桥忽然坚定了起来,站起身,直视着冉竹,“我终于知道林淮叶为什么要把我们逼到这里了,这就是我们的罪孽……” 袁溪桥一边哆嗦,一边眼神涣散,语无伦次。 “啪。”冉竹走上前去,抬手,一巴掌就扇到了袁溪桥脸上,“清醒了吗?”她靠近袁溪桥,似乎想将自己眼中的坚定传递过去。 袁溪桥愣了几秒,看看冉竹,又转头看看不明所以的方青时,明白了自己的处境,虽然心中的震荡还在持续,理智却慢慢回来了。 他艰难开口,“我被林淮叶吓蒙了,哈!我都说了什么?”笑声像是被人踩着脖子发出的。 只是,手还是冰冷。 袁溪桥突然意识到冉竹从来不是自己想象中的柔软女子,她的冷静近乎冷漠。 我根本没有资格谈保护。 袁溪桥后退几步,远离了冉竹。 房间不能再呆,没有食物,只有尸体,没有安宁,只有恐惧。 “我要出去走走。”袁溪桥蹭的站起,没有看众人一眼,大步流星走了出去,只是在路过那堆尸体的时候,他的身子很明显的抖了一下。 那条腿究竟藏着什么故事?方青时看着淡然的冉竹,又想起惶恐的袁溪桥,很多猜测浮起又被按下。 ☆、第二十四章蝶梦 袁溪桥站在走廊上发呆。 视线中白茫茫一片,只是如果细看,会发现他的眼睛中也是白茫茫一片,满是虚无。 过去在白雾中浮现,袁溪桥的身子抖了一下,他蹲下来抱住了头。 声音在耳边响起,是细碎的哭声,小小的,尖锐的,像是野猫。 袁溪桥没有抬头,只是感觉到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再回头,冉竹正站在身后。 “你出来做什么?”袁溪桥的声音和哭声一样尖锐,透着紧张和不安,当然也有不满,他当然记得冉竹冷漠的眼神,像是一把刀,将自己所有的妄想都打破。 “我有点怕。”冉竹看着袁溪桥,漂亮的眼睛中有着一汪水。 她伸出了手,抓住了袁溪桥的袖子,手很小,很白,像是风中的苇草,无助无辜,无依无靠。 袁溪桥愣了愣,视线下移,终于发现了不对劲。 冉竹已经不再穿着白裙子,而是穿着宽大的灰色外套和长裙子,整个人灰扑扑站在自己面前,面容虽然憔悴,眼神却依旧清澈,脸上的婴儿肥未散,只是个十来岁的小姑娘。 “冉冉冉,冉竹?”袁溪桥有点结巴,看着冉竹,脚不由自主往后靠。 “你为什么这么看着我?”冉竹的声音带上了哭腔,“你现在是不要我了吗?” “不要我的难道不是你吗?”袁溪桥愤然,甩开了冉竹的袖子,“你究竟在玩什么把戏!” 冉竹愣在原地,“袁溪桥你究竟在说什么,我要生了。” 袁溪桥的话本已到了喉哝,听见这话,整个人都呆住,再结合冉竹目前的装扮和面容,一个猜测浮上了心头,然而理智仍旧在故作冷静的大笑,怎么可能,这已经四年之后了,冉竹怎么可能还怀着我的孩子。 风吹过,袁溪桥背后一